史书上记载秦始皇亲政那年发生了蕲年宫之变,听起来像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可现在看来,分明是端端替他承受了来自嫪毐的威胁。
“我说大哥,我刚刚替你扛危险,你现在把我扛肩上,你们秦国人就是这幺对待救命恩人的吗?”端端不服气地嚷嚷,本来已经贴到脊梁骨的肚子被他的肩膀顶得更加难受。
“寡人看你累了,帮你省些走路的力气。”嬴政平静地走着,隐约听到她肚子里传出咕噜声,默默扬起嘴角,却听到小狼发出兴奋的呜呜声,它紧跟在他身后边跑边跳,好像从来没见过主人有这幺愉悦的心情。
端端不明所以,害怕地抓紧嬴政背后的衣服:“喂,嬴政,它是你的宠物吗?它想干嘛?不会以为你想烤了我顺便分它一口肉吧?我自己都饿着肚子呢,没吃它已经不错了。”
嬴政没有说话,想起母后为他设的宴,她竟在饭菜里动手脚,不禁觉得心寒,对嫪毐的仇恨也愈深,他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了。
端端见气氛沉闷,便改口说道:“对了,嬴政,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何事?”
“那个华阳夫人……”话刚出口,她就感觉到嬴政僵了一瞬,但还是继续说道:“她给你安排的四个内侍中会做饭吗?”
嬴政立马明白她提问的动机,即时放下戒备,淡然说道:“作为寡人的内侍要负责寡人生活的各方各面,做饭自然会。”
“那太好了!”端端闻言,激动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回去以后能让他们帮忙准备些吃的吗?我的要求不高的,不用什幺四菜一汤,有菜有饭就行啦,这种特殊时刻我一点儿也不挑食的。”
闻言,嬴政不禁又弯起嘴角,以致旁边的小狼又兴奋地呜呜叫,他斜了它一眼,对端端说:“方才你翻墙出来,寡人已经吩咐他们备膳食了。”
“那太好了,我们回去就有得吃啦,你想的真周到!呃……”脑中闪过他说的前半句,兴奋的心情突然打住,端端装傻道:“谁翻墙?你一定是看错了!那幺高的围墙,我又不是嫪毐……”
见他突然站住,她也谨慎地闭上嘴,嬴政把她放下来,盯着她忐忑的脸看了几秒,才说:“今晚寡人不睡你。”
“什幺?”听到“睡”字,昨夜刺激的回忆又像火一样燃上心头,下身穴口甚至因为他的话紧缩了一下,端端即时往后退一大步,瞪眼讽刺道:“感谢大王不睡之恩!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放鞭炮庆祝一下?”
嬴政眯起眼看她一脸愤怒的模样,不禁皱眉,往前一步:“莫非你想让寡人睡你?”
“别动!站那儿别动!”她紧张地指着他脚下喊道,谁知那小狼竟跑到她身边,蹭着她的小腿想把她推向嬴政,她只好低头朝它摆摆手:“去去去!”
“呜……”小狼只得退开,失落地看了它的主人一眼,可惜主人的目光一直定在端端身上。
“我说嬴政大哥啊,你明天还有重要的人生大事呢,行冠礼知道吗?行完礼就亲政啦!这幺重要的时刻,你还有心思放在睡觉这幺轻浮的事上?”端端苦口婆心地劝说,却见他还向她走近,心里更慌了:“等会儿!大哥!大王!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你慌什幺?寡人也饿了……”
见他又走近一步,端端连连后退:“那你也不能吃我啊!吃人等于杀人,是犯法的!要吃你吃它好了……”她慌得往脚下一指,只见小狼转头就走,甚至慢跑起来,她忙叫道:“别走啊,你个假二哈!”
“寡人只想早些回去用膳,而你刚好在寡人前方。”
“你早说嘛!搞得大家都神经兮兮的!”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端端厚着脸皮指责他:“你下次注意点啊!要把话说清楚,知道吗?”
嬴政看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又无意识地弯起嘴角,脸颊显出两个酒窝。
“史上居然没说秦始皇有酒窝……”端端盯着他的脸颊看得入神,想起儿时失踪的邻居,竟有点喜欢眼前这个两千多年的古人,可惜他纵欲过度,如果换成白天那个温文尔雅的他就完美了。
嬴政看她一脸花痴的样子,忍不住逗她:“盯着寡人作甚?莫非想让寡人睡你,抑或是你想睡寡人?”
不不不,按这种情势发展下去,她就要真的变成秦始皇后宫的一员了,然后她怀了秦始皇的骨肉,接着她在宫斗中流产,这样一来,秦朝末期赵高把秦始皇其他女人生的儿女杀光也就合情合理了,因为那个赵高其实就是在宫斗中败下来、积怨已久的她!
“呸!嬴政你堂堂一个秦国的大王,能不能正经点?我是在想嫪毐一天在外面逍遥,你就一天不能安稳坐在王位上,而你作为大王,总不能亲自去抓人吧?这种特殊时期就该让我出马了。”端端挑眉说出最终目的,她可不想成为秦始皇后宫的一个女人。
“你想远离寡人?”嬴政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一个女子连逃跑的方式都这幺蹩脚,怎幺可能抓得到反贼。
端端被他看得脸红,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不敢再回头直视他:“我现在好饿,只想吃饭!你走快点啊!”
回到宫里,内侍果真已经备好饭菜等着他们,室内被烛光照亮,桌上还特意摆了一支超大的蜡烛,四个人像规规矩矩的小媳妇似的齐齐站在矮桌旁,一见嬴政来了,都把头低到胸口。
“哇!烛光晚餐啊!这幺多吃的!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们!”端端激动地跑到桌边,拿起筷子就要吃,却见嬴政静静地站在那儿,完全不像个饿了半天的人。
“大王请用膳。”几个内侍恭恭敬敬地朝嬴政鞠躬,嬴政只是“嗯”了一声,便示意他们出去。
端端不解地看着他态度冷淡又迟迟不坐下来吃,便随口问道:“你怎幺不吃?你不会怀疑这些菜也被人下毒了吧?”
话音刚落,刚走到门口的四个人瞬间瘫软,跪趴着转过身来,其中一个颤抖着哭道:“大王明鉴,小人怎敢做此等下作之事?”
其他三个也吓得连连磕头,端端顿觉内疚,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引起他们这幺大的反应,忙走过去想扶他们起来,嬴政却挡在前面,低头不悦地下令:“寡人知道了,下去吧。”
“呃,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你们别介意……”端端也凑过去安抚,嬴政高大的身躯硬生生挡住她的视线,她只得踮起脚尖,压着他肩头往前探,然而,嬴政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擡脚轻踢几个内侍,直接关上门,速度过快,把旁边一支蜡烛都熄灭了。
室内忽然少了一个光源,光线也产生微妙的变化,端端瞬间警觉起来:“吃个饭,干嘛关门?”
“你紧张什幺?”嬴政回身看她,见她早已退到矮桌后面,不禁笑了。
此时他的笑在端端看来却充满危险和淫思,她惶恐地从桌上抓起一支筷子指着他:“我不想给你生孩子,也不想和你皇宫那幺多女人争男人,你不许再对我做昨天晚上的事,否则……”
“否则如何?”他笑得更深。
“否则……”端端左思右想,她一个从两千多年后穿越来的女生,虽然读的专业是历史,也刻意研究过战国秦朝的历史,但史书上对秦始皇私生活的记录几乎没有,眼下能威胁到他的事实在太难找了,她低头无意间瞄到自己的身体,即刻说道:“否则我就用你的身体和不认识的女人滚床生孩子,过不了一年,每天都会有女人抱着小婴儿从六国跑来秦国认爹!”
这个威胁没让嬴政黑下脸,他反而大笑起来:“你怎知寡人还会与你互换身体?”
“那你怎幺知道不会?”她瞪着他,心里祈祷他快点妥协,因为腹部传来咕噜咕噜的抗议声,而眼前和她对峙的男人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实在太耽误她吃饭了!
“寡人确实不知,所以寡人今夜不打算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