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黏糊的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闻川偏头看了眼身侧,他擡手摸去,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床单。
原来他的恬恬早就开学了。
女儿不过离家半个月,他的心里便空荡荡的,被思念腐蚀地只剩下一个躯壳。
不是没有去学校探望的时候,只是隔着栏杆,对眼相视,廖廖几语道不尽叮嘱,更别说多提一句想念。
他们压抑着眼中的滚滚情意,深深地看着彼此,珍惜最后这点相处的时光。
而后他看着那抹纤细娇小的绿色身影逐渐远离他的视线。
终于盼到闻恬军训结束的那一天,两人回到家,这些天积攒的想念和渴望,尽数化作肢体的缠绵和灵肉的合一。
一个深深地贯入,一个低低地轻吟,浓烈的欢爱气息自男女交合处四散开来,充斥着小小的客厅,并一路延伸至卧室。
不知过了多久,万家灯火寂灭,连高悬的皎月也羞赧地转了身,不愿意再看这室内的旖旎风光。
半个月的军训本就让闻恬疲惫不堪,回来又是这番激烈的折腾,她渐渐回应不了她爸爸的热情,再也挺不住睡了过去。
闻川拂开女儿汗湿的黑发,在额前落下一个轻轻的吻,随后腰腹用力一挺,低吼声响起的同时紧绷的臀线渐渐放松下来。
男人舍不得退出那温热紧致的蜜穴里,于是就这样被女儿包裹着自己半软的阴茎,而他紧紧抱着她,满足地合上了眼。
闻恬醒来时,只觉得小腹异常饱胀,微微动了下身子,她便僵住了,因为体内的巨物苏醒了。
她小心翼翼地后撤着自己的身体,突然臀部被一双大手握着往回压,只听“咕叽”一声,耻骨相撞,两人又严丝合缝地贴到了一起。
女孩擡眼,对上男人深幽暗沉的眸子,还来不及张口,他便摄住了她的双唇,翻身压住了她。
晨间运动来得猝不及防,闻恬尚还朦胧的小脑袋在被动沉浮间彻底迷乱了。
她就像个小婴孩似的,一整天都赖在她爸爸的怀里,被喂饭,被洗澡,甚至连刷牙都是他哄着让她张嘴。
这样的黏糊劲从未有过,然而以后也不会少。
每次闻恬周末回来,两人便像个连体婴儿似的,缠在一起,搅得满室的浓情和甜蜜。
等到闻恬大一学期过半的时候,闻川顺利拿到了自考本科证书。
那天恰逢周五,闻川下班后迫不及待驱车前往荞大,想在第一时间和他的宝贝分享这个好消息。
他将车停在荞大附近,迈步间带起一阵快意的轻风,刚毅的脸上看似没什幺情绪,实则正酝酿着一股柔和,只待寻到他想见的那个身影时才彻底展露出来。
闻川看了下手机,微信里的消息还停留在十分钟前,闻恬告诉自己马上出校门了。
然而他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两道并肩而来的身影。
其中一道甜美娇俏,穿着蓝色收腰连衣裙,正擡头听着身旁的俊朗男孩说些什幺。
闻川微抿着唇角,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黯淡。
他站在不显眼的一处,就这幺静静地看着两人,直到那个男孩伸手在女孩肩上拍了拍,那一幕,像根刺扎进了男人的心里,他收紧了双拳才克制住走过去的冲动。
闻恬和学长告别后,一转身便看到了角落处的父亲。
和往常的眸色温和不同,此刻的他眼里像被打翻了一瓶墨水般黑沉地吓人。
他是误会了吧?
顶着这道具有十足压迫感的目光,闻恬缓缓弯起唇角,走到他面前:“爸爸,你来了。”
闻川颔首,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看着他稳健挺拔的背影,女孩笑了下,心里莫名地有点甜。
爸爸他毫无疑问是吃醋了!
车子在道路上平稳地行驶着,闻恬握着安全带侧过头去。
这一路闻川始终没有吭声,窗外的光辉时不时地落在他的侧脸上,不但没有减弱他周身的低气压,反而衬得他脸上的线条愈发凌厉。
闻恬轻叹了口气,看她爸爸明明生气却不发问的样子,到底心疼了。
“那个是我同系学长,喜欢我室友,希望我能帮他把信带给我的室友。”
听到女儿的解释,闻川眉心依旧微拢着,刚才的事让他知道原来自己对闻恬的占有欲这幺强,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孩走在一起,甚至不喜欢她看着别的男孩。
他把这一切归结于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独占欲。
可他忽视不了心里那股隐隐而生的不安感。
和她同龄的男孩风趣幽默,朝气蓬勃,连笑起来都是青春飞扬的味道。
而他一个即将迈入不惑之年的老男人,脸上沉淀着岁月侵蚀过的风霜,哪怕背脊再挺,也盖不住曾经弯折过的痕迹。
他拿什幺吸引住她?是对父亲的依赖、无微不至的关怀还是情事上的贴合?
“那他为什幺要碰你?”闻川听见自己的声音,低缓沉厚,带有那幺点质问的语气在。
女孩略有些不解,是拍肩吗?
“可能他是不拘小节,把我当好兄弟,套近乎呢。”闻恬想了想,恍悟道。
“爸爸,你为我吃醋我很高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这一生只爱你。”
话音刚落,只听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闻恬身子惯性地朝前倾了倾,等她松了口气时,头顶已经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她擡眼撞上她爸爸一双翻滚着波澜的眸子,好似平静的海面掀起了巨浪,瞬间席卷了她这个在海边行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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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章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