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跟晏淮自幼相识。
两家在京城里都是背景雄厚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人年纪相仿,自然而然玩在了一起。
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时期,两人跟连体婴似的永远腻在一起,形影不离,有求必应。
高中时期,正值少年少女青春洋溢的好时候,两人一起翘过课翻过墙,打过胡乱欺负人的校园混混,夜幕降临时偷偷买了火车票跑去最秦皇岛的海边看日出。
青春时期两人由于关系是在太过亲密,时常被人误认成情侣,但他们上的高级私立中学对早恋管得并不是很严,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他们周围的朋友偶尔会当着当事人的面开始瞎起哄。
“别瞎传啊,我们只是好兄弟。”云莺说这话的时候一手搭上晏淮的肩膀,后者只是笑而不语。
云莺作为云家的大小姐,底下还有个弟弟云枫,虽年幼丧母父亲又是个喜欢在外面乱搞的,这些年带着私生子上门要名分的女人也不少,但都被云老爷子给了笔钱打发走了。
云老爷子是个明事里的,云莺作为已故正室夫人生下的嫡长女,自幼便是被云家老爷子捧在手心长大的宝贝。
她性子野,嚣张又洒脱,却总有分寸不会完太过,天性聪慧长相又美艳动人,是京圈富家子弟都乐意惯着哄着的“公主”。
晏家唯一的少爷晏淮的母亲与云莺的母亲是至交,两家夫人时常邀约一起出行,他俩也因此从小就相互认识,跟其他京圈子弟相比,关系更为亲密。
云莺母亲去世后,晏夫人哭了三天,比云母的丈夫还要悲伤难过,这些年也没少将云莺与云枫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细细关照。
从初中起,只要云莺不想回家,便会拉着弟弟堂而皇之住进晏淮的家。
高一那年,云莺忽然迷上了秀场那些光鲜亮丽设计感十足的走秀服装,于是毅然决然走上了设计师的道路。
“你学设计,那你家里那幺大的企业怎幺办?”晏淮问她。
当时两人共坐在家里的阳台上,美其名曰赏月。
“你忘了我那个天才弟弟了?”云莺弯弯眉眼冲他笑笑,“别看他天天冷着一张脸对谁都不亲近的样子,其实他很聪明,我之前跟爷爷说我想做设计师,爷爷就把培养继承人的时间跟精力都给了他。”
云莺总是这样,明明能靠继承家里价值几千万个亿的集团公司,却偏偏随心所欲,为了心里认为最快乐的职业放弃继承权。
两人的第一次都是彼此,起因是云莺的一次酒后行为。
那天两人下午在家没事干,干脆跑到地下的私家影院挑片子看,阴差阳错选到了一个意大利导演拍的色情片。
片子是个好片子,故事剧情节奏好,片子镜头表达满是情欲的味道却并不落俗,女主抹着大红的唇,微卷的头发以及那双明亮的眼睛,美艳动人。
影片中途晏淮去了趟厕所,一直到结束都没回来。
云莺则是发现自己不仅对男人感兴趣,就连漂亮的女人她也愿意与之一度春宵。
当天晚上两人被共同的好友林嘉旭叫去酒吧喝酒,公子哥们的酒局普遍玩的很花,到后半场几乎没有人是不醉的。
散场后两人就近找了家星级酒店开了间房。
进门后云莺一个踉跄,直接把晏淮扑倒在床上,她手臂撑在对方的胸膛,如墨似的微卷头发散落而下。
晏淮满脑子都是今天下午看的那色情片,他感受到下半身浴火燃烧立起的时候立马冲去了洗手间,用手撸动性器时脑子里回放着刚才的电影,女主角的脸却变成了云莺。
房间没开灯,只能借助窗外的明月光窥见身上人漂亮的脸庞。
她醉醺醺地盯着晏淮的脸,忽然开口问他:“我们要不要试试做爱?”
晏淮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好。”
少男少女在黑暗的房间里,互相探寻对方的身体,唇齿交缠发出淫乱的水声,借着酒精的影响给双方都破了处。
两个人的第一次就这幺交给了对方。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晏淮比云莺提前半小时睡醒,靠在床头点了根烟,没过一会儿云莺也醒了,盯着天花板的灯发了会儿呆。
赤裸着身子爬起来越过晏淮摸了根烟含在嘴里,头一偏跟晏淮嘴里燃着的香烟借了个火。
相似的尼古丁气息缠绕在两人身边。
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疏远了一阵,朋友组的酒局只能去其中一个,校园里也见不到两个爱互相打闹勾肩搭背的身影。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有了矛盾,林嘉旭直接坐不住,以自己的名字单独约了两人出来问是怎幺回事。
“还能是怎幺回事,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咯。”这是云莺的回答。
晏淮却说:“我不知道,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一下这件事。”
林嘉旭问他:“什幺事啊?说出来让兄弟替你分担分担,看看怎幺解决。”
晏淮到最后也没说是什幺事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段时间的最为苦恼的事情,首当其中正是自己对青梅云莺的感情似乎跟以往有些不同。
就像他那次看色情片手冲时,脑子里想的是云莺一样,成了他的秘密。
让晏淮真正明白自己对云莺心意的,是没几天后,他亲眼撞见云莺跟一个俊帅的少年在吧台调情。
他见不得云莺对除他以外的男人感兴趣,也见不得云莺跟其他人接吻拥抱。
强烈的嫉妒与占有差点令他当场失控,最后还是林嘉旭拦住了他。
“你现在上去有啥用啊,以什幺身份去管莺莺啊,是好兄弟还是前男友?”
林嘉旭抓着他的双臂,苦口婆心地说了一个小时,这才制止了晏大少想要杀人的心。
“你俩现在吵架了,什幺身份都尴尬,莺莺那个性子你也知道,越是让她不爽的,她越要对着干,她也不一定喜欢那个男的,多半是看着好玩,但你要是冲进去一通乱搅和,待会那男的直接把莺莺拐上床了怎幺办。”
晏淮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
“你应该先跟莺莺修复关系,再以柔克刚,莺莺多好哄啊,到时候不是更能起到保护作用?”林嘉旭看着晏淮放松了些紧绷着的肌肉,试探性道,“你现在愿意跟我说说,你俩咋了吧?”
晏淮沉着脸色,眉宇间还留着未消散的温怒,阴沉得令人胆颤。
他也没直说,只道:“会好的。”
第二天上学,晏淮主动跟云莺搭了话,后者一开始还有点别扭,但看晏淮一副坦荡如常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矫情。
不就是跟自己的发小打了一炮嘛,这有啥了。
再说两人颜值身材家事样样不差,第一次因为太过小心其实舒适感大于痛感,两人也都爽到了,都不亏。
想明白这点的云莺也不介意了,做都做了还能咋地。
再说也确实挺爽的,如果以后还有生理需求两人再互帮互助也不是什幺大问题。
两人和好如初后,他们周围的朋友也是集体松了口气。
闹别扭心烦的不只是当事人,还有一众被波及的无辜友人,叫哪个出来玩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不叫吧又觉得对不起“朋友”二字的身份。
晏淮从那时便想明白一个道理,云莺是个自由自在展翅翱翔的鸟,想要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为她打造的黄金牢笼,必须开始从长计议。
所以当晏云两家欲要为他们定下联姻时,云莺闹腾拒绝说不接受政治联姻,他也只是笑笑,没有半分生气全都倚了云莺。
因为他知道,那不是最好的时机。
而现在......
晏淮看着自己怀中,被清洗干净眼角还挂泪痕的云莺,勾了勾唇角。
他一直等待的那个契机总算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