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极了离开海水的鱼,脊椎酥麻发软,浑身无力地倒在他泛着汗泽的臂弯中,身体是止不住的颤栗,连呼吸都快变得沉重又困难。
雷泽常年微凉的体温在激烈的情事中愈发滚烫,他的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透亮的肌肤像涂了一层薄薄的枫糖浆,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浑身散发着馥郁好闻的松木香。
少年将头压在你的脖颈处,他的呼吸烫的厉害,低哑的喘息声,伴随着淡淡的,从鼻腔深处传来的低哼,又欲又性感。
“希瑟…”
尽管你再讨厌他,可雷泽的声音,真的好听得要命,原本清亮的少年音,染上情欲而变得沙哑低沉,落在耳根的温热吐息像一片羽毛钻入你的耳畔,如同夏夜徐徐而来的风,无声又撩人,直让你全身都发软。
你张着唇,连说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金发凌乱,脸颊绯红,如被风雨摧残的花朵,脆弱而美丽。
少年深埋在你体内的肉茎,还在你湿热的穴内一股股跳动。
不能再做下去了。
“不要了…”你脸红的可怕,语气不成调,软绵绵,还透着一丝娇嗔的哭腔,简直像在服软,你一点也不想承认这是你说的话:“我不要了…”
少年的声音是千山万水跋涉而来的细雨,丝丝润润,落在身上又轻又痒,再幽幽飘进你的耳畔:“还讨厌我吗?”
你咬着舌尖,努力吸喘着气,用泛着澄莹水泽的眼睛故作凶狠地瞪他,哪怕此刻都不松口:“你在说什幺废话,我当然——”
讨厌你。
“讨厌就再来一次。”雷泽舔过唇角,他声音轻慢,透着一点兴奋的期待,每一个字都压着你的神经而过。
嘴中的话像是卡了壳:“…”
看你吃瘪的样子,他弯唇,像在笑你欺软怕硬:“怎幺不说话了?”
少年骤然凑近你,低头攫住你的唇,如风掠夺的吻落下,像是毫无保留的爱欲与占有,他按住你的后脑勺,吻得深沉又用力。
你与他唇齿相依,暧昧又缠绵。
“不准讨厌我。”
“希瑟。”
带着点狠劲的冷冽少年音咬着你的唇瓣说。
绝对不可能!你想要张口说什幺,话语却被雷泽堵在唇齿之间,只剩下胡乱的吱唔声。
三天后,雷泽和你回到了庄园,他沉默寡言,你只字不发。
你无法忘记这几天的事,简直是天大的耻辱,直到躲进房间中,你仿佛都能闻到那充斥在鼻息之间,徘徊着久久不散的甜腻又淫靡的气息,在这三天中,雷泽陷入了成年期汹涌的初次发情浪潮中,几乎丧失理智,与你纠缠了整整三天三夜。
在雷泽那强烈凶猛的信息素攻陷下,那称得上诱引的松木香,将你尚且稚嫩的身体催熟,如同早春被迫盛放的小樱花,过早散发出诱人的芬芳,引人采摘。
第三日,当你醒来时,雷泽将手环在你的腰间,你一扭头,就对上他漂亮的泊蓝色瞳仁,他正专注地欣赏着你身后,那洁白的脊背上所长出的,如睛空之下的海浪般波光粼粼的美丽双翼。
目光出神。
雷泽伸手,从你的纤细肩胛骨抚摸到流畅的脊椎线条,最后,他似是好奇般,瞳仁微眯,探手触上你泛着荧荧闪光的——属于光明女神蝶那独有的蓝天白云点缀而成的羽翼上。
“别碰!”
你身体一瑟,拍打他的手。
雷泽竟然听话地收回手,目光似有几分惋惜与不舍,他轻声夸赞:“很漂亮。”
你出乎意料从他的嗓音中听出了几分真挚。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你的翅膀…
你好几次从眼角余光瞥见他探出手指悄悄摸了上来,连指尖都沾上了蝶翼之上,那如同碎钻般美丽的鳞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根本就不知道,你那瑰丽无双的羽翼是如此敏感,哪怕不用眼睛去看,他一碰上来,细密的神经就会将他手指的触感一一传达给你。
你可以明确的知晓,他在偷偷抚摸你。
可一旦你要抓他的恶行而正视过去,他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收回手,再平静地看着你,任由你掰开他藏起来的手掌,修长的指骨间空无一物,你质问着:“哪去了!藏哪去了?”
雷泽不说话,看你的神色无辜极了。
好气!
你咬牙切齿,无处发泄的怒火让你气得直跺脚。
回到庄园后,雷泽愈发肆无忌惮,就像他潜意识将你划为了他的所有物,他开始侵占你的领地。你甚至会在醒来时,看见趴在你床边睡着的他。
起初,你吓得惊叫,正要高声叫着他滚出去。
雷泽睁开眼,看你一眼又闭上,透着淡淡的慵懒感,像一只被惊醒的黑猫,警惕地打量四周,见没有危险,翻着柔软的肚皮又要睡去。
你眉毛一竖,从床上跳了下来,拿脚踢他:“这是我的房间!你滚回去!”
却不想,雪白纤弱的脚腕被一股惊人的力道捏住,他掀开眼皮看你,深邃的眼珠冷淡地觑示着你,他是在无声地向你表达睡眠被打搅的不悦。
分明是你在上,他在下,但那近似于冒犯的目光让你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
什幺嘛!是他偷偷跑到你房间!你还没有怪他吓到你,他竟然敢用那种眼神看你?!
身体快于意识,你不顾还被紧紧扣住的脚,再次踢了上去:“没听见吗!叫你滚——啊呀!”
或许是脑袋还未彻底清醒,你短暂的遗忘了招惹他的代价。
一阵天旋地转,雷泽捏住你的脚腕向下一拉,你整个人倒在地上,他适时地把手臂垫在你的后脑勺处,让你不至于受疼,再将你整个人压在地上。
雷泽直接用手掩住你又要再次惊叫的唇,温热的吐息夹杂着浓郁的冷香:“别吵。”
少年半掩着双目,声音有沉沉困意,他把手搭在你唇上轻捂着,漆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向下耸拉,像是忍不住又要闭眼。
他似乎把你当做一个柔软的人形抱枕,如同撒娇似的拿脸蹭了两下,便趴在你身上就要睡过去。
“起来!重死了!”
你拼命推搡着他,不知道这看似单薄削瘦的少年哪来如此大的臂力,你费尽力气,他纹丝不动。
直到你听见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隔着门依稀听见是侍女闻声赶来:“小姐,有什幺事吗?”
因你一向高傲,侍女不得命令,从不敢私自进入你的卧房,你狠狠瞪着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兄长”,只有他胆大妄为,敢如入无人之地,不顾死活闯入你的闺房。
你正要开口,雷泽却薄唇轻抿,微凉的唇瓣在你的眉眼处轻轻摩挲。
一只冰凉浸骨的手,像蛇一样,蜿蜒着爬上你的脊背,再在你的尾椎骨处流连忘返,他慢慢从困意中睁眼,如同危险的猛兽苏醒,语气轻挑地反问:“你确定要让她进来吗?”
嗓音透着丝丝危险与愉悦,柔软的唇瓣从脸颊滑了下来,在你的脖颈处,喷洒着湿热的鼻息,伴随着若即若离的亲吻。
你额角浸着冷汗,抿着唇,你几乎可以想象你与他,此时此刻,是怎样一幅香艳而禁忌的画面。
远远看来,同样美貌而年轻的少年少女,如一幅靡丽的古典油画,斑驳的光影从你们纠缠的发丝间落下,你与他错颈相交,似是缠绵悱恻的情人,在倾诉着亲密无间的爱意,连他落在你耳畔的威胁,都变成了相依相偎的呢喃。
“小姐?您怎幺了?”门外的声线拔高,再次传来。
百合与松木,馥郁而冷淡的香气,是你与他交织的信息素气息,浓郁而黏稠的霸占了干净的空气。
你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乱成一团,脸颊一片绯红,睫毛如蝶翼轻颤。
你擡眼看他,呼吸几乎停滞。
雷泽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你,狭长单薄的眼皮上挑,漆黑纤长的睫毛下,是如深夜的天空般沉沉的墨蓝,他紧紧地盯着你,目光幽深:“有人在叫你。”
他似乎很喜欢看你羞耻的样子,眼中似笑非笑,不怀好意地提醒你:“不回答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