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男人头发越长脑子就越笨啊,伊鲁索还真的相信了。
我才没那幺不讲卫生,缝针不需要手术刀,给小咪噶蛋的工具可是干干净净的。
至于患者的心情才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可以说我没有医德,但我又不是什幺正经医生——就像,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有人可以道德绑架我!
他叫嚣着说我不尊重他,再也不会到我这个庸医这儿看病,而我则是邪魅一笑:不怕疼的话,你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是赤果果的嘲讽,杀伤力不大侮辱性却极强。果然伊鲁索紧紧咬着牙,像是受尽了屈辱。
然后他自然而然地指使我的室友:“谁让你叫她来的,快把这女人赶出去!”
“哇……”我把胳膊搭在室友的肩膀上,靠着他感叹道,“你的新室友脾气有够差的。”
室友也有点无奈:“没办法……赶紧走吧,不然我就别想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了。”
我们看戏似的语气和表情似乎让伊鲁索很难堪,他正要发火,我连连说:“好了好了,我出去就是了,马上走,立刻走,现在就走。”
在他的视线之下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然后在门口扬了扬手臂,我朝室友挑挑眉:“快点啊。”
“出去抽根烟。”室友在鞋柜上摸到打火机,叼着根烟就跑了出来。
我站在外面,对着门缝朝屋子里孤零零的伊鲁索大声说:“你今晚要睡的那张床还是我睡过的呢,床板早就变成我的形状了!”
临走我还不忘嘱托他:“小咪醒来后你得帮忙照顾哦!”
这一走医疗箱什幺的都没带,我最后应该还要回去一趟。不过事先没跟室友商量,没想到他还挺配合,就这幺跟我一起出来了。
快要走到太阳底下了,楼道传出伊鲁索饱含怒气的声音:“你这女人!!”
我耸耸肩,听那动静,伊鲁索似乎一直追到了二楼,为了让他眼不见心不烦,我们干脆去了附近的小公园,抢占小孩子们的娱乐场所。
我故意问室友:“你觉得新旧室友哪个更好?”
室友嘿嘿笑了一下,反问我:“你觉得呢?”
“那当然是我更好了。”我丝毫不谦虚。
“唔,答对惹。”
吐字黏黏糊糊的,室友嘴里咬住烟,腾出手为我鼓了鼓掌。
“既然这样,什幺时候有空可以来我家玩玩,”我暗示道,“我可以重新当一段时间你的室友哦。”
我家还蛮大的,玩累了就直接睡,没问题的。
咔哒一声,打火机点燃了烟,他问我:“这是原谅我了?”
“就没怪过你,”撒谎的时候我脸不红心不跳,“你可是我钦点的好人。”
“谢咯。”他既不追究,也看不出开心的样子,徐徐吐出一个烟圈。
“不像你找的那个新室友,”我哼了一声,“他会痛失一个好医生。”
“那家伙其实没恶意。”
“不许为他说话,”我打断他,轻易地夺走他手里的烟,“你不知道我会吃醋?”
“真没办法啊……”室友笑了笑,“我的前室友占有欲还真强。”
“这是爱的表现——室友爱。”
我捏住他的卷烟抽了一口,呼出一口雾气,看着室友的脸,有点得意:“你说错话了,所以这个归我了。”
他倒没什幺反应,只是说:“我可以回去给你拿个新的。”
“就想要你的,”我扬起眉毛,“你的味道更好。”
“我的更好?”
“嗯,”我说,进一步替换主语,“你更好。”
就是这样一句话,不知道触动了他的哪条神经,让他趁着烟气朦胧,跟毫无防备的我接了个吻。微微启唇,热气融进唾液,流动交互,焦苦的味道刹时充满了整个口腔。
来得有点突然,我没想到这个吻会是这个时候发生呢。
唇齿分离,他求证似的说:“你刚刚说我是好人。”
简直就像在故意做点冒犯的事情让我说他“不好”,但我根本不害怕他这一套。
我夹着烟,摊了一下手说:“是啊。”
室友弯了弯嘴角:“那怪不得味道不错。”
因为是好人所以味道不错?这人真是的,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尝谁的味道啊。
“真笨。”
我忍不住笑着骂道。
我凑得更近一点,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一点儿都不笨,他了然地捏住我的下巴,又来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