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怎幺比在朱雀殿还美了?难道这慎刑司养人吗?不然我也来陪你,好不好?”
魏金雀昂着头,毫无心机地问。
“师父被白道长,选做养玉人,你也想试试?”云曦说完这话,公主的脸已经一片惨白。
“养玉人,你怎幺能做养玉人?”魏金雀抓紧云曦胳膊,抓得她有些疼。
“怎幺了?”云曦见她如此紧张,也莫名有些恐惧。
“那是用你的血来换一块破玉,然后为宫里的贵人美容养颜,这是以命搏命啊!师父,怎幺能答应做这件事?”
魏金雀脸上一片紧张,显见得是关心情切。
云曦被她的关心所感动,这是皇宫里最心疼她的人了吧?也是最实心实意对她好的人。
“没事,为了能走出这间牢房,查明陷害我的真凶,付出些代价算不得什幺。”云曦咬紧牙关说。
魏金雀叹了口气:“我已经着人去查这件事,冷源说并不简单,死的宫女,是朝廷里某大臣的孙女,他是又哭又闹,一定要皇上给他个公道,可是,我皇兄去了戎国边境,听说四哥受了重伤,他微服私访去打探军情了,一时也顾不得上这事,只好拖着。”
云曦捂住她的嘴,这傻姑娘,什幺话都往外冒,魏金麟的行踪,岂是能随便透露的?
“长点心吧,小雀儿,你多和冷源来往,少打听宫里面的密事,别再把你给卷进去。”
云曦已经看出,这位公主,只是叫的好听,却一点实权都没有。
完全是个架空的封号,却还一点心机自保的手段都没有,若是日后落得她这般田地,那就太可怜了。
魏金雀眨巴着眼睛:“师父,我都听你的,好好休养容颜,好好地笼络冷源。”
魏金雀将拿来的熏香,及各种小吃,都摆在了牢狱里,才恋恋不舍地与她告别。
云曦这才明白,原来魏金麟不在皇宫,所以没人来救她。
但这也不能证明他心未变,明明知道她去了慎刑司,很难完整归来,却依然没有行动,只是关心边境的事,国事大于她一个女人。
不能指望男人,只能靠自己,云曦默默坐在牢房,仔细研究着白茅仕送来的那本书,默默冥想,以便更好的控制幽冥蝶。
到了晚上,云曦将魏金雀带来的零食都吃光,便闭目养神。
牢房的门又被推开,云曦叹了口气,她突然很喜欢慎刑司安静的生活,能让她心无旁骛的做事。
这一个又一个的来打扰她,是闹哪样?
只是不知,这带的又是哪位大爷?
真是把慎行司当成了串门的好地方了!
走进来的是个英气勃发的少年,脸上几点雀斑,一个略红酒糟鼻,却毫不影响他身上的杀伐果断,一身素衣短打,精气神十足。
“你是…”云曦毫不意外的看到,少年掏出免死金牌,扔给了狱卒。
好吧!这里就和菜市场似的,人来人往格外热闹,也不耽误云曦吃瓜子。
“公主你不认得我啦?”少年的声音沉稳浑厚,荷尔蒙扑面而来,但云曦印象里,却没有他的身影。
见云曦摇头,少年一双闪亮的眸子,有些许失望:“是我呀,公主,我是铜钱。”
云曦一愣,瓜子皮卡在唇齿间,仔细端详了半晌,这才想起,铜钱儿随魏金凰去戎国作战,走了有小半年,没想到,这孩子长得如此之快,居然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了。
想起当初和铜钱胡闹,还是他第一个发现她有海葵逼。
云曦又看了几眼:“你最近可好?有没有受伤?”
铜钱露出憨厚的笑:“谢公主关心,托您的福,仅受过一次小伤,还得了军功。”
云曦闪过赞许:“那就好,回来后也能做个将军,比你做小童子,可强好多。”
铜钱满脸焦急:“公主,怎幺就落到这般田地?没一个能为您求情的?”
云曦毫不在意,微笑从容:“没事的,过几天就出去了。”
“倒是宝画她们几个,跟着我受了苦,你有没有去看过她?”
铜钱点头:“我已经叮嘱狱卒,照顾她们,放心吧,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铜钱感叹,公主还是那样善良。
云曦这才放心。
“我是从边境偷跑回来的。”铜钱的下一句话,让云曦心湖起伏。
“四王爷让我偷偷回来看看你,他说要不了多久,就能立个大的军功,讨您回家做王爷夫人,可是……”
铜钱看了云曦一眼:“看这情况是不能了,我偷偷回了趟将军府,越将军正想入狱来找你,我就把他灌醉,偷出了免死金牌。公主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您可千万要小心。”
云曦毫不在意:“他那种人,什幺事做不出来?放心,我不怕他。”
“可是,我发现魏金蝶公主偷偷摸摸请了几个巫师,不知道在家里搞什幺,我在上面看到了您的名字,想必有所针对,我还是救您出去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提前动手。”
云曦忙拒绝:“不必,想救我的人不少,但我现在不能走。”
“别傻了公主,人家摆明想害你,你孤身奋战,十有八九会被坑害,我在这慎刑司里有几个好兄弟,可舍命救你出去,先逃出去再说。”
铜钱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居然说服了云曦。
当他说到魏金凰假装受伤,是为了诱敌来袭,好一举擒获戎国大将,魏金麟不知底细,乔装到了边疆,指不定落到谁手里,四王爷对他也有杀心,还能指望谁?
云曦听说此事后,短暂的思考了一下,看来想靠魏金麟是不行了,也罢,就和铜钱儿先逃出去再说。
两个人在狱卒的掩护下,换了衣服,偷偷摸摸地离开慎刑司。
铜钱的意思是换上太监服,偷离而去,可两人毕竟对皇宫不熟,走来走去迷了路,居然误打误撞进了钦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