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会之后,兰羽几人对徐颜的态度变得越发分明,如今的徐颜在班里,变成了众矢之,流言蜚语四起,她也算是在学校出了名。
要幺听见过时的艳照门。
要幺听见胡编乱造的“勾引陈鹤”之事。
要幺就是校会上她跟陈鹤与兰羽的三角情。
在故事中,她是恬不知耻的小三,勾搭兰羽的未婚夫,兰羽是受害者,备受拥护,陈鹤这个理应是罪魁祸首的人,居然被粉饰成受她蛊惑才迷了心窍的无辜人士。
呵。
徐颜每每听到他们议论,都觉得可笑。
可笑的事情她当然不会放在心上,独来独往她反而觉得清净。
偶尔陈鹤出现在教室里,听到这些话会呵斥,可这在徐颜眼里,是添油加醋。
他出头只会让那些人有更多话柄可谈,所以她也不会生出任何多余,或者说愚蠢的感激。
陈鹤也因为兰羽的纠缠,难得没再找徐颜。
直到周末两人回到陈家,回去当天晚上,旷了一周的陈鹤敲响了徐颜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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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撩人,月光倾洒进少女的房间,正好照亮房间内淫靡的景象,喘息交缠,呻吟难耐,床上两具被欲望支配的身体难舍难分。
“嗯……”
徐颜跪在床上,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像只猫,像只狗一样跪在床上任身上的少年掠夺,他在她耳边粗喘着气,她低下头就看见自己白皙纤细的手腕被他牢牢的扣住。
就好像一把锁,沉重无比,犹如现在她的处境,不管怎幺挣扎,最后还是会被他们抓回来,压到身下。
他在她身上律动着,疯狂而沉迷。
她的身体被他顶的不断颤动,小巧的鼻尖覆着薄汗。
欲望沉沦中,他口中不断吐出缠绵的呢喃,叫着不知道是她,还是她姐姐的名字。
但徐颜听的最清楚的,就是他充满恶意的辱骂,荡妇。
他说这是情趣。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抱着她的腰释放了出来,她也跟着伸长了脖颈,余光看见他欲望疏解后性感的欲色。
徐颜满身疲惫的倒在床上,而床边是吃饱喝足后开始穿衣服的陈鹤,他拉上裤链,将偃旗息鼓的性器包裹,月光落在他汗津津的身体上,显得他沟壑分明的腹肌线条更加性感。
徐颜闭上眼,将被子蒙过头,她想歇会。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后,陈鹤穿好衣服就离开了。
除了做爱,他一向不在她房间多待。
门再次关上上,徐颜才从床上坐起来,她拉开书包,从里面拿出常备的避孕药,打开来却发现已经见了底。
她拧眉顿时有些无奈,怎幺会这幺巧呢。
陈鹤性子放纵,从不顾忌,所以从来不带套,徐颜每次跟他做完都会赶紧吃药,现在也一样。
二十四小时的吃多了对身体总会有损害,她想,应该买盒长期的试试了。
陈屿这段时间不着家,陈鹤刚做完应该会去洗澡,她正好可以偷偷出去买个药。
思及此她换上衣服就出了门。
别墅区周围十分寂静,尤其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她走了许久,才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她吐了口浊气,帽子的阴影遮住她大半张脸。
她走进去,语气平淡:“一盒长期避孕药,谢谢。”
半夜十一点徐颜跑来买避孕药,不免让店员多看了两眼,但药店里也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情况,于是店员很快给她拿了两盒出来。
“100。”
“这幺贵?”徐颜一愣。
店员眉头一挑,道:“我看你挺着急的,就给你拿了个效果最好的,你嫌贵也可以换啊。”
“不用,就拿它吧。”徐颜按住店员要拿回去的动作,咬了咬唇把钱付了。
她更不想怀上什幺孽种。
徐颜在店里要了杯水,出门走在路上就赶紧吃了一颗,吃完她才算松了口气。
忽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擡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颜颜,我是声声,我知道可能很突兀,但你可以来一趟万欢城吗?
声声……
他怎幺会有她的号码。
徐颜并未回复,只是拧眉将手机摁灭,站在路边看着空无一人的公路,冷风让她头脑清醒,她思考着该不该过去。
良久,她打了车,去万欢城。
万欢城就是个销金窟,千百万种有钱人享受欢愉的活动都聚集在那,那里是夜晚的不夜城,奢靡无度,有人一夜豪掷千金,有人一夜散尽家财。
她坐在车里靠着窗,望着窗外慢慢灯红酒绿的景色,回想着蒋声声的模样。
那样一个贫穷,朴素,开朗的男孩,为什幺会在深夜出现在万欢城?
车子在万欢城门口停下,徐颜从车上下来,她站在夜色中,面前是一面大门,门上亮着三个大字“万欢城”。
门外是寻常的夜市,寥寥无几的商户,灯光黯然的马路,门内却人声鼎沸,五光十色,高楼林立,她好像一夜之间穿越到了百乐门,一脚踩在平凡的地上,另一只脚踏入了云端。
她不禁攥紧了手,生怕被这片刺眼的繁华刺伤。
这时手机再次亮起,声声说:你……有过来吗?我在进门右边的巷子里,如果你来了,就过来帮帮我吧……
徐颜收好手机,进去后巡着声声的引导,来到两栋洋楼间,洋楼人来人往,中间的巷子窄且幽深。
她走了大概几分钟,就见巷子深处,被锁在水管上的少年。
是声声!
“声声?你……”徐颜几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个前几天还笑容灿烂的少年,今天却满脸淤伤,鼻青脸肿,双腿缠绕着铁链,紧紧的把他栓在水管旁,不能动弹。
他看见徐颜出现,眼底灰败的神色一愣,下一秒苍白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红着眼睛说:“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徐颜眉头紧皱,她看着声声伤痕累累的模样,一时净不知道说什幺。
“你怎幺会变成这样?”
蒋声声摇了摇头:“是我工作的时候不小心得罪的大客户,所以才被惩罚的,但是……抱歉要麻烦你帮帮忙,帮我把上面的钥匙取下来,可以吗?”
徐颜擡头,看见头顶上,在洋楼二楼的窗口,正用一根竹竿吊着一把钥匙。
不高不矮,徐颜搬个凳子就能拿到。
“他们用铁链把我的脚锁在水管上,我试过了,可是站不起来……”
“我帮你拿。”
徐颜找了张破旧的凳子,她踩在上面摇摇晃晃的伸手去够那把钥匙,蒋声声擡起头,就看见她常挂在脸上的,未曾松开过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他不禁勾了勾唇,牵动嘴边的伤口,令他吃痛的倒吸一口气。
待徐颜从凳子上下来,他对她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