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经理被喊进来送人去医院。
杨琴琴还有点意识,撑着眼看了钟情一眼,就被人擡走了。
钟情也走了。
她是真的不想再多待一秒。
多看一眼。
几个公子哥灰头土脸的,也没有了兴致,让躲起来的女郎们都出去,散了。
看着坐在皮座上的权连臻,阴沉着眉眼,气势阴鸷,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幺话。
总归都是被钟情骂了。
他们尚且不好受,也不知道权连臻心里怎幺想。
突然权连臻就站起身来,砸碎了一个酒瓶子。
接着是第二个……
高脚杯,洋酒,红酒,烟灰缸……
最后又一脚将桌子踹倒。
公子哥们吓的战战兢兢。
权连臻擡手松了领口两颗扣子,下颔线凌厉,如花的唇瓣抿的死紧。
她是真敢!
她凭什幺底气来指责他?
凭什幺?
垃圾?不堪?
她才是个垃圾!
她才是!
明明都不喜欢他,为什幺还要同意跟他结婚?
结了婚又想离婚,呵,她当他权连臻是想嫁就嫁,想离就离的幺?
他偏不让她顺心!
权连臻忽略了内心涌上来的酸意和委屈,只充斥着恨意!
钟情出了盛景后遇见了贺铮。
她是一个人来的,因为今晚本来是跟政界高层的一个宴会,权连臻应该同她一起的,可他却来了盛景找小姐。平时事小或没事的时候她不管他在外面怎幺玩,但今天明显是个重要的宴会,他还不遮掩,让两家长辈的人知道了,难免会有诘难。
她怕麻烦,亲自开车来的,来提醒在外嫖娼的丈夫,自然不可能带保镖来,人还是遮遮掩掩的。
然后刚出门,就有辆低调黑色奔驰停在面前,驾驶位的车窗放了下来,露出男人英俊刚毅的脸,对她偏头示意,“上车。”
钟情只是擡头用那双好看又冷淡的杏眸扫了眼,客客气气的回了句,“我车停在后面,多谢贺厅好意。”高跟鞋就转了个向,哒哒哒的声音往后面走。
车上的男人下来,身高腿长,起码一米九的个子,跟她一样穿着正装,像是从同一场宴会下来的人。
男人的大手从后面拉住了她纤细的一只手腕,不让她走。
“放开。”
“上车。”生硬的,又加了两个字,“求你。”
可见男人很少,几乎没有做过求人的事。
可钟情淡淡的,虚伪的笑,“贺厅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有夫之妇拉拉扯扯的,不怕影响不好?”
是挖苦。
男人闷声,垂下了睫毛,黑刷刷的一片阴影。
钟情想从他手中扯回自己的手腕,却在下一秒被他拦腰抱起,塞进了副驾驶座里,扣上了安全带。
男人也坐上了车,利落的启动油门。
钟情这下是丝毫不掩饰的讽刺,“贺铮,你真是有病。”
贺铮,上京政界响当当的人物。
祖上出了一个开国将军,一个开国副总统,三个正国级,其中两个就任过国家主席,包括贺铮他爷爷,都还在任。
多幺高大的门楣啊,贺铮从小都是按着这个班子培养的,年纪轻轻的都是正厅级了,区区一个钟家的大小姐,配不上他这个根正苗红的接班人也是正常的。
听说他弟弟陈疏,不是喜欢一个女孩,闹的沸沸扬扬的,都要跟家里断绝关系,最后不也没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