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结!后面还有!
只是想写一下前驸马,不喜欢的可以跳过不看。
下两章分别写男女主失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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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梨堂初见玉裳公主,是在灯会上。
宫女扮作公子,公主扮作书童,两旁还有扮作小厮的侍卫,公主仪态端庄,即便做书僮装扮,气质仍然出众,她素面温婉,举止柔和,引起段梨堂注意。
段梨堂虽是御前带刀侍卫,但不曾见过玉裳公主,可那两个侍卫他却是认得的,他点头与侍卫们打招呼,侍卫们赶忙抱拳行礼。
「段大人。」
「此非宫中,两位兄弟不必多礼,这位是…」
两位侍卫悄声在他耳边说了,他对公主点点头,并未行礼,想来她乔装百姓,便是不想让人识破身份,便只低声请安。
「属下御前带刀侍卫段梨堂,参见玉裳公主,请容属下免礼。」
「甚好,既然如此,今夜便随身护卫本宫。」
「属下遵命。」
公主点点头,看他几眼,便收回视线,这青年睫羽鸦黑,凤眼清亮,鼻梁挺秀,薄唇粉润,与其说是个习武的侍卫,更像个如玉公子,容貌清雅。
这一夜,他们初识。
后来两人总会不期而遇,公主先对他有情,他也不讨厌公主,等到圣旨降下,驸马是他,段梨堂并不意外。
夫妻当是相敬如宾,无须爱得多深,公主能看上他,皇上也赏识他,是他的福分。
洞房那晚,公主承欢身下,他不懂得房中之事,弄疼了她,她只是掉泪,却没怪他。
「多谢驸马体谅本宫。」
他给公主上药,公主羞涩,还不忘道谢。
大抵是从这时,他便让公主住进了他心里。
她是公主,哪怕骄纵些,也是应当。可公主收着自己的傲气,为他洗手做羹汤,虽然她做得不好,但段梨堂却感受到公主的真情实意。
他为她包扎烫伤的手,有些怜惜,两人从相敬如宾的夫妻,渐渐拉近距离。
再后来,床榻之上,公主不再疼痛,她会低低喘息,轻轻搂他,她从没说过什么,既不抱怨,也不放荡,只是配合著他。
段梨堂没有多想,他亦不曾问过公主喜不喜欢,快不快活。
他后悔莫及。
每日他回到公主府,公主便会细心问他要用膳或沐浴,他曾以为成亲后便是如此,公主做的再寻常不过,是每个为人妻的女子都会做的。
他话不多,除了练武便是练字,公主便红袖添香,默默陪伴。
「来人,给驸马添衣。」
寒冷时,公主会唤人为他添加衣物。
「来人,给驸马送补汤。」
疲累时,公主会着人给他煲药膳,甚至亲自看着他喝下。
而他,除了坐享其成,有为公主做过什么吗?似乎没有。
他以为自己待公主甚好,他会把俸禄交给公主,既不好酒好色,也不嫖不赌,干干净净,清白守矩。
直到他在毡帐外,偷听到公主和阿史那默的对话,才知原来公主可以那么娇,那么柔,又那么任性,甚至会放肆地跟夫婿打闹。
段梨堂写下和离书时,曾以为自己对公主情淡意薄,直到他离乡万里,身处蛮夷,才惊觉自己夜夜都在思念公主。
在他混入突厥族不久后,他便远远地见过阿史那默,那少年高大伟岸,极其英俊,箭术马术,无一不精,作为夫婿是极好的人选,直到他知道与阿史那默和亲的是玉裳公主,他才推翻这想法。
突厥蛮子怎能配得上他的玉裳?哪怕配得上,他也无法容忍玉裳有新驸马。
以为和离是对彼此都好的,他可以毫无牵挂,舍身报国,公主可以改嫁,不用为他担心忧虑,两地分离。
他万万没料到,阿史那默不但外貌出色,武艺精湛,还甘愿做小伏低,侍候公主。
堂堂一国皇子,都能为公主弯腰,他一介平民,竟连为公主披件衣裳都不曾,公主府总是有无数仆婢照顾,他从没想过要为公主做些什么。
听说阿史那默从不假手他人,都是亲自照顾公主,他是震惊的。公主远行关外,随行不下百人,奴婢仆从一个不少,但那些人进不了毡帐,公主无论衣食住行,都是阿史那默亲手包办。
「本宫吃不下,别喂了。」
「小兽,那再喂妳喝点奶?」
阿史那默毡帐随时有壮汉看守,生人不易近,段梨堂只靠近过两三次,听见公主颐指气使,而阿史那默始终耐心诱哄,他不得不吃惊。
那还是他的玉裳吗?那个端庄温婉的玉裳?她嫁给蛮子,也变得粗蛮了吗?
段梨堂看不到帐内情景,听对话,像是阿史那默一口一口喂公主用膳,他想再听下去,却听到公主的娇吟。
公主从不曾发出这般妩媚的声音,他错愕半晌,胸口忽然发痛,恍然明白何谓心如刀割,他根本忍受不了公主心中另有所属,他从前怎会认为能对公主改嫁淡然处之?
接到皇上密旨,他自是感激,过去他亏待公主,可以用余生弥补,只是他没想到,公主早已爱上那突厥蛮子,连他的金簪都不要了。
「驸马,本宫想要一只簪子。」
很久前,公主曾对他这么说过。段梨堂大惑不解,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簪子没有,她有上百只簪子,为何要对他讨?
如今段梨堂明白,公主没说的是,她想要所爱之人亲手送的簪子,她曾爱过他,也渴望他的爱与付出。
公主早就放下了他。她梳着突厥人的双股辫,还是那蛮子给她梳的,梳着辫子的公主,活泼朝气,不再矜持文静。
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一副被宠坏的德行。
身后的突厥壮汉,催促段梨堂继续走,直到他进入关口才离去。
他不想回乡,也不想离公主太近,太远会思念她,太近会打扰她。
段梨堂寻到一座山,山上有僧人修行,他亦随之,若此生放不下公主,便来世与她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