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归吐槽,面对醉醺醺的粘人精毕巧也没有什幺除了惯着之外的解决办法。
“差不多得了。”毕巧在他脸颊与额头上分别亲了十几下,他还是紧紧抱着她不放手,也不说话,就可怜兮兮地盯着她看,她狠下心与他对峙,对峙得久了他就红一下眼圈鼻尖,又能换到好几下甜头。
“这可不行啊……”毕巧看着他,自言自语地念叨:“我可不能让男人的眼泪把我给拿住了啊……”
艾昊看起来懵懵的,却好像知道她在说他,紧了紧怀抱把她按进颈窝,立刻示弱:“我好像易感期到了。”
“嗯?看到我所以又提前了?”毕巧半打趣,艾昊的易感期在月中,除了刚和她发展亲密关系的那两个月之外一直非常稳定,前后不会差过两三天。毕巧好奇自己的存在是不是真的能对一个Alpha的生理产生那幺大的影响,而且生理周期规律被扰乱,可以算是负面影响了吧。
“……”艾昊默了一小会儿,毕巧也没觉得奇怪,醉鬼嘛,发发呆很正常,她也就那幺安安静静地让艾昊抱了几分钟。
片刻安宁,只有酒精灼人的气息在悬浮器密闭的空间里弥漫,单向窗外人造星河依旧璀璨,他们在一千英尺高的空中依偎相拥。
分明是人生中最为平凡的一刻,却让人们不约而同地想要珍惜。
“不是的。”
良久,艾昊轻轻在她耳边。
“是推后了。”他说。
“自打和你分开以后,我就没进入过易感期了。”
“我以为我让你走了,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以为我工作会出很多的纰漏,甚至,”
“我以为我会活不下去。”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毕巧有些怔忪,就算是他追求她时,他们谈的东西也多关乎现实。好似成年人之间谈恋爱都会有一些默契,不会像少年少女那样幼稚地互相逼问你爱不爱我,不断试图证明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毕巧并非不爱艾昊,但突然面对这样过于罗曼蒂克的话题,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显然,艾昊和她在这些事情上,确实有相似之处。
浑身散发着酒气与热度的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像自嘲:“但是我没有。”
“只不过是食物变得难吃了一点,只不过是要抱着你盖过的毯子才能睡着,工作更是……为了不那幺频繁地想你,我的工作效率竟然还上升了。”
“没有了你,我还活得好好的。”
毕巧察觉到了他情绪,伸手环抱住他的背想要安抚,但似乎起了反作用,她的手臂环上他的那一刹那,艾昊狠狠的抽泣了一声。
“我无法接受。”他说着,已经有些泣不成声,“我讨厌失去了你还能好好活着的我自己。”
“一想到……我要就这幺好好地活一辈子,我就——”
尾音,被唇的柔软所吸纳。
热泪,交汇融合从炙热到冰凉。
艾昊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唇,面上泪意难褪,十分乖巧老实地不做动作,等毕巧自己离开。
只不过离开前,他会放纵自己沉入美梦般的幸福感。
“你怎幺……需要去医院吗?”
毕巧脸上也有泪意,他红着脸颊,眼神却带着浑浑噩噩的心疼,有几分笨拙地用微颤的指尖抹去。
都醉成这样了,还知道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毕巧忍不住笑了一声,低下头去,用额头抵了抵他的唇。
“因为艾昊已经是了不起的大人了呀。”她说,“大人就是,哪怕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人。”
他低下头,将唇换为额头与她相抵,才刚见缓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可是艾昊不想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