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她。
弗里亚托克不明白她当时怎幺就走了,瞬息之间就已无影踪。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她的明眸皓齿,滚烫热烈的情感,像一场大火不可控制地燃烧,吞噬,毁灭他心里的旧房子,最后点点火星也很快熄灭了,只留下遍地灰烬和焦黑。他站在淋浴的水流下,听见她轻轻地阖上门,还以为会很快回来,他们会继续贴在一起,毕竟她那样热情大胆,他要好好爱她。她还没戴颈上那条流光溢彩的项链呢。谁知道等了好久,床铺余温散尽,等到他内心寒凉焦虑不已。预感不妙,把欧珀石项链塞进衣兜,他用力甩上门,踏着大步子快速下楼梯,面色阴冷气场吓人。
没有,哪里都没有。他拐回夜店,找寻了沿路的每一家店铺。最后返回来威胁前台的小接待,对方瑟瑟发抖地给面前这个冰冷的吓人的男人看了监控。
一个小时前,身着一席皱巴巴红裙的女人急匆匆地迈步出了楼梯间,衣摆甚至都没整理好,湿漉漉的发尾随着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跑一颠一颠的,没有回头。
他用手撑着头颅,心脏好像被攥紧,抽痛抽痛的。之后的假期他都泡在马克西姆的酒吧,神情恍惚又颓废,看的马克西姆十分心疼,早知就不让那个坏女人靠近他了,他远看着灯光下朦胧的两人本来想着或能成就一段恋情,谁知道自己的纯情好友竟受如此情伤,好友对待男女之情的脑神经本就奇怪,这下治愈不好只怕会单身一辈子了!想到这里马克西姆更不禁叹息,明明弗里亚托克这幺年轻俊朗,身材壮实,又颇有能力的我们俄罗斯帅小伙子,怎幺能做到甩手就不要的?
直到休假结束,弗里亚托克归队。回归到自己最熟悉也是最擅长不过的日常,他重新让自己贴合进机器最关键齿轮的位置,只是更冷酷地一往无前,却在无数辗转的深夜里他都会小心地取出脑中的回忆,隐藏起苦楚和心酸,一点点地篆刻,熟习。冰冷的枪口,血腥的战场,弗里亚托克却觉得奔走在废墟和炮火中的自己有了灵魂。再难挨的魔鬼训练,他在或是冰冷的深夜急行军,或是趟过恶臭水沟的片刻,在脑中构思想要和她聊的话。如果能再见面...如果能再见面,他想和她做的一切事情,想见过的一切风景,想度过的一切余生。虽然他肯定会先迫不及待地质问她为什幺离开...但是如果她不想回答,他也不会再为此痛苦,因为只要她回来,一切疑惑都可以舍弃,他不在乎。
他已经在SSO服役近两年,曾秘密执行过大小多次任务,SSO,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特种作战部队,是俄罗斯国防一把最神秘锋利的尖刀,最荣誉的盾与剑。他的优秀是大家赞赏的,连续多期被战友们私下评选为“最想并肩作战的队友”第一名。
身边的战友嘟嘟囔囔地说靠每天排汗的数量就能判断出来,今年的夏天又快到了。弗里亚托克默默点头,他刚从训练场加练回来,浑身黏腻,正准备钻进浴室冲洗。同寝的萨沙突然喊住了他,神气地晃晃手里的东西,光泽闪耀得亮眼。估计是从他储物柜门后摸出来的。萨沙正准备调笑他,却被他眼里的肃杀吓了一跳。弗里亚托克疾步过来,抢走了欧珀石项链——他也是之后才知道那漂亮的石头叫欧珀——甩上浴室门。砰的一声,震得隔壁寝室也凑头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