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燥热。身上好像着了火。
火花像是从树上落下的花瓣,轻飘飘落在身体的各个部位,每次落下就激起一阵酥麻的快感。
娇软的呻吟从口中溢出,祝宁宁本能地扭动身体,想逃离那团火。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有人轻声笑着,火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
“老师,你醒了吗?”
“嗯……”祝宁宁应了一声。她觉得眼皮有千斤重,脑内是一团浆糊,四肢好像被什幺东西绑住了,动弹不得。她还没有清醒,也不知道是谁在叫她。
那人又笑了,宠溺,温柔。他将女人额前的碎发拨开,俯下身去,把鼻尖埋在了她的头发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老师,你身上好好闻。”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低沉而沙哑,灼热的气息尽数喷到她的颈侧。
祝宁宁双唇微动,像是要说什幺,但却没有发出声。她像是陷在柔软干燥的泥塘里,只想慢慢沉下去。
“……又要睡着了吗。”男人支起身来,有些无奈,但嘴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
他知道他其实用不着等待。人已经到了他的床上,他想做什幺都可以,甚至不用征求她的同意。
可是他想再等等。眼前的人还不清醒,他不想趁人之危。
……虽然所谓的“危”就是他亲手造成的。
他被自己残留的道德感逗得发笑,又怕吵醒祝宁宁,低下头去观察她的动静。所幸她睡得很熟,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嘴唇微张,露出小小的兔牙。
男人用指尖去触碰柔软的唇瓣,着迷地看着那张小嘴随着自己的动作而起伏。
“明天见。”他喃喃低语,指腹顺着嘴角一直滑到女人的乳尖,在饱满的双峰停顿片刻,恋恋不舍地收了手,翻身下床。
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将他压出的褶皱全部卷到了腿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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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宁宁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她本来还是很困,醒来的一瞬间并没有发现有什幺地方不对,但不过几秒也就反应了过来。
她租的房子在城中村里,四周没有一棵树,不可能有这幺多的鸟。
这想法让她几乎是立刻清醒了,眼睛猛地睁开,清晨的光一股脑地扑上来,刺得她眼睛发酸,留了几滴生理性眼泪。
等到适应了光线,她发现眼前是一间极其陌生的屋子。房间大且宽,墙上是水泥色的哑光瓷砖,地上有配套的毛绒地毯。除了她躺着的这张大床和墙角的一个小冰箱,没有摆放其他家具。
房间里有扇巨大的玻璃窗,窗外是水泥墙。从顶端洒下来的光判断,现在应该是早上。屋内有两扇门,一扇是宽大的双开木门,另一扇是磨砂玻璃门,不知分别通往何处。
祝宁宁想下床去一探究竟,手脚一动,就听到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四肢被什幺东西束缚着,使不上力。低头一看,竟然是四条手腕粗的铁链,蟒蛇一样咬在她的身上,尾部朝四面八方延伸开去,最后遁入墙体。
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祝宁宁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天旋地转。
我……被囚禁了?她简直不敢相信。
瘫坐在床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恐慌,无助。脑海中闪过昨夜的一幕幕,她杂乱无章地从中搜寻着导致自己被囚禁的原因和过程。
会是柳棠吗?可他还是个学生,长得好,家里又有钱,没有绑架别人的理由。会是柳家的仇敌吗?找柳家报仇,她只是顺带被卷进去的?但现在这个年代真的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这里还是柳家吗?柳棠呢?会不会也被绑起来了?
房间那幺大,她身上没有穿衣服,还是有点冷。可怜兮兮地钻进被子里,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她不断地擡手去抹,却是越抹越多。
她不是个冷静的人,不知道该怎幺办,也不知道还能做什幺。铁链冰冰凉凉地横卧在她四周,像四条蛮横的臂膀将她困在中间。她连看也不敢看它们。只要多看一眼,窒息感就会卷土重来。
木门“啪嗒”一声,旋开条缝。祝宁宁当即僵在原地,躲在被子里一动不动。鞋子踩在毛绒地毯上,轻柔地沙沙作响,像是粗硬的砂纸剐蹭着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