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听得这消息的采莲愤愤不平的说道:“真是想替咱们小姐出口气!没想到齐公子长相如此人模人样,却有那样不堪的心思!这要是让小姐嫁过去了,岂不是受了委屈!”
小姑娘身上还披着魏舒玄的黑袍,从那衣衫里探出脑袋来,也生气的点了点头附和着:“就是!”
“要我杀了他吗?”
魏舒玄挑了挑眉,眸底掠过一抹玩味之色。
小姑娘愣愣的睁着眼睛,许是没有听过这样血腥的字眼,有些呆滞的摇摇头。
“我…我只想让他…掉进湖里!或者…溅满身泥物!呜呜…”
稚嫩的言语让魏舒玄轻声笑了起来。
原这世界上除了杀人,还有这样的惩罚措施?
“只是这样?”
“嗯…”
对于意苒来说,这是最狠毒的方式了。
魏舒玄向岸边一瞥,便看到那白衣笼袍的男子站在那处,眉间一挑。
下一秒,小姑娘被托起了臀,坐在了他的臂弯里,从远处看,健壮高大的男子手里抱着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孩儿,倒像是画本里的托孤一般。
意苒红着脸抱着他的脖颈,刚刚那如雷贯耳的心跳声又再次响彻耳边。
“这…这是去哪儿呀…”
她不知为何,现在这样的距离正好能看到他玄衣墨发,削薄轻抿的唇,眸子宛若黑夜中的鹰,孑然独立散发着的是孤冷的强势。
原来他也这般好看…
“给你报仇。”
人间八月,晚霞热烈清风微凉,傍晚时分的江南饭香弥漫,街边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彻夜明亮的酒楼也开始歌舞升平。
桥边停着几只乌蓬小船,岸上是往来的樵夫,三文钱便可绕上一圈,看遍美景。
那齐维也正在岸边站着,脑子里想着怎幺才能圆回此慌,若是退了亲,回去定要被阿母骂上一通。
此时正值游客下船,几个顽皮的小孩手里拿着纸风筝欢快的从船上跳下,嬉笑之间人流攒动,齐维正被夹在中间急着想要向旁边脱身。
可还没往无人处动上一步,腰间被坚硬的一踹,重心不稳,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入了水中。
湿透了的落汤鸡正在水里拼命挣扎,几名奴仆吓得赶紧跳入水中解救自己的公子,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突然不知从人群中哪来一道清凉的女声喊道:“这不是镇国公府的齐公子吗?怎幺落水了呢?”
那声音洪亮,生怕人群中的民众不认得那人。
一瞬间,闲言碎语开始叨叨起来。
“原来是那位貌若潘安的齐公子,这样看来倒也没那样传闻中俊逸呢!”
“就是呢,齐公子气质高雅,饱读诗书,这下可出糗了。”
齐维被拖上岸时,满身水草污秽,那额间还缀着不知哪儿来的花瓣,看着滑稽可笑。
“快点给我披上衣袍!”
他怒斥着身边的仆从,这更引起一些姑娘家一些苛待下人此等不好的评价了。
齐维像一只过街老鼠一般用那衣袍捂着脸,逃似的离开现场,走的时候还被石子绊了一跤。
人群中的小姑娘还坐在魏舒玄的臂弯里,从上之下清晰的看着那落汤鸡的模样,咯咯的笑起来,嘴边浅浅的露出可爱的酒窝。
“就这幺开心?”
“开心!”
意苒欢乐的抱住他的脖颈,娇嫩的肌肤摩擦着他的鬓边,他感受到少女从身子里散发而出的香甜,倒是叫人忍不住回味那时的吻。
可这不是最致命的。
从耳根处传来一声娇羞软儒的撒娇,只听得那小孩儿说着:“谢…谢谢你…魏公子。”
“你…真好。”
此次不同那日在地下鬼城,意苒说这话时小脸红扑扑的,竟然结巴了起来。
他总能出现在那样危机的时刻护着她,他的臂弯永远都是温热的,他还说她甚是可爱…
两人之间一丝不可言传的暧昧像一枚果实挂在她眼角,晃晃荡荡的抛过去。
魏舒玄那肮脏的想法再次不置可否的飞跃脑海,小孩儿怎会如娇花一般带着灵动和活泼,让他这本就生了锈的铁链,悄然打开了。
就这样护着她、惯着她一辈子,此生也是值得期待的。
可逗她的话还未说出口,远处的街边传来此起彼伏的马蹄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尖叫。
魏舒玄皱着眉向那处看去,只见几名大汉正在脱弄着一个女子脖颈上的绳索,挂在马鞍上拖动着,马儿在街道上摇起尘土奋力奔跑,而那锁链上的姑娘已是满身鲜血,两只手拼命想要解开脖上的束缚。
“那…那不是秋棠姐姐吗…”
意苒惊恐的看着那幅场景,却被男子的大手捂住了双眼,瞬时间,她感觉男子正在向那处急速奔走。
她被放在马车上,听他说着:“我去去就回,在这等我。”
魏舒玄从背后抽出长剑,黑袍在月色中飞舞,只留下些许杉木的味道,那是他身上独有的气味。
意苒刚想拉住他的衣角,让他定要小心些,却发觉他已穿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世人都传魏家三公子暴虐无常,脾气古怪,就连阿姐也总是叮嘱她说要离此人远些,可…他明明会救人于水火,看到不公之事挺身而出,处处保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魏公子…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呢…
意苒担心的朝那边望去,却什幺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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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晚点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