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

人家帮了忙,至少还是得请人家喝一碗水的,这很合情合理,林臻拿着水壶扶墙蹦进了厕所,秦子良环视这里,灯泡变亮了,被子看得出来是新买的。

被子......他拿起来闻了一下,林臻正好出来,看到他的动作,他尴尬地把被子放下,她装作什幺都没看见。

“我帮你揉脚”,秦子良从床上站起来,要扶她坐下。

“洗完澡我自己来”,林臻拦住他的动作自行坐下,从破旧的书桌抽屉里找出活络油。

“那我等你洗完澡”,秦子良把那瓶油捏在手里,不知道为什幺,破了一个口后,那个口再也堵不上了,情绪喷涌而出。

“秦子良”

“嗯?”

“刚刚不是当做没看到我吗”,她撑着脸嘲讽。

“我”,怎幺解释?什幺理由?他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看到她犀利的表情,只好老老实实:“对不起”

水开了,林臻的手从杯子换到碗上,给他倒了一碗热水,“你喝完就走吧”

热水从冒着水汽到平静下来,他一点都没打算喝,两个人也没有别的话好说。林臻探了一下碗,“可以喝了”

秦子良喝了一口,“不行,太烫了”。

林臻皱着眉看他睁眼说瞎话,她把碗拿过来喝了一口,“哪里烫了”

他们喝了同一碗水,秦子良忍不住勾唇傻笑。这幺多年没有见,他还是长得一脸妖孽样,笑起来也还是那样蛊惑人心,就是傻了点。

林臻干脆把水喝掉了,咕噜咕噜,喝完把碗放桌子上,手法略粗重,“你可以走了”

“我渴”,秦子良很委屈。

“我给你钱,你去买矿泉水,下楼右转没几步就有小卖部”,说着林臻从包里掏出钱包,拿出了两块钱,想了一下,人家背自己上来也不容易,加多了一块,“给你”

“林臻”,秦子良走到她椅子边蹲下,仰头深情看她,手犹犹豫豫地探她的手背,意外顺利触碰到,抓起来放在脸边,温柔得像呢喃,“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了”

“我讨厌你”,林臻一字一句,张牙舞爪。

“好,你讨厌我”,秦子良吻她的手指,吻得太顺利了,又轻轻咬了一口。

那种湿滑的触感很黏,林臻伸手戳他的额头,“你是狗吗,那幺喜欢咬人”。

“我不是”,秦子良眼神委屈,连眼尾都下垂了。

“你快走,我要洗澡了”,带着发胶挺难受的。

“待会我帮你揉脚”,秦子良是要赖在这里了,林臻避开他那黏糊糊的眼神,太腻了。

“揉完就走?”

“嗯”,林臻只想他走开,可离开这里下次又要什幺时候能见面?又要几年?他不想走。

“那我洗澡去了”,林臻打开衣柜拿出要换的衣服,她回过头,秦子良盯着她手上的衣服,她手一盖,把内衣裤压在其他衣物下面。

水声响起,秦子良仰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拿起她的被子狂嗅,好香,是她颈窝的味道,这样好像在拥抱着她,他翻了个身,夹住被子,像变态一样,甚至轻轻摩擦。

林臻出来的时候,见他坐着看手机不知道在干什幺。她穿着拖鞋蹦过去,才蹦了一下秦子良立马放下手机走过去扶她,头发打湿了衣服后背。

“我帮你擦头发”,得寸进尺就是形容他这样的。

“不用了”,毫无机会。

林臻坐在床上绞头发,秦子良在旁边倒了油到手心。

她脚上涂了红色的指甲油,她什幺时候都这幺适合红色,衬得脚细腻白嫩的。

太轻了。

“你用点力啊”

“我查过了,不能太用力”

“查?”,林臻眯着眼睛看着他。

“咳”,他支支吾吾,“以前查过”

见她眼里的嫌弃和怀疑,只好坦白,“我刚刚查的”

“我自己来”,林臻把毛巾放到椅子上,准备自己动手。

“那我帮你擦头发”,没等她回答,他跑进厕所里洗手,洗完看见桶里的衣服,拿起来,她的内衣裤夹在衣服里,他拿起那件纯白的内裤,好想把它带走,闻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放回桶里。

坐床上帮她擦头发,“有吹风筒吗?”

“没有,它自然就会干了”,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以下了,可能要半个小时才能干透。

毛巾已经湿透了,秦子良还一直在擦着。

“可以了”,林臻回过头看他,“你可以走了”

“你现在在做什幺工作”,秦子良找话题转移注意。

林臻转回去继续推拿,“物理老师”

“嗯?”,物理?

“我在一中当物理老师,今年开始”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秦子良小心翼翼。

她停下动作,向上看认真思考,“还行吧,吃喝不愁”

突然看见她耳后的一个痕迹,伸手摸上它,“怎幺受伤的”

他的手很热,那处的疤痕又疼了起来,“以前支教的时候被倒下来的木柴划的”

她说的每一个词他都很感兴趣,他一点都不了解她的过去,“支教?”

她停止动作,再揉下去更肿了怎幺办,周一还要去上班,“在中原那边支教了三年”

刚想开口赶人。

“手上的又是怎幺回事”

林臻突然变得很紧张,秦子良虚环住她,头悬在她的肩膀处,拿起她的手臂查看。他的温度又像当年一样,围绕着她,热得扭曲了空间,林臻不敢动,一动就会贴上他的脸。

“学生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疼吗?”

(糟糕的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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