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拾秋30载的人生路上,比这条信息更露骨的暗示不是没有收到过,但是她都能面不改色的拒绝,以至于坊间有她那方面不行的传言。
所以按照常理,谈拾秋应该点击拒绝,或者忽视这条申请,等它过期。但是申请人的头像是两颗红豆的特写,和群里发双脚照片的人的头像一样,红的和她脚上的痣一样。
谈拾秋点了同意。
没有回应。
五分钟过去了,除了最上面那条自动发送的“我是一叶知秋”,空白聊天界面再没有一句消息。
谈拾秋不能再等了,她坐在沙发上想东想西,想得自己快烧起来了。她拿起阳台上晾着的浴巾,钻进卫生间。
那边的温乔也没有好到哪去。她把家庭医生赶走后,发出那条申请信息,没多久她就看到自己被同意了。后知后觉的羞耻感侵袭全身,她在说什幺啊!
好想要。要什幺?要个屁嘞!
她在网上匿名写黄色小说也就算了,现在还敢拿大号加别人,还说这种挑逗的话,这跟自荐枕席有什幺区别!
温乔脑袋埋在枕头里,露出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垂。
真是,破小说写的,她自己底线是越来越低了。
等脑内CPU散热差不多,温乔才擡起头,她安慰自己,群里没有一个熟人,谁知道她是温乔。而且这也就是个网友,又不是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人,撩就撩吧,当是为下本书积累素材。
而且...照片里这个人穿的西裤是紧身款,裆部被撑起褶皱,她单手插兜很明显是想遮住腿间的形状。闷骚!
温乔对她下结论。闷骚的人最怕什幺,当然是明骚。
温乔准备发功了,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坐正身体,捧着手机,神情严肃犹如写专业论文一般打下一行字。
谈拾秋围着浴巾,边擦头发边拿起手机,她习惯性想看有没有工作消息。另一个微信号有新信息提示,她的心跳倏然加速,点进去看,赫然一行:
姐姐裤子好紧啊,要不要我帮你松一松呀~
要命!
谈拾秋又想钻回浴室了。
万事开头难,开了头,接下来的就容易了。
温乔被允许下楼做复健,漫长无聊的复健期,她全靠调戏一叶知秋度过。
比如,早上给她发一条“梦到你了,姐姐...梦里的你有点坏呢”。晚上发一张洗完澡对着镜子,赤着脚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一侧浴巾垂下的照片,附文“晚安”。
一叶知秋有时候也会给她回应,文字很少,多是图片,而且多是穿正装的照片,像坐在飞机座位上拍自己大腿的照片,隐约带一点裆部的凸起。还有解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和内衣边,领口别着十字星领针。
两人聊天的尺度也在一来一往中逐渐升高,以至于温乔能在端午节发一张曲着腿,侧身坐在深红色地毯上,手里掐着一只郁金香花苞的图片,配文是“姐姐端午节要到了,我准备好艾草了,你呢?”
谈拾秋是在和爸妈吃饭的时候收到这条信息的,她吓得直接把手机摔在地上,还好是屏幕朝下。谈拾秋直接放下筷子,说吃饱了,赶紧回到房间,仔细端详这张照片。
这是南有乔木第一次给她发到膝盖的照片,她应是穿了一条深红色的裙子,裙摆遮到大腿,她的小腿弧线漂亮,深红色地毯更衬着她皮肤白皙,还有那纤细的、脆弱的脚腕。
谈拾秋晚上梦里都是那脚腕、小腿、花苞、红痣...早上起来,被单湿了一片。她操作纯熟地拆掉被单,和南有乔木相识的这两个多月,她已经网购了七八套床具。或许刚开始还对自己的春梦感到羞涩,对南有乔木存有歉意,如今谈拾秋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换床单,甚至与她打趣“昨晚我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幺了?”南有乔木回她。
“梦见你敲开我的房门,爬上我的床,然后...”
“然后...”
“钻进我的被子里...”
“让你欲仙欲死”南有乔木回她。
“呵”
谈拾秋给她发了一张床头柜上对着几团使用过的卫生纸的照片,那边没有回信。
语言撩拨和被人直接告诉自己是她性幻想对象的尺度还是不同,温乔看着那图脸红的快要冒烟了。
其实以她们聊天的内容来说,有感觉再正常不过,温乔也梦见过自己被一叶知秋这样那样翻来覆去。但是在她清醒时,熄了灯,手伸到被子下、两腿间,拨弄着那处湿滑,喉间哽咽着呼出那个名字,温乔的第一反应是愣在那里,然后立刻抽出手,跑到卫生间清洗干净。
第二天立刻把手机壁纸换成“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自慰,那是不可能的。我温乔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都是玩玩,玩玩而已,不近女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