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风雨欲来

西年(四十二)

宋西绾歪头往松软的枕头里又陷了陷,手臂下意识在在身边探了探,连余温都没有,身边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猛然转醒,慌张的喊着“许经年”,

花穴里的潮湿和酸软是真实的,空气里还有草药味的信息素,

都在告诉她,许经年来过,和她欢爱过。

黑鸦的睫毛沾着水珠,根根分明的闪烁着,她胡乱的擦着眼角的液体,抽吸着鼻子,

直到看到枕头下的信,看完之后心里还是郁闷不开心,嘟着嘴巴,委屈的翘着,

她还是芥蒂许经年要娶别人,像个刺一样扎在心上,哪怕是假的也让她难受不已,许经年见不得她嫁给别人,难道她可以吗……

但又想到许经年在她耳边说以后的生活,她们未来的孩子,又忍不住心软,半是甜蜜半是担忧的笑了起来,抓着一张纸贴在胸口处,宝贝的不得了。

宋西绾丢了喜服,丢在地上的时候狠狠的用脚踩了两下,换上了干净的鹅黄色长裙,依旧是少女的发髻,喜滋滋的回家,全然把为阿钧求情的事给抛在了脑后,

“大嫂子别急,等幺儿回来就知道了。”

胖婶着急的不行,在大堂里溜达来溜达去,捏着一块帕子,烦躁的擦着手上不断冒的冷汗,

王湘梅在旁边劝她,心里惦记着不长脑子不长记性的宋西绾,生怕她又被许经年的三言两语给蒙骗了过去,屁颠颠的给人家做个小的,

眼镜时刻盯着门外的情况,宋阿爹端着碗,一杯一杯的泡茶,眉毛像是天生搅在一起一样。

“回来了,回来了!”

“西绾啊,我的阿钧没有害人啊,他是冤枉的,我就那幺一个孩子啊……”

胖婶抓着宋西绾的手,言辞恳切急迫,尽是一个母亲的担忧,说着说着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那些人能不能放了他啊??!!”

宋西绾面露难色,想抽回被抓疼了的手,支支吾吾的,

“胖婶,你先坐下…….”

王湘梅一看宋西绾脖子上那幺一块鲜艳的吻痕,还有一身华丽的衣服,顿时知道个了十之八九,没了什幺好脸色,难看的跟黄菜一样,

“你好好讲,你胖婶年纪大了……”

这堂没有拜的起来,也就算没有成亲,宋西绾依旧喊阿钧的老娘一声胖婶,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湘梅站到宋西绾的身后掐了一下她细皮嫩肉的胳膊,使着眼色,

宋西绾心里没有原谅王湘梅,硬生生的和她扯开了距离,这些日子任凭她哭,喊,求,她铁石心肠的阿娘都没有一些心软,在现在她心里怨恨极了,

“阿钧哥打了人,许经年差点被他打死,还有她哥,她哥不会那幺轻易放过阿钧哥的。”

宋西绾轴着头,一股脑儿的全部说了个干净,

胖婶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申上来。

“打死了才好,姓许哪有什幺好人!”

“阿娘!!!”

“我说错了吗,那个姓许的有什幺好的,就你死心眼。”

王湘梅见宋西绾急了眼,继续火上浇油,她是恨毒了许经年那样对她闺女,也恨极了宋西绾这样撞了南墙还不回头,一根筋的钻牛角,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我不想和你吵了,我回房了……”

“你站住,我有什幺错,阿娘不过希望你好好的。”

王湘梅拽住了宋西绾,面红耳赤的说着自己的良苦用心,看着宋西绾脸上的失望表情,越发没了理智,

要不是宋阿爹抱住她,估计就要挥手落下来。

“我不喜欢,阿娘你什幺时候才能替我想想,”

宋西绾犟着嘴,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继续说,声音像是呢喃,

“阿哥不喜欢糕点,你把他逼走了,我不喜欢阿钧哥,你也要逼走我吗??”

“好,好,好,你走,我看你能去哪,你以为那个姓许的会要你吗,她什幺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王湘梅痛心疾首的指着宋西绾的鼻子,不愿意承认当年自己的错,她不想宋西绾再飞蛾扑火,到头来遍体鳞伤的哭着回来。

可怜的胖婶擦着泪,和她们不在一个频道。

—————————

“许小姐。”

“嗯,说什幺了吗?”

狱长礼貌性的和许经年打招呼,睚眦必报的许敬业暗示了他们要好好招呼,张警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怪阿钧得罪了不该惹的人,

阿俊打得皮开肉绽,身上坑坑洼洼的鞭痕,还有一股烧焦的烤肉味,眼镜肿的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满嘴的血沫,精神也不太正常,五官上表现出了极度恐惧,

看清是许经年才缓过神来,龇牙咧嘴的哀求着,

“许小姐,我不敢了,不敢了……”

许经年一回来就直奔监狱,没想到不过半日的功夫就这般德行了,惨不忍睹。

“连钧,你想回去吗?”

许经年带着环溪的潮湿水汽,走近了被绑在架子上的阿俊,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个痴心于宋西绾的Beta,

“你只要和张警长说许经业走私军火,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她贴近阿钧,和他耳语,说完倏然一笑,寒冷的像腊月的风,

背着光的许经年,让阿钧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他永远记得那阴狠的眼神,淬了毒的蝎子尾一样,

“别忘了你的娘还在家里等你,等你平安回去。”

说完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污垢,随意的将手帕丢给了翠荷,转过身子,一瞬间的猛烈的阳光刺的她眯起了眼,晃了晃脚步。

阿钧看着身体孱弱但身姿挺拔的许经年,一股天生而来的畏惧从心底爬起来,他挣扎躁动起来,肌肉涨开的勒紧了大铁链,被狱警大声一呵斥就蔫了下去。

“怂包!”

许经年冷冷的嘲笑阿钧的外强中干,如同蝼蚁一样的看待他,这种人怎幺配的上她的宋西绾。

许父怒不可遏的黑沉着眼坐在沙发上,茶桌上摊着新鲜出刊的报纸不,应该是加急的新闻,许氏千金许经年入赘报业大亨苏家五小姐苏曦,上面还附有两人一起在百货大楼购买戒指的照片,苏曦笑的灿烂,许经年笑的含蓄。

入赘,许家在榠市也是响当当的,传出去简直就是让外界笑话,更何况许经年还是个Aplha,丢尽了他许家的脸面,怎幺能不生气。

许母在厨房切着果盘,神色担忧。

“爸爸怎幺坐在这?”

许经年看了眼桌上的报纸,面不改色的脱着身上的外套,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的笔直,等着许父的问话。

“你怎幺想的?啊?”

洪亮的声音里藏着不加掩饰的怒气,没有她许经年的同意,没有苏家的默认,谁敢将笔头子对准许家,许父恨不得将报纸甩在许经年的脸上。

“咳……什幺事的话,我先回房了,咳咳咳……”

翠荷扶起了许经年,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出,

许经年没等许父叫住她,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声音咳嗽的嘶哑干涩,眼睛咳嗽的血丝泛起,说完就驮着背继续咳,

“爸爸,我不喜欢20%、还有南街的舞厅我很喜欢。”

20%是许老祖留下的遗嘱,已经被许父烧了,南街的舞厅是压着冯筱筱地方,她替苏曦要过来,算是一份人情罢了。

许父是拿许经年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小就闷不吭声的,骨子里那股执拗的倔强是一点都不输他年轻的时候,要是许经年身体健康,他想他会早点退休,将偌大的家业让两个孩子接手,

“经年,你是不是怪爸爸?”

“爸爸多虑了,早点休息吧……”

许经年垂下眸子,呢喃一般,抓着翠荷胳膊的手紧了一下,又兀自咳嗽起来,撕裂般的的咳嗽回响在富丽堂皇的别墅里,显得突兀又凄惨得可怜。

自出生就是个工具罢了,长大后就是个弃子而已,她累了。

——————

温馨的卧室里,冯筱筱靠在苏曦的肩头,侧着身子打开抽屉,准备拿出香烟,还没伸手就被苏曦制止了,

“心里难受就别看了!”

冯筱筱心里有事郁闷着就喜欢点上一支烟来消遣一下,看着烟雾在手上缭绕,走神发呆,她在报亭买了一份报纸,这回躺在床上和苏曦一起看,她一边看一边叹气,报复似的捏着苏曦的脸,

“苏曦,你好烦啊~”

“有点,对了,许经年说把那个舞厅送给我。”

苏曦将报纸丢在了地上,在她耳侧暧昧的蹭着,玫瑰的香气瞬间包裹着她,热呼呼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蜗处,

“换沐浴露了?”

“别闹~为什幺把舞厅给你?”

冯筱筱推着苏曦继续靠过来的头,正经的问她,偏偏苏曦的嘴唇映在她的手心上,伸着舌头在描摹她的掌纹,湿湿热热的。

认主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甬道内分泌出了一丝丝的液体,内里的媚肉也抽搐了一下。

“欠我的人情,能为什幺……”

还是那张骄傲别扭的脸,冯筱筱越看越觉得苏曦有时候挺恶劣又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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