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下午,不过床上只有她一人,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早已凉透,看来是离开好一阵了。
岑桑揉了揉发酸的身体,缓缓坐起来,有些懊悔,又有些恼怒,怪蒋正昨晚折腾那幺狠,又怪他起床时没喊她。
待她梳洗完毕,下楼时,客厅只剩下蒋正和蒋父。他们俩正在下棋,是象棋。岑桑倒是不知道他还会下棋。
“爸~”
她乖巧的喊人,好看的桃花眸子瞟过某人,埋怨意味颇浓。
“桑桑起来啦,睡的还习惯吗?”蒋父擡眸,笑着问。他和蒋母都是大学教授,书香气息浓重。此刻戴着金丝边框的老花镜,那股书卷味更浓了。
“习惯,睡的很好。”
岑桑其实不是很擅长和这般慈祥的长辈说话,平日里和岑左鸣说话都是直来直往,说白点,甚至有些不礼貌,可没办法,一遇到那一家子,她所学的礼仪就全喂了狗。
“行了,不下了,赶紧陪你媳妇儿去吃点东西,别饿坏了。”
蒋父挥了挥手,把自家儿子打发了。自己则添了衣,出门去了。
餐厅内,岑桑小口小口喝着鸡汤。旁边的男人贴心的伺候,一会儿给她夹菜,一会儿给她擦嘴。
“奶奶和妈呢?”昨晚回来的晚没见老人家,偏偏今天还睡到现在,实在是不太礼貌,毕竟第一次回来。
蒋正知道她在意什幺,“放心吧,是奶奶说不要叫你起床的,没人会怪你。”他柔声哄着,接着又笑着说:“奶奶还说,要让你多睡会儿,这样才能早日抱上重孙。”
岑桑嗔怒的扫了他一眼,心里想,这男人真的是越发吃住她了。虽说俩人互相袒露了情绪,何况俩人也结婚了,可提到孩子的事,岑桑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俩人,最开始是协议结婚的。
“我们什幺时候帮奶奶实现愿望啊?”蒋正半开玩笑的说道,给她添了碗粥,细心帮她试了试温度。“你那个药,停了吧,咱不吃了好吗?”
蒋正知道她一直有在吃短效避孕药,本来没急着要孩子,可这趟回来,奶奶闹的紧,一直追问什幺时候要孩子。
“桑桑,我过完年都要32岁了~”
还没有孩子,他忽然想要个孩子,一个像他和岑桑的孩子。
“这个~再说吧,这不是还没到过年嘛。”岑桑揣着明白装糊涂,呵呵笑了几声搪塞过去。
吃过饭后,蒋正提议带她出去逛逛。农村虽然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可却有浓郁的烟火气息,特别是现在临近年关,更是热闹的很。
下了一夜的雪,地面堆积了一层雪,不是很厚。岑桑穿的像个球,长长的羽绒服包裹的紧紧的,腿上穿了条加厚的保暖裤,脚下穿了双粉色的雪地靴。
反观蒋正,只套了件和她同款式的羽绒服,穿的不算多,颀长的身形在白皑皑的雪地中,颇有种玉树临风的君子模样。
要过年了,蒋母和奶奶吃过午饭后就出街去置办年货。岑桑基本没来过村里,看着路边的风景甚是新奇。镇上的街道不大,街舍两边是各式各样的铺子,衣食住行所需的物品均可买到。
路边的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不少村里的孩子三两结伴,在街上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平日里村里的人少,外出打工的年轻居多,可每逢节假日,大家纷纷归家,街道上的人倒是多了起来。蒋正小心翼翼的牵着岑桑的手,把人拽在旁边,人多的时候,不忘用手帮她挡住过往的人,生怕撞疼她。
可岑桑像个好奇的孩子,拉着蒋正游窜在热闹的街道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桃花眸子,睁的老大,盯着路边的各种事物看的认真。
“很喜欢这里?”蒋正低头询问,把她的围脖往里压了压,用手摸了摸她冻的冰凉的小脸,皱了皱眉。
“嗯嗯~”岑桑点头如捣蒜,她是第一次逛这样子的街道。即便是和蒋正说话的空隙,黑溜溜的眸子也不停地往四周瞟。
“我要吃那个。”她兴奋地指着不远处卖冰糖葫芦的地方。
冰糖葫芦不是什幺罕见的东西,但岑桑打心底里就觉得这小镇上的肯定更好吃。她摇晃着蒋正的手臂,让他去买。
蒋正牵着她走到摊位上,让她自己选了一串,扫码付款。
“你不吃吗?”岑桑迫不及待的剥开包装纸,递到嘴边。
蒋正比她高出一个头,一低头,就看见粉嫩的小舌,不停地舔弄那红彤彤的山楂果,舔了会,又撅起双唇去吸撮表面的糖皮。
明明是单纯的吃冰糖葫芦,可蒋正却看的心头一热,不禁的咽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正好被刚擡头的岑桑看见了:“你~要不要尝一口?”
她以为蒋正想吃冰糖葫芦,却又不好意思单独买一串拿手里吃,所以很贴心的把舔的亮莹莹的冰糖葫芦放在他嘴边。
蒋正没去吃嘴边的冰糖葫芦,反而把面前可爱的小雪球往前一搂,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确实很甜,甜腻腻的,有些酣人,混合着少女特有的香气,又有些醉人。
岑桑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突然亲她,一时间楞了神,睁着眼睛看着他。男人的睫毛长的过分,不翘,却很长,一颤一颤的,莫名有些可爱。
“岑桑,闭眼!”
这女人盯着怎能这样盯着他看,不知羞,蒋正有些羞恼,轻咬了她的舌。岑桑“嘶”了声,软舌很快往里缩,勾人的桃花眸泛着水光。
蒋正温柔的舔舐安抚,没有继续伸舌到她里面作乱,好一会儿才放开怀里的人。
得了自由的岑桑,小口喘着气,有些气恼的望着头顶的男人。“啊,我的冰糖葫芦~没了……”岑桑低头,看到雪地上不知何时掉落的冰糖葫芦,一时间有些生气,都怪他,干嘛突然吻过来。
她的小脸气鼓鼓的,蒋正忍俊不禁,发出低低的笑:“都是我不好,待会给你买,买十串,成吗?”
岑桑愤愤的看着他,刚想开口,却被打断。
“哎呀,这不是老同学吗?”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带着鸭舌帽,端正的五官上,脸颊处有一条明显的刀疤,倒是可惜了这幺一张脸。
“怎幺突然跑这村里来了,蒋小木。”鸭舌帽男继续开口,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棉衣,看着就不太暖和的样子。
蒋正看到他有一瞬间惊愕,很快反应过来回了句:“嗯,回来这过年。”语气不咸不淡,没有见到老同学的那股热情。
鸭舌帽男也不甚在意,笑呵呵了几声,接着看到旁边的岑桑,又问:“这位~女朋友?”浓黑眸子往岑桑身上打量。
“这位是我的妻子。”蒋正往岑桑方向挪动了一步,挡住了她的半个身子。
那人笑着叫了声“嫂子好”,然后俩人打了个哈哈,便各自离去。
一个小插曲,岑桑发现了他的一个小秘密。“刚才那人怎幺叫你蒋小木?”她嬉笑着问。
“没什幺,就是小时候不爱说话。”像根木头,整天闷声不吭,独来独往。
蒋正小学四年级以前都是在这镇上读的书,那会儿蒋父蒋母俩人在桦市当老师,而且是高中老师。其中蒋母还是高三班的班主任,整天忙的不见人影,只能扔给奶奶带。可奶奶不喜欢大城市,反而喜欢窝在小镇上,所以就带着蒋正住在这。
“还挺可爱的嘛,蒋小木~”岑桑揶揄他,伸了小手去戳他的俊脸,被蒋正抓住了,一把揣在自己的口袋里,牵着她,归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