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要贴贴!(一)

“铃——”下课铃声响起。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周末不要只顾着玩,把学到的知识都抛掉,知道吗?”数学老师一面整理桌面上的教案,一面对心思早已飞到校外的学生好心叮嘱。

路易辰今天值日,等他打扫完毕,班上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拿起背包,余光瞥见徐沐晴正朝自己走来。

徐沐晴和路易辰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家大人都认识,住得也很近。

班上的人都能看出徐沐晴对路易辰有意,也曾在课间开过两人间的玩笑。路易辰虽然不置可否,但其忍耐的表情又似明晃晃向外人宣告这段明恋应是无疾而终的。

“值日很辛苦吧,给你。”徐沐晴说完,将手中矿泉水递向面前的男生。

路易辰扫了一眼女生手里的水,淡淡说:“不用。”说完也不看女生,迈开步子朝门外走去。

兴许是因为班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徐沐晴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她快走几步,拦在路易辰身前,说:“这水是我特意买的,你就喝一口,行吗?”

路易辰停下脚步,目光终于放在了徐沐晴的身上。以往,他只要表现出拒绝的姿态,徐沐晴亦会识时务,不再纠缠。怎幺今天,有些反常?

男生清冷又探究的目光令女生有些招架不住。但一想到之后的事,徐沐晴的眼睛闪过一抹厉色,捏了捏拳给自己坚定信心。

女生面带微笑,再次将手中的水递给男生。

路易辰看着强装镇定的徐沐晴,并不想追究她又在搞什幺把戏。他接过水,与其擦肩时说:“水我拿了,可以走了?”

徐沐晴看着大步离去的路易辰,愣在原地,终是没有勇气再次前去阻拦。

洗过澡后,路易辰接到了胡立夏的电话。

“路易辰,你现在在哪?”听胡立夏的声音,似乎很焦急。

路易辰拿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回道:“在家,怎幺?”

听筒对面静默了片刻,才传来胡立夏的声音:“吓死我了,还以为徐沐晴得手了呢?”

路易辰挑了挑眉,得手了?

原来,徐沐晴喜欢路易辰不假,却也恼恨路易辰对自己熟视无睹的态度。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了一颗古怪药丸,碾碎了混进水里,想骗路易辰喝下。

这事她只告诉了好友袁梦,但袁梦却同胡立夏说漏了嘴。经不住胡立夏的软磨硬泡,袁梦便将徐沐晴的计划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干净。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路易辰现在应该是沐晴的人了。”

袁梦说完,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却吓得胡立夏立马打电话给路易辰,确认好友的处男身是否还在。

“那是什幺药?”路易辰发问。

“哎呀,就是那种…那种药啦…”大大咧咧如胡立夏,也没敢将药的用途说明白。

“嗯?”

“就是…吃了会亲亲抱抱的药啦!”

原来是那种药,路易辰的眼神暗了暗。

周六,是安然和路易辰约定补习的日子。

安然按着路易辰发来的地址,乘车来到了一栋公寓楼前。乘电梯来到35楼,安然走过一段走廊,核对了房门上的号码,方屈起手指轻轻敲门。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路易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今日男生换下了校服,一身暖色系家居服衬得整个人温和不少。

“老师你来了,进来吧。”路易辰开口说道。

“好。”安然其实不太会和异性打交道,哪怕这位异性是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学生。

她走入室内,发现这所住处虽然家具齐全,但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生活气息。

路易辰看到安然有些奇怪的脸色,解释道:“这是我家的一处公寓,平时不怎幺住人。”

男生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继续说:“我想,补习需要安静的环境。老师,你觉得呢?”

说完,路易辰将瓶盖拧开,伸手将水递给安然。安然接过水,无设防地喝了几口,没注意到路易辰逐渐幽深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安然将笔记与试卷平摊在茶几上,说:“我看了你上次的答卷,发现该默写的诗句没写,作文也没有写够字数,这态度不够端正啊。”

路易辰坐在安然身旁,距离很近,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从他的角度看去,安然白皙的侧脸很是恬静。他忍了又忍,将想要伸手触碰的悸动压下。

至于老师在讲什幺,他根本无心在听。

“认识到错误了吗?”安然侧过身,却意外撞进男生漆黑的眼眸中。

路易辰收回黏在安然身上的视线,开口说:“我错了,老师。”

安然压下心头涌起的怪异感觉,心里想道:这学生虽然老是冷着一张脸,但还算得上尊师重道。

她翻开语文课本,开始给男生划重点。她一边执笔划线,一边说:“这些诗句考试经常会出,不要偷懒不背,知道吗?

“知道了,老师。”男生乖乖应道。

看着面前乖巧听话的路易辰,安然在心中暗暗窃喜。先前还曾担心男生不好管教,但这番相处下来,还是挺省心的嘛。

然而愉悦的心情没有保持多久,便被一股突然而起的燥热所搅乱。安然原本只是觉得胸口有些燥意,没想到随着时间推移,这股燥意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有蔓延之势。

安然不自觉地动动手指,她现在甚至觉得手都变得热乎乎的。

“老师,你怎幺了?”路易辰停下笔,看着面色有些潮红的安然发问。

“我…”安然话没说完,擡头却撞进男生漆黑的眼眸中。视线相交,一时竟胶着起来,难以分离。

安然知道路易辰为人冷清,然而此时此刻,那总是淡漠的眼眸中仿佛生出了些平日看不到的东西,似火一般,涌动带着热意,要将一切燃烧干净。

安然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说:“不好意思,我想去下卫生间。”她站起身来,没想到双腿竟使不上力,又软软倒在了沙发上。

“老师,你怎幺了?”男生欺身向前,口中吐出关心的话语,但其过于贴近的身体似在宣告这份关心的不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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