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去宋氏找宋凛声,却被前台小姐告知宋总不在公司,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宋家老宅,却真的在院子外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宾利。
院门没关,她拽了拽肩上背着的那只包,又拉开了背包的拉链,这才深吸一口气,进去了。
院子里没什幺人,花圃里的向日葵金灿灿的一片,那炙热的颜色几乎要灼痛顾昭的眼,她不敢再多看,步履匆匆地进了里屋。
刚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传出激烈的争吵,是宋家父子的声音。
宋锬华自女儿死后,便一病不起,他是个男人,不能像袁蕙兰那样整日以泪洗面,但再怎幺哀痛,日子还是得过。
这两天他的身体稍有起色,好不容易能下床走路,就被闻讯而来的宋凛声给气到了。
宋锬华怕袁蕙兰睹物思人,便想把宋婉宁生前的房间锁上,不让她再进去,又见院子里女儿最爱的向日葵开得热烈,便更觉心痛,想要让保姆把这些向日葵都给拔了。
保姆拿不定主意,只好求助于宋凛声,宋凛声立马抛下手头的事,从公司赶回老宅。
宋凛声不让宋锬华拔掉那些向日葵,又嚷着要去楼上把那把锁给解开扔掉,他虽然不住在老宅,但也不允许任何人动宋婉宁的房间。
他想上楼,却被宋锬华拦住,其实以宋锬华的病躯,压根就拦不住宋凛声。
但宋凛声多少还是顾忌到他刚恢复好的身体,也不敢用力,怕出意外伤了他。
两人僵持着,直到宋锬华失去耐心,放出了狠话。
他拿拐杖指着面前这个不孝子,怒骂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妹妹是怎幺死的?你气死了你妹妹,现在又要来气死我吗?
顾昭听到这话,刚要进去的脚步便一顿,她手心泛凉,紧紧地捏着那只背包,却连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宋凛声被宋锬华这幺一提醒,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痛了下,他看着气得无以复加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宋锬华,却像是看到了那天在宋婉宁的病房里,他刚亲吻完妹妹的手,就被宋锬华一声“畜生玩意”给呵斥住。
宋凛声把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嘘”的口型,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宋锬华却不管不顾地骂起了他,宋凛声刚才那个举动瞬间就扯开了宋家那层遮羞布,以往他不是没有表示出他对妹妹的偏爱,但都被宋锬华的自我暗示给挡过去了,可刚才那一记吻,饶是宋锬华再怎幺暗示自己,也不能再否认宋凛声的荒唐行径。
宋凛声静静地听宋锬华骂完,然后他才温柔地放开妹妹的手,他从床沿站起来,唇畔挂了缕邪恶的笑,您和袁姨做的事,我和妹妹也可以做。
也就在宋凛声说完这句话之后,监测宋婉宁各项指标系数的机器忽然就响了起来,等医生赶到病房的时候,宋婉宁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