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窗外的雨停了好一会儿,我们拿着酒从落地窗走出去,连空气都是冰凉的。
积水从台上掉进地板,我卧在左侧的吊床里,他就那样站着看我。
酒瓶半空,已经喝了不少。
「这是我的床。」
他用手摇吊床的藤制边框,我在里面被荡得摇摇晃晃。
「可我在里面。」
我复上他的手,那手因酒精变得滚烫,我便把脸也贴上去,挨着他。
淋戈的手背很软,他转过来用手心靠着我,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茧。
我看见他双眼湿润,两颊扩散不自然的红,他应该是醉了。
吊床被他拉低,又一下放开,朝后倒去。
强烈的失重感,让我一下紧紧拽住他的手,等到吊床停靠稳妥时,他也上来了,几乎是整个覆盖在我身上。
头放在我胸口的位置,两只手也开始不正经地抚摸我柔软的乳房。
「这里好软,顶绒。」
「我很喜欢」,话毕,他像小狗一样趴了上去,舌头与手指,都粘着我。
只是舔一会儿我就受不了,用手去推那颗毛茸茸的头。
「不要舔了」,我不喜欢。
他从我身前擡头,手指还停留在乳尖撩拨。
「为什幺?,你是不是反悔了。」
用了小劲捏我一下,大掌又再次盖着我的胸,丰满到一只手也才刚好掌握。
那股力气顺着上半身流动到我的下半身。
最后汇聚到神秘的中心海洋,被黑色荒林覆盖的安静峡谷。
「我没有,哈…」
我轻轻喘了一声,咬着嘴唇压低声音。
他在我讲话时,吻也落下来,亲我的小腹,手指划过我的肚脐。
吊床因为我们的动作左右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阳台的绿植排列四周,鼻尖始终萦绕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气味,好似漂浮在绿色的氧气之中,我们穿梭其间,起起伏伏。
最后是他把瘫软的我抱下来,衣衫尽褪。
隔着玻璃窗能瞧见的室外,冷空气窜进来,皮肤上面绽开一层细小的粉色颗粒。
他手掌经过的地方,这些微小颗粒又因气温而通通消失不见,只留下细密的痒。
「可以吗,顶绒。」
淋戈的手放在我的花瓣上,揉出汁液后便伸进去搅拌。
痒,酥,麻,还带着微弱的疼,加上这些辅佐料后,身体就像变成一台搅拌器。
用手指开启搅拌模式,将我的身体与我的心一起拌匀,涂抹不均的透明奶油从容器壁里掉了出来。
有一部分滴在阳台地板上,有一部分被他舔舐到嘴里。
「淋戈…」,我的声音变哑。
又开始继续搅拌,只是搅拌棍换成了更加粗大的一只,它被主人从浴衣包装里释放出来,扶了扶上面的湿润水痕。
我正对着阳台,瞧见楼底下一只金毛挣开绳独自走在阴湿的路边,哼哧喘着气。
淋戈站在我身后,他的搅拌棍一下就贯穿了我。
「哈…哈…」,我也喘气,那只金毛便擡头,与我对视了。
它朝我叫了两声,我下意识夹紧。
身后伸来的手一下掐住我光裸细腰,我甚至听见了他更粗重的喘。
「宝贝,放松一点」,淋戈拍了拍我的屁股。
我又听话地放松,得到他的奖励。
「对,就是这样,我的乖狗狗。」
12.
「啊~」,冲刺时我的手胡乱抓着东西,碰落花盆。
从窗台摔落的盆栽砸在脚下,随之四散开的泥土还有花束。
他也立马退了出来,喷出来的液体淋在股间的细小缝隙,有点热。
天色也暗了些,我们大口喘着气,他从后抱着我,我们重新瘫倒回吊床。
身下坚硬偶尔会硌着我,指甲上的蝴蝶被刚刚的泥土弄脏,此时只留出一边的翅膀。
他吻着我锁骨的位置,用手帮我拂去脚上的土。
我们流了很多汗,吊床上也留下深色痕迹,空气里弥漫着腥甜的味道。
「我是第一次。」
他的手揉捏着我的小腿,轻一下,重一下。
「我也是」,我回他一句。
他没有接话,只是又吻了我,再将我轻松抱起来,我们又去了浴室。
我坐在浴缸里,里面泡满浅绿色的水,是薄荷的气味。
他待在旁边用海绵帮我擦拭手臂,可是我的手总滑落进水里,做爱实在花去了我太多力气。
淋戈干脆也一起躺进来,这下我便可以靠在他身上,小臂攀附在他的小臂。
头发像海藻一般散在水里,头顶是对折的白色灯泡,从上面看来我们一定像两颗白色水母。
「白色水母漂浮在绿色水中,向顶绒被江淋戈拥在怀里。」
「这样的结尾怎幺样?」,我转过头问他,该做的都做了。
我是不是也能回到现实。
「什幺?」,他对我的话感到诧异,抚摸乳房的手就停在那里。
我把他的手拉着移到心脏的位置,「其实我不是向顶绒」。
「我只是不小心变成了她。」
他脸上出现一闪而过的恍惚,只是一瞬,在他察觉过来后就紧紧捏住我的手腕。
「你不能骗我」,声音听着有些可怜。
我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将他被水淋湿的头发往后拨了拨。
「我没有骗你。」
我扶着浴缸边吃力地跨了出去,踩在黄白相间的大理石瓷砖上,上面映着我粉白的赤裸。
他的手又缠上我,也从水里站了起来。
我看见他的坚硬偃旗息鼓地软了下去。
我走,他拉。
我们挣扎出浴室,我穿着他的大拖鞋跑到门口。
这一次他留在原地看我,不再准备挽留。
「我要走了,江淋戈。」
虽然听上去我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女人,但确实事出有因。
「如果你不是向顶绒,那你叫什幺名字?」,他把浴室的灯也一起关了。
我们站在黑暗中,打开的门外也是乌黑一片。
「对不起。」
「我不能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我就重新进入雨幕中,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得湿透。
我跑到马路边,还未站定又被他从后抱个满怀。
「我后悔了」,他说。
「你不是说今晚要和我一起睡觉吗?」
「明天再走,好不好。」
他在雨里显得单薄又脆弱,我突然也后悔了。
为什幺我要为他取这样一个名字,为什幺我要写这本书。
我转过来抱着他的腰,将头埋进淋戈的领口处。
「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他问。
「我一定得离开。」
「为什幺?」
他拿手弄起我的下巴,我们在模糊视线里对视,好像有些泪水顺着雨痕一起流下。
「这里不属于我。」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他更用力地搂住我,几乎使我悬空。
我被他挟裹着带向屋里。
即将进去时,他踩到了东西,我们又都双双滑倒在草坪。
我们跌坐在窗前的草坪,吻了下来,缱绻难分。
然后周围环境又在逐渐发生变化。
雨停了,他也不见了。
我的身边是摔倒的轮椅,还有流淌一地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