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一袭青衣,看着江家的侧墙翻身而入。
江家不似少主府那样大,一个院子里就包括了所有的主房侧房。
他一眼就纵观全局,却不见他想见到的那个少女。
柏溪来到侧房,里面的摆件稀少,唯有那桌案上垒得小一米高的书吸引眼球。
他缓步走至桌案,登时脸色黑若滴墨。思及昨日从她腰下掉出来的美人绘图,柏溪揽过那些书一股脑尽数给她丢到了门外收破烂的驴车上。
赶驴的老人见他神色匆匆,也没问他要银两,复去看他扔的是什幺东西。
待看清了物件,老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盯着柏溪轻轻摇头,嘴中不断呢喃,“现在的少年郎啊,可真会玩。”
江生这一头和东刺史商讨了一下午也没得出来什幺结果。
他们左瞒右瞒,不知怎幺的还是让外人知道了。
大街小巷都在传刺史的女儿被拐,饶是衙门去镇压也堵不上他们私下里窃窃私语的嘴。
东放还在大街上做野蛮小少爷,听到这个传闻第一时间就把那人给揍了,奈何说的人越来越多,他揍不过来。
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急忙回到家。
见父亲和江生都焦头烂额,外面的侍卫不断给他们传消息才彻底相信他的姐姐真的丢了。
暗洞下阴冷潮湿和地面上的温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江月的眼睛被蒙住,视觉的缺失使得其余四感尤为敏感。待走了一段路后,一股微弱的凉风从右半面脸吹过来。
她本能的停下脚步想去细探,却被身后的壮汉一把朝前推去。
江月心中了然。
直到又走了几十步路,她的视觉被重新恢复。
面前烛火微闪,刀疤男人坐在面前手中把玩着早已干涸血液,凝固在刀刃上的匕首。
江月吞了吞口水。虽说炮灰会死在前几集,但她连京州的地图都还没换呢,不能就这幺杀青。
她心下一横,“小哥把我叫来是做什幺呀?”
刀疤男轻蔑一笑,充满杀气的眼神缓缓擡落在她的眼中,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竟然叫我小哥?你嘴巴倒是甜,割了吧。”刀疤男翘着二郎腿,顺手将手里的刀递给了旁的壮汉。
江月心中一惊,“不不不,主要是为了拉进我们的关系,老大你有什幺吩咐?”
她谄媚笑起,冷汗顺着脖颈钻进衣领流进了背部。
“识时务者俊杰也,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觉悟,必成大器啊。”刀疤男眯了眯双眼,身体突然朝前倾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她。
江月抿了抿唇,“都是为了活着,老大有什幺吩咐尽管开口便是。”
“听其他兄弟说,他们最后一站拐来的少女不哭不闹,就是嘴巴碎了一些,现在见了果不其然。”刀疤男言。
江月知面前人都不是善类,只得假笑着眼睛对他们点头称是。“哭闹会死的更快吧,倒不如乖巧一点,让各位大哥把我卖个称心意的地方。”
刀疤男点头,“果然是贪生怕死的主,和那东小姐的话如出一辙。”
江月耳朵微动。他知道东婷的身份还敢拐?这场拐卖竟不是寻常之事。
若是为了钱,怎会在城内等着他们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