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曲扰的眸越发阴沉,于是用唇捉住曲扰的小舌,轻轻吮吸,发出“啧啧”的口水声。
白龙扭动着蛇身,游到容未脚下,对着容未的脚咬下深深的一口。
流出来的东西却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淡青色的烟。
容未痛的停了动作,睨视白龙。
十六躲在星际空间的角落,面红耳赤地看着这一幕。它又忘记告诉殿下一件事了。
斩风剑虽是宇宙间难得的宝剑,但其剑灵对剑主的占有欲也是非一般的强。
更何况,殿下身为星际空间的皇储,自带万人迷buff。剑灵稍不注意就会对剑主产生欲念。
我的好殿下,对不住了。
白龙睁着那双黑黝黝的兔眸,眸里迸发出恨意。
“为何对恩人不敬!尔不过小小剑灵,待吾恢复,自取你性命!”
容未的唇由于刚刚的亲热,火红的发艳,她扯着唇揶揄道:“是龙又如何?现在还不只是条蛇?”
然后她眨着猩红的眸子,又道:“只要我想,你现在就会死在我的本体下。”
白龙气极,绕着房内中间的桌子转。
最后又像是无可奈何般回到窝内。
容未深深地望了曲扰一眼,就化成剑形躺在了曲扰身旁。
白龙红着眼眶,嘴里骂道:“不要脸的剑灵!竟然肖想剑主!”
曲扰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晚上就这样悄悄溜走了。
——
[殿下,起床了。有个日常任务就是每天早晨午时起,奋起修习,目标呢就是在九月初九被一年一度的流云阁选中,做阁主云疏的首席弟子。]
“云疏?”曲扰在识海中与十六交谈。
[是的,说起来,殿下五岁时遇到的仙人就是她呢~]
曲扰想到那位清冷绝尘的女仙,心中就生出了一股想要亵渎,想要让那冷月般的面庞上出现七情六欲的变态欲念。
她晃了晃头,嘴里喃喃道“这是怎幺了”
她从识海里出来,简单的洗漱后,给白龙换了食,带着斩风剑砍竹子。
对,就是砍竹子。
十六说砍竹子能锻炼她的体魄和心性。
于是,流芳千古的斩风剑便成了普普通通的工具斧头。
容未:我不爽,但我不说。
斩风剑发出轻微的剑鸣声。
曲扰坚定地不理她。
斩风剑只能耷拉着头偃息旗鼓。
中午的时候,曲扰顺手抓了只兔子,她高兴地将其拔毛,下锅。
鬼知道她为什幺这幺熟练?
曲扰也说不清楚,有很多事物她都觉得很熟悉,明明记忆力没有的。
白龙:“恩公!我也想吃!”
斩风剑剧烈地颤动。
曲扰疑惑地看了斩风剑一眼。
斩风剑又不动了。
她开心地回道:“白龙,终于可以说话啦?”
“当然可以给你吃。”
白龙昂着脖子,问:“敢问恩公芳名?”
曲扰边炒兔子边随意道:“曲扰,你呢?”
“席掀。”
“好名字。”
曲扰和席掀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午餐。
接下来曲扰又闷闷不乐地提着剑去砍竹子。
为什幺容未这幺安静?那是因为星际空间向容未发出警告,不允许她再次侵犯剑主。
容未这才是真正被降伏了。
就这样,曲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平平淡淡地过了七天。
第七天上午,曲扰回家的路上听到了人群的喧哗声。
她心一紧,提着剑飞身上树。
借着树探头观察敌情。
是一群蒙面黑衣人。
[下发任务:不要让黑衣人找到白龙。无奖励。]
呵呵,强制任务。
好在她为了预防其他人伤害白龙,每次出门都会在家门口布下隐藏结界。
曲扰见黑衣人走的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把头缩回去,往右边移了移。
结果这一移便碰到了旁边的蜂窝。
耳边是嗡嗡的振翅声。
救命救命!前有狼后有虎!
黑衣人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正擡头向上看。
慌乱之下,曲扰咬了咬牙,跳了下去。
黑衣人们和曲扰面面相觑。
曲扰:“诶……嗨!你们好!”
黑衣人们:“……”
领头的黑衣人声音空灵渺茫:“她是修士,虽然只是练气,但怕是流云阁的人,把她拿下。”
此人身量高挑,黑带束着的楚腰盈盈一握,整体身形勾勒出女人的形状。她鼻梁高挺,没被黑布遮住的眼睛呈柳叶状,眼角微微上挑。这种眼型本该妩媚勾人,可在此人眼里只能看到冷漠刺人的碎冰。
“那个……姐姐,我练气…主要是因为幼时受过仙人指点,我是青龙山土生土长的土狗!我真不是流云阁的人啊!”曲扰垂着杏眸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黑衣女不听曲扰的狡辩,抱着佩剑,冷冷地看着黑衣人给曲扰用捆仙锁捆住。
斩风剑早已被曲扰收进了识海,她不想把剑拿出来招摇过市。
曲扰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到了白龙遇害的地方。
“那条龙的气息在这里就停止了。”黑衣女转过身用那双浸了冰的眸与曲扰对视。
“你刚刚说,你在青龙山土生土长?”
曲扰心想:bbq了。
但还是闭着眼睛瞎编:“其实我是流云阁的弟子,我这几天下来凡间历练的,青龙山的什幺我都还没摸熟呢。”
女人轻笑了一声,神似银铃,煞是好听。
说起来女人脚上好像也戴了一串铃铛,走动的时候随着步伐而响动。
“骗人的小鬼是会吃苦头的哦。”女人声线骤冷,目光锐利似剑,“你知道白龙在哪里吧?告诉我,留你全尸。”
“什幺白龙?能吃吗?”曲扰真诚发问。
女人像是气极般没再吐出一个字。
她右边的一个人上前耿直道:“当然不能吃!”
于是曲扰笑的天真,一笑便有两颗虎牙露出:“既然不能吃,那我要这白龙有何用?”
“……”女人走近了几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曲扰的脖子拎着离地一尺。
她歪着头,紫色的瞳孔没有笑意:“口齿倒是挺伶俐,不知到了我魔界还会不会这样伶俐!”
“回去!”
黑衣人们转瞬从原地消失。
——
曲扰眨巴着眼,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
这魔界也没有想象的那幺不堪嘛。
总之这魔宫也是雕梁画栋,贝阙珠宫。只是颜色都是暗沉沉的黑色,仿佛黑暗中的野兽一口就能将人吞噬。
坐在大厅王座的女人已经换下黑衣,穿上黄黑交错的王袍,头上扣着十二冕旒,旒链隐隐约约地盖住女人上半张脸,唇色嫣红。
冷白色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曲扰暗暗惊叹女人的天人之姿。
“把她给我带下去。”
如果说这句话的不是她就好了,曲扰在心中吐槽。
她闯荡江湖二十年,第一回换上囚服。
天可怜见,她真是倒了血霉了。
地牢里的空气湿漉漉的,床都没有,满地的干枯稻草。
“大哥,你帮我说说情呗——我真不知道什幺白龙!”曲扰与狱卒攀谈道。
狱卒皱着眉:“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了,况且,你还是魔君亲自提名压到地牢的,没有她的赦免,谁敢放走你呢?”
“啊……可是这里的生活条件也太差了!”
“因为你不是来旅游的。”狱卒维持人间清醒的人设。
“那大哥,可以给我加点餐吗?”
“不行!”狱卒义正言辞。
经过十分钟的激烈争吵后,狱卒败下阵来。
他黑着脸,拿出烤鸡:“好吧,先说好啊,我是看你可怜,仅此一次!”
“好的好的,仅此一次。”曲扰喜上眉梢,就连坐牢的悲愁都被烤鸡的肉香熏走了。
“真香。”
“你吃东西别说话!我好饿!”狱卒哭唧唧。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