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湿热黏滑的口腔检查

【4】

辛西娅端着烛台,独自走下通往地牢的幽暗阶梯。

黑色丝绸裙的裙摆在脚踝处轻轻晃荡,辛西娅踏着石板台阶,行走的姿态像回到了十四五的少女年岁。她看起来心情极好,晃动的烛火在那双红瞳里映亮些微的暖色,瓷白的皮肤也好似泛着暖融融的温度。

夜晚的公爵府邸诡魅而静默。蜿蜒的石阶之下掩埋了女公爵最大的秘密,而城堡的女主人秘密夜访,是为同她亲手羁押于此的仇敌赴约。

钥匙在冰冷的锁孔中旋转两圈,辛西娅拉开了囚室的铁栅。扑面而来的是封闭的腐朽气息和湿冷的空气。

烛台的光照亮了囚室内的场景——一个赤裸上身的魁梧男人被十数道镣铐束缚于此。深陷于皮肤之中的镣铐禁锢了他几乎全部的行动自由,那具高大挺拔的身躯也因迫于寒冷而蜷曲,赤裸的脊背爬满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痕。

囚室中的男人还在背靠着墙壁假寐,对访客的到来置若罔闻。

辛西娅把手中的烛台放置在石板地面上。她靠近他,俯身拽起兄长颈环上的沉重锁链,伴随金属擦碰的哗哗声响,强制性地将男人的头擡起。

温格纳的三兄妹拥有如出一辙的、富于古典韵味的俊美面孔,像油画中古老的神祇。但在军营中成长的长兄阿尔伯特的举止却经常表现得比任何一个穷小子都要更粗野。即使套上华贵的礼服,他精致的五官、耀眼的金发都无法将这种近乎野蛮的气质完全抵消。

而现在,她憎恶的兄长被镣铐束缚在此间。他被剥下礼服、佩剑和蔽体的衣裳,袒露一身伤痕,攻击性的五官在昏睡中褪去光环,闪耀的金发都结成暗淡的绺状。如今的阿尔伯特看起来已经同这世上的任意一位囚犯都没什幺两样了,唯有从梗直的颈部和坚毅的下颌还能看出些许不屈的军人意志,像被困陷于沼泽之中落难的雄狮。

辛西娅想,这种气质倒是与他当下的处境更显得相称了。

她将纤细的手指插入阿尔伯特颈上的铁环,指节被强行嵌入的压迫感紧紧箍住,应当是十分疼痛的,但辛西娅似乎已感受不到。仇恨的煽动令她只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兄长被颈部与她同等的疼痛唤醒。在那双红眼终于睁开的瞬间,她的红唇启开:

“好久不见,兄长。”

声音中包含的是一种刻骨的恨意。

在众所周知的故事版本中,公爵幼女辛西娅在她的成年礼上骤然被立为第一顺位继承人,这在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废长立幼当然引起了公爵长子阿尔伯特的愤怒,第二日阿尔伯特就毒杀了温格纳公爵,并意图嫁祸给辛西娅,借此篡夺爵位。但他的罪行反被辛西娅提早揭发。因为犯罪的证据确凿,阿尔伯特被羁押入狱,而辛西娅名正言顺地继承了爵位。

温格纳家族的亲情淡薄素来就广为人知,阿尔伯特又尤其以行事跋扈闻名,因此几乎不曾有人怀疑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最终知晓真相的也不过置身故事之中的兄妹二人罢了。

辛西娅的爵位是她以血腥的手段谋夺来的。

即使已经得到力比多的眷顾,女性继承人在温格纳的历史上依然是前所未有的,况且此时的家族已有了两位优秀的兄长。这些因素都令辛西娅的继承权受到了极大的争议。次子艾德里安对爵位丝毫不感兴趣,于是围绕继承权的漫长而激烈的争斗在阿尔伯特和辛西娅之间展开了。最终是辛西娅取得了胜利——在成人礼开始前,她以延迟发作的慢性毒药胁迫父亲公开立她为继承人,并捏造证据,巧妙地嫁祸给了兄长。

依照帝国律法,弑父的罪行应被处以绞刑,但艾德里安和辛西娅共同向法庭恳求减免了阿尔伯特的刑罚。最终他仅被判处终身监禁,羁押于温格纳的城堡地牢中。

然而辛西娅的所谓求情也只是为她自己的目的而已——在这座全然的由她掌管的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她会将阿尔伯特推向一个真正可怖的地狱。

阿尔伯特自蒙昧的梦境之中睁开眼。

“好久不见,兄长。”

他睽违已久的妹妹、如今的女公爵在向他微笑,与他全然一致的血缘缔造出的红瞳美丽地弯成两道。那笑容既明艳,又淬满剧毒的恶意。

他想开口,喉中的声音却被剧烈的咳嗽取代,颈部窒息的感受令他意识到自己颈上的铁环正被辛西娅拽在手中。辛西娅形容轻松地松开手,他的呼吸方才恢复了自由。

他开口,态度坚硬,嗓音嘶哑。

“你来做什幺?向我讨债?”

辛西娅的脸上仍是那种令人头晕目眩的甘美笑意。她提起黑色丝绸睡裙的裙摆,在阿尔伯特面前蹲下身,直至他们的视线齐平。

“过去的一个月里,我一直在思考处置你的方法,兄长。”

“听说过吗?威兰德侯爵将他府邸上二十名犯了罪的奴隶押送到煤矿井中去从事危险作业了,不出一个月就死亡了半数。多幺骇人听闻的压榨方式,你说是吗?兄长。”

提问时她似乎想看着兄长的眼睛,但阿尔伯特移开视线,拒绝与她对视。

辛西娅也并不在意,她继续说:“这给了我启发:在受刑以外,囚犯也是可以在其他地方发挥不错的功用的。”

与此同时囚室中的所有锁链都吱嘎吱嘎地运作起来,像被提线操纵的木偶那般,阿尔伯特的身体开始被锁链一截截地摆布着做出特定的姿势。双臂被向两侧吊起、腰和臀部提起、膝盖下沉、双腿在身后被大幅度分开……他的身体最终变成极其屈辱的两膝跪地而双腿分开的姿态,甚至臀部还被恶趣味地擡起。

这时辛西娅站起身,她特意在囚室中旋转了一圈来欣赏自己精心设计的杰作,就好像现在的阿尔伯特只是她放置在囚室中的一件有趣的收藏品。

即便身体摆出了如此屈辱的姿势,阿尔伯特还是犟着下巴,丝毫不肯示弱。

他出言相讥,“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折辱我吗?你的报复未免也太孩子气了一些,辛迪。”

即便身处牢狱,阿尔伯特的口吻也丝毫不改以往的跋扈本性。但这正是辛西娅所期望看到的——现在的他愈是骄傲,她就愈加期待将这张骄傲的面具敲碎后,其下屈辱和狼狈的珍贵风景。

“你还真是没有危机感啊,兄长。”

辛西娅的手指忽然触上了他紧实的下颌,接下来是下巴上微微的凹陷,再是下唇。

妹妹的指腹传递的触感过于暧昧和怪异了。被突如其来的不妙预感所笼罩,阿尔伯特几乎是立刻闭紧了嘴唇。但这一下的抗拒反而立刻勾起了辛西娅的性致。

辛西娅单手扳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则探入他抿起的唇,少女的指尖在唇齿之间轻松地探索,稍一用力就撬开了紧闭的牙关。

这期间阿尔伯特从没有停止过反抗,他尝试用犬齿咬住辛西娅纤细的食指,但辛西娅在瞬间就反应过来,她迅速用另一只的拇指撑起了阿尔伯特的上颌,令他无法咬合。最终阿尔伯特的种种反抗都没能起到丝毫效果。如今的辛西娅已经继承了力比多的力量,被力比多加持过的身体看似柔软,实际却蕴藏着像大理石一样刚强坚韧的力量,无可撼动。

接下来辛西娅很顺利就将双手拇指插进了他的口腔深处。拇指紧贴着湿软的内壁向内滑动,直至虎口卡住软薄的口角,剩余四指贴着脸颊外侧,强硬地往两侧扳开——很好,一个崭新的小洞在她面前开放了入口。

辛西娅开始以一种挑剔的目光检视阿尔伯特的口腔。

在她兄长的口腔里迎接她的是粉红色的内壁,洁白齐整的牙齿,舌根处暗红的阴影引人遐思。辛西娅又在手指上加了一些力气,将这个可爱的洞口扳得更开,以方便自己观赏洞穴深处鲜红细窄的食道的入口。在这过程中她听到阿尔伯特喉中发出一声“呜咕”的声音。

辛西娅想,她兄长的口腔看起来很健康,也很色情。

口腔黏膜湿滑的触感令她不由得产生一些很不妙的联想。被欲望支配的手指开始粗暴地游移。中指抵住的舌苔传递来微微的颤栗,犬牙的凸起在她看来像某种隐晦的邀请。

辛西娅没忍住用拇指的指腹去磨蹭两颗犬牙尖尖的顶端,和张牙舞爪的外表不同,兄长的犬牙触摸起来竟然是圆润可爱的触感。这无疑使得她内里恶劣的征服欲得到了进一步的激发,她忽然将食指和中指并起,毫无征兆地捅入了深处的食道里。

阿尔伯特一瞬间就干呕了起来。辛西娅及时地将手指抽出,她退后一步,冷眼看着她高傲的兄长在她面前颜面扫尽。

阿尔伯特跪在石板地面上,喉道痉挛抽搐、剧烈地咳嗽。兄长颤动的健硕肩膀带动了镣铐起伏,碰撞的锁链发出金属窸窣碰撞的恼人声响,同时辛西娅也听到自己头脑深处什幺东西破碎的声响,那是期待已久的报复的快感在尖锐地爆发。

待到阿尔伯特终于平复,脊背停止颤抖,她俯身扳起他的下巴,去看她预期中的兄长狼狈的表情。

但最终阿尔伯特只是向她擡起了那双轻蔑的红眼睛,他高挺的鼻梁在半边脸颊投下不屈的阴影,闪着光的金色的眼睫自其中飞扬起来,红润的唇和口角凌乱的唾液痕迹使他看起来既坚忍又脆弱。

辛西娅的呼吸为这一场景短暂加速了几秒。兄长不屈的表情令她既挫败、且兴奋。除去单纯的报复欲望,想要将这样的兄长弄得乱七八糟的欲望亦开始自意识深处清晰地上浮。

“检查结束了,阿尔哥哥。”她轻声说。

这个称谓令囚室内的气氛几乎停止了流动。一瞬间时间的流向变得暧昧而混乱,恍若又回到了那一个亲密无间的童年时代。

被这甘美的称谓所蛊惑,阿尔伯特的眼里也浮现恍然和动摇的神情。而她将这一切都尽收眼中。

于是辛西娅更低更低地俯下身,将娇艳欲滴的红唇附在兄长的耳边,就像童年时偶尔向哥哥撒娇的妹妹那样。她说:

“你上面的小洞好像很合我的心意。”

少女的十指攀上兄长再度封闭的唇,以指腹躁动地揉弄抚摩,翘起的红唇泄出不经意的嘲弄。

“用你的嘴来服侍我吧,阿尔哥哥。”

她满意地看到阿尔伯特终于露出愤怒和屈辱的神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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