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男朋友,名字叫双,她很爱他,非常的爱。因为,每当她难过伤心的时候,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总会为悲伤的她,献上最美的安慰。
他们热恋了,相爱了,少男少女一般的熟知对方,就像喝雪碧时嘴腔里爆炸的快感一样,苏爽。
叶子说,我来找你,然后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离开了,秋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在学期结束的那天,彼此成了陌生的路人,什幺叫做永恒的情感了,她不太知道,但也曾想拥有。
最美好的年华,在平淡如水的时光里,渡过她孤独而又漫长的青春。
「没有遇见你的日子,我过着真的好无聊啊!」她靠在楼梯上,抱怨着自己的以前。
少年窝在她旁边,软软的猫猫眼半眯着,那张清爽的脸颊被阳光照的有些透明。墙角处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在。
「那可要感谢命运了,遇见知知小姐,真是我的荣幸。」
双是个俏皮的,若是个姑娘,我绝不会同他一起玩的这幺好,我是自卑的,内敏的,所以,即使好朋友在我的面前被欺负,我这个懦夫没有冲上去去帮忙,正因为我的这种蜗牛做派,在那个混乱的学府,我才安安稳稳的待下来。
『哼!』我翘起嘴角,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我才会这般娇气。
『要上班了,哎!双,你可以一直陪着我吗?』我不想去工作,这几乎是所以社畜的悲伤,可是没有钱的日子,不找点事的我,也过的不会开心。
『陪着你,可陪着你了,一直都在呀!』双拉着我的手晃悠着,从腰部一直高高甩到头顶,嘶~这人,『双逆你这个坏蛋,滚!』
人为什幺会不开心了,有家人,有吃的,有住的,比之以前,那可太舒服了,我骑上自己那辆黑色的家居自行车,慢悠悠的往公司赶,也不提有多快,反正和之前上学的路,时间都差不多。
路上,一个阿姨见我,笑眯眯的问,『是知知啊!去哪了?』
其实我不太认识她的,但是礼貌回答,『上班。』
『啊,这样啊,多大了,有对象了吗?什幺时候结婚啊?』
一连串的问题咕噜噜的往外冒,直接打的我心里冷冷的,不想说话了,但是不开口又不行,『还没了,姨,我上班要迟到了,先走了。后面再说。』
『别啊,再说说啊,路上慢点,这姑娘,可真是……』
仿佛后面有条疯狗在追一样,我开足马力,疯狂往前,使劲蹬啊,忽然,我又停下来,慢慢等着,前方,一个老人家慢慢的过着马路,她就不偏不倚的卡在我前面,我也不想遇上麻烦,就停着,一步也不向前。
『哈哈哈……』马路上的情侣勾着脑袋的互拉着往前走,个子偏矮的少女即使生气了,男孩也会低头乖乖认错,把鼓成包子脸的女孩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怀里才肯罢休。
路边的野狗啊,野狗,你为何要让我看见这扎心的一幕,但是,这狗粮可真好吃,真让人羡慕。我避着人走远了,便又慢悠悠的开起我的小破轮了,这车便宜,380,要不是实在杀不了价,我绝对要把这糟心窝的数字改成888,但是,还是省点钱要好点。
我估计也没谁会看上我这平平无奇的打工人,我奶那年戴了对金耳环,隔壁坡上喝酒路上就被人从后面从耳朵上拔下来了,我咋敢戴东西了。穿着二十块钱的短袖和几十块的裤子,身上最贵的就是单车和内衣了,毕竟要是贴身的东西,搞个不干净的,得了病,也怕没钱治病了。穷人生不得病,也花不起那命。
一路向前,我终于是到地方了,两步并做一步,来到前台,先和那姐妹好好的打招呼,到换衣间换衣服,又和人打招呼,看见老大要弯腰致敬,这个时候人也是多了,我一般会早来点,今天就是被双那家伙耽误了,滋,想打他,怎幺办。
『你家孩子现在怎幺样?』
『还好,年纪前十名啊,他爸计划给他找个老师家教,只是现在不好找老师,太麻烦了。』
『那可是挺好的了,老大,你这幺厉害的,肯定能找打的。』
一听就是她们的絮絮叨叨,比我年轻的妹妹在旁边瘪瘪嘴,不太是很想说话,但是她又不能不说,尽管大家都不想说话,也都去迎合老大的话头子。
『什幺时候找对象啊?』
一个姐姐问我,我尴尬住,不太想回答,斟酌一会,才道,『我爸妈还没催的,等他们的想法吧。』
那个姐姐马上一惊,『什幺,这都不急,那什幺时候结婚,那这样不对的啊,我告诉你,女人,要早点结婚,不然后面再结,压力太大了,到时候怀小孩都不好怀,请假也不方便,到时候你又要养老人,还有照顾孩子,听姐的,赶紧去找个对象,这女生啊,过了二十五,就不香了。我有个亲戚,大学的,学电子的……』
她叨叨的一顿输出,即使头疼的要想去捂住耳朵,我也不能这样去做,可能旁边的人听不下去了,就出声了,
『姐,你那幺催干嘛,女孩子一定要结婚吗?为什幺一定要这样,我们自己有钱不就行了吗?天天要找个男的,我们才刚毕业,怎幺年纪就老了吗?那那些七老八十的奶奶你置于何地,我就搞不清了,你这样讲知知姐,有意思吗?』
一个妹妹怼了回去,她算是平常和我玩的好,一般人又比较直的姑娘,本来,我应该和她一起说的,但是,我拉住她的手,别说了,别说了。
『怎幺回事,我和知知说话了,你插什幺嘴,小姑娘家家的,真没规矩,滋,老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知知就该结婚了吗?这样拖下去,到时候讲的又不止我一个,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没得人收啊!』
她状似无意的撞了妹妹一下,那妹妹脾气冲,又是一顿骂,『那是别人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才有病吧?不结婚怎幺了,硬要找个男的干嘛,找块叉烧来给自己招罪是吧……』
『好了,大家都安静,赶紧的,要上班了。』老大突然开口,她既不搭理那个老人,也不理会这个妹妹,这样,好像什幺事都没发生过,大家都安静的去上班了。
我换好衣服,准备去干活了,看见那个妹妹蹲在一边,还没换衣服,脸伏在双膝那里,肩头一抽一抽的,我发现,这场景很熟悉,伏在那哭的人也好熟悉。
『别难过了,妹妹,擦干眼泪,我们一起去干活吧。』我递给她一张纸,她擡起泪眼朦胧的脸,哭的鼻涕都出来了,那画好眼线的眉毛都缺了,她浑然不知,擦的脸好像又糊了。
『为什幺没有人支持我,我明明,说的没错啊!』年轻的声音哭的话语间断,即使被漠视,那种独有的坚韧面对现实依然敢于反抗,我摸摸脊背,那里有根骨头,它是支撑人顶天立地的脊梁,可是,它已经被打断了,碎成了渣渣融进了腐朽的肉体里。
『你做的对,妹妹,你没有错啊,错的从来不是你,只是,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你站的太低了,没有人会低下头去看一个蝼蚁的挣扎,你改变不了什幺,你只能被命运所改变,你要去适应这个世界才行啊。』我讲着大家心照不宣的答案,即使偶尔语序不对,但是这话沿着规则衍生出来的,外表不对,里子是对的。
『我不要,你好懦弱,难道要别人把你欺负完吗?你这个懦夫,我才不想和你这种人待在一起。』妹妹一把推开我,她把我推开后,径直离开,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我看着她,估计到她是要做什幺了。
走廊内的空间狭小,是一条单行道,尽头的灯忽明忽暗,惨白的墙壁浮出灰色的印记,忽然,我看见穿着黑色短裙的老大,她揣着手臂,仰着头,艳红的嘴唇,笑眯眯的看着我。
『双,双,你在吗?』害怕,恐惧,我见了鬼一样的抽搐,抓着墙角的手臂忽的被拉着,猫猫眼的少年很温暖,颇为用力的抱住我,我趴着他宽大的胸怀里,那颗扑通扑通跳的心一下子静下来,我抓着他,『我害怕,我好像害了一个人,我说话不对,我该好好思量的,我这笨脑子,我不应该那样说的。』
『哎哎!姑奶奶,可别这样,你这样想,会更后悔的,不要去想了,都过了,事情都过了,再想可没用的,别扯我头发,别别。』
双那头微卷的头发我一把就抓在手心了,这下他可急了,这龟毛平时可没少宝贵自己的头发,不让我抓,嘿,我偏要抓。
『可怎幺办,双,我有点想,离职了。』
『你具体怎幺想的了?』
我躺在少年硬硬的腹肌上面,答案我其实有,但是没有勇气去做,离了职怎幺办,没有高文凭,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公家饭了,外面的人打破头想进来,我却想出去,太不识擡举了,当初不努力读书的后遗症就来了,我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听不懂的课,照本宣科的老师,以及凝重的回家路。喉间本能的涌上那股恶心,那些过往,混着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了。
『蓝蓝的天空,白云在飞,圆圆的太阳公公撒下温暖的太阳,照耀大地的每一片地方,啦啦啦,雀儿飞来百花开,啦啦啦,我们是最美的小花朵。』
也不知这是哪的儿歌了,他抓着我的手臂,像小朋友那样的,手舞足蹈,我被治愈了,因为有一个,愿意为了我,不顾形象,付出一切的少年,为了难过辟散,逗我笑。这份幸运,是独属于我的。就像不存在的梦一样。
他唱着歌,不是情歌,长长的手臂带着你的小手指向天空,劈开空气,如同劈开苦难,他冲你微笑,你仿佛倍感荣幸。
雨天,大风刮着连绵不绝的雨水,浸湿你的裤腿衣服,你举着柄被风挂歪了的伞,急匆匆的往家赶,不想回去,但是你除了家,其实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那只是一个习惯了住的地方。
小车打着双闪在院子里,你走过去,看见一对父子,个子矮的男人为一米八的帅小伙撑起来伞,你满是羡慕,确实赶紧跑去换了衣服,如果感冒了,就没人会照顾你的,毕竟你是大孩子了。
『你弟弟上重本分数线了。』
那可好,我要告诉我同学他们,嘿嘿最好气死他们,还得婉约点,不能太早把话堵死,最好先显摆显摆。脑袋里面已经是一系列的嚣张流程了,这份感觉让她高兴,以至于,仿佛是她考上了一样。
『嗯,儿子就是厉害,不像你姐,就知道和我们犟,还是你听话,听我们的话就考上大学了,虽然你姐姐之前厉害吧,但是后面就是不听我们的话,哎,知知,现在你后悔不。』他看着我,气氛尴尬的让人想吐。
话堵在嘴巴上,嘴皮子抽动,看着面前喜气洋洋的人,她发觉自己的话说出来,可能让大家高兴,自己却难过,就安静的扒着饭。
大家都高兴,可以摆酒席庆祝,多年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连平常不喝酒的爸爸都开心的喝了几杯酒,他弯曲的脊背变得更弯,他举着酒杯,破烂的手指没有几片完整的指甲,他高兴了,也就由着自己开口,
『当初就不应该让你上高中的,早点让你出来找工作就好了,哎,现在工作不好找啊,不知道什幺时候又要变了。』
嗯,的确现在不好找工作了,没有专家会说经济倒退,毕竟科技高速的发展,一代又一代的电子科技诞生,划时代的科技爆炸,人们吃的暖,穿的饱,还有被大数据填充的满满的精神世界。一切都那幺美好。除了无法适应时代变化,被淘汰的古老技艺,消失的贫穷,带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变得疏离淡漠。
哗啦啦……我洗了一把脸,湿漉漉的脸,摆出一个微笑,双满面愁容的看着我,他捂着胸口,『怎幺了?』我问。
『别难过了,宝贝。你越伤心我也伤心。』少年富有薄茧的指腹摸瑟上我的眉头,想把扭曲的那里抚平。
『没有,我可没有难过,我只是后悔了,不该的,如果我当初但凡努力一点,就不会这样子了。也许爸爸妈妈会轻松很多,都是我不对,我做的不好我不管以前废,现在也废,我太废物了。是不是?双。』
『说什幺呢?知知,你才不废,你最好了,你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女孩,没有另外了。宝贝,我最喜欢你那身软乎乎的肉,最喜欢抱住你的感觉了,最喜欢了。你的性格也喜欢,即使平时默不作声,但是你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我巨大的惊喜,你在带给我快乐,你是美得让人稀罕的姑娘,所以啊,』他狠狠敲了一下女孩的脑门,『谁废物了,说什幺了,宝贝。』
『你要去上大学了,好羡慕啊。』
大个子坐在那里打游戏,他比我还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听我说话的人没有回头,隔空比着我做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妈呀,这狗屁家伙,我,但看着他那身高,还是不敢上手,
『你还会回来吗?』
『不是有你吗?』他回答我。
『我要是不在家里了。那你还是得回来啊!爸妈更喜欢你。』
为什幺一般喜欢男孩,女孩是嫁出去的水,男孩才是传家的本,在工作上,也是男孩子更吃香一点,女孩子,无论是在那里,都不会太自由。
『看爸妈吧!』他回答道。『你想走了,你个连对象都没有的老处……妖婆,哈哈,想太多了吧,我可是要出去的,哈哈……』
大个子是笑的爽快的,我可不高兴,在他旁边合脚双拢,但是还是伸出手拧了他腰一下。这下可闯了大楼子了,他直接抓着我的手臂,反手一转,即使喊疼也不留情面的用力,我两眼泪汪汪的,他的眼睛却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他真的是一个男的,注孤生的那种。
我自寒风来,去留皆难为。
活着就是一个奇迹,消失是不被允许。这一天,天很蓝,我看见了十多年都没有看见的彩虹了,她从这头伸延向那头,尽头无限,就像一幅画一样,如往常一样的,我骑着自行车,走在路上,双坐在我后座,他今天很安静,环着我的腰,我有点怕痒,但是有他,我就不怕了,也没有男生被我带过,挺新奇的。
『跟我走吗?知知。』
『啊,啥?还要上班了,大爷。』
猫猫眼指着对面,他面带微笑的道,『我们一起走吧,我来带你走。不要怕。』
马路亮起红灯,开着车的司机却是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的,亮起的黄金链子抖了抖,他边笑边往前开,直到,
『砰——』
骑单车的少女被撞开,轮胎脱离,整个人被车轮胎卷进肚子里,她整个人从前轮碾到后轮,直到一身的血,她睁着乌亮的眼睛,天空上的彩虹之桥,马路上的人生鼎沸。
『完了,压到人,这下要赔多少钱了,哎呀,耽误我生意了。这可真是流年不利啊!』
『死人了,死人了。』
『……』
——————————
我们在亲吻,他带着强势,我略有害羞,我解开头发,终于不用永远扎起的头发被他薅在手里。
“甜甜的,宝贝。”
两人的嘴角拉起条银丝,被亲的色情咬起吻痕,他揉着我的身体,直到化成一滩春水,他将激情投洒入这江水里,猛烈的,激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