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真是妖孽变得不成?”宋亦见她恢复得极快不免有些吃惊,宋霜骅不搭理她,只是看着身下的一片狼藉,那双峨眉蹙起,浑然不将方才在她身上发泄兽欲的宋亦当回事。
不得不说当惯了上面的人,难得当一次下面的会有别致的体验,她倒也不排斥。不然但靠宋亦那三脚猫功夫又怎会把她置于身下。
宋霜骅草草整理完衣裳,还要忍受腿间黏腻的滋味,有些不耐烦了起来:“知道你怨本宫把你那个孽障弄死了,但是你要知道,本宫只会就事论事出手,像这般下三滥的手脚,本宫还不屑于用。”
是了,宋霜骅本就是受万人瞩目而降生的存在,她又何必为了一个根本威胁不到自己的孩子而大动手脚。
这些个道理以宋亦心思缜密的内心又怎幺会不知道呢?她就是需要一个由头,去打压两头的势力,让他们互相牵制,从而达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目的。
从张邀月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宫里,到江顺天提议把宋长绪放出宗人府的那时候,宋亦就已经跟宋霜骅达成了交易关系。
一个是弑兄踩着同胞子民尸体上位的镇国长公主,一个是有弑父嫌疑一直不受宠的废物皇子,她们二人一直都是相辅相成的存在,尽管平时多恨透了这人,宋亦还是选择与她合作,将忤逆她的臣子一律清除。即便这个赌注是整个江山,她也愿意赌,赌的就是宋霜骅还需要她这个傀儡皇帝。
“朕信,不过朕的孩子不能白死,还是委屈姑姑了。”昏暗的天牢里看不清宋亦的脸色,她随手从明黄的袖袍中掏出一方圣旨扔给宋霜骅,宋霜骅只看了一眼就知这小皇帝的计,当即换了脸色,质问着她:“你要贬本宫去锦堤?”
宋亦没有直面的否认,她当拿出来里面的几项说:“非贬,而是赏。为了镇国长公主的颜面,朕修改了宋长绪递来的文书,不提及那孩子的死。只念着姑姑功高劳苦,送回封地才是。”
“那与贬又有何区别?你无兵权,无文力,你以为本宫离开京城之后你还能活多久?无本宫的庇佑,你这龙椅还坐的安稳吗?”宋霜骅担心的很多,不止是这小皇帝的项上人头,还有她安插在京城多年的眼线。之前只不过是去了锦堤一月,后宫的眼线就被清的一干二净,如今返回封地恐怕会造成更为惨烈的结局。
宋亦这时又露出小时候陪在宋霜骅身前的可怜模样,竟是罕见地把宋霜骅圈抱在怀中,那令她厌恶的玫瑰香气喷涌而上,只听她缓缓求饶道:“届时就劳烦姑姑再次用清君侧的号令救亦儿可好?”虎与狼皆在她的周围,察言观色也变成了宋亦熟练的技巧,知道姑姑的软肋在这里,喜欢她服软她就装给宋霜骅看。
——
镇国长公主的队伍正午时分就在玄武门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宋霜骅策在马上,她仰首凝望了一眼与她对视的宋亦,二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丝就纠缠在其中,宋霜骅的青丝被玉冠束起,凸显她的五官浓艳,只是一声策马声,她就闯出了这金丝笼一般的宫中,再也没回过头来。
“你说,这人该是纵马一生潇洒好些,还是踩在万人之上成皇好些?”宋亦站在城墙上,望着那行渐行渐远的人马时,她喃喃地问向身旁的魏青黛。这问题好像是在问她,好像是在诉自己的衷情一般。
魏青黛未作过多的表达,她先是拱拳回应道:“纵马一生虽好,但往往不遂人意,一生皆是提防。成皇虽好,但却永远孤寂。”她的回答不算正面,引得宋亦驻足紧盯着她,一蓑青衣一柄铁剑仅此而已的人为何会想伴在她的身边呢?
为财?有她这身好功夫又怎会缺财。为权?那也不该仅仅在她身旁做个小小的统领。或许是为情,能让魏青黛这棵铁树开花的,未必是宫中那跋扈的容妃也说不定。
等江福禄赶来侍候时宋亦对她喊道:“这些日子你就好生休息着,身上的棍伤还未好,朕怎能放心有伤之人跟着。”魏青黛总觉得这小皇帝有所察觉,有意无意地屏退她,一时间也只好谢主隆恩,带着这份疑惑告退而走。
而江福禄带来的消息也在宋亦的意料之中,这镇国长公主刚走,就有人以皇帝尚幼不足以亲政的由头来上奏请愿肃清王升至摄政王一事,带头的果然是文臣之首江顺天。
他们的奏章才刚到,一方面宋长绪也收到了消息,比宋亦先到御书房,一身白衣跪在殿外请罪,那声音悲亢,似是蒙了一层委屈一样,见宋亦来了连忙行了跪拜礼:“皇上恕罪,恕臣等冒犯上奏。臣愿替众臣顶罪,还望皇上息怒才是。”
宋亦命江福禄去扶他,随后才缓慢走到他的跟前,以君子之德坦然问他:“长兄双腿不便,不可这样劳身。长兄又何罪之有,朕尚且年幼,丞相说的也在理。”
“不可不可。”宋长绪一时紧张刚在轮椅上坐下就抓住了宋亦的袖袍,若不是江福禄搀扶着,他还真就倒在地上。又听他义正言辞地替宋亦考虑:“皇上已亲政半年,哪还有再设摄政王的理?丞相他是臣曾经的夫子,谁知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怎敢说这等大不敬的话来!”
“文臣谏官本就是职责所在,朕做的不周到,他们提了便是要改。丞相乃是文臣之首,直言不讳才对。”宋亦只是字字提及江顺天,却始终没被他引导到摄政王放权一事。她知道宋长绪已经对她改了文书有所怨言,如今这兄弟二人也只是越来越远。
宋亦知道他想要什幺,宋长绪不知道她在想什幺,他越急着要,宋亦就越应该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算宋长绪离开了,接下来他的爪牙都会一个一个来求她要那摄政王的名头。
前朝有江顺天为他摆平,御林军的兵权估计也落在了他的手中,这一切宋亦都看在眼中,她就是想赌,赌宋长绪会心急想要叛乱,锦堤离京城不算远,他就是拿下了京城也杀不了宋亦,因为这天下悠悠之口就是她的底牌。
宋家已经出了大不敬的先例,如果再有一通,草原上的敌人也可能会突破防线,这幺大的局,宋亦就赌他不会轻易下决断。
—
新作《夜袭寡妇村》np+伦理,欢迎捧场(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