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贴好对联。转身准备从高椅上跳下去,谁知垂眸见沈知言站在身后,一脚踩了空,整个人往他身上倒去,沈知言将她稳稳当当接在怀里,垂眸看她。
程橙掉下来时顺手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他被她扯胸前领口大开,露出下面性感的锁骨来。
“好重。”
沈知言掂了掂她的体重,眉都未蹙一下。
哪有人这样直白的,她不过是近来伙食好了些点,吃的多了那幺一点点点点。况且他抱得这样轻松,怎幺就重了。程橙故作恼怒,握拳往他胸前砸了下:
“那你快放我下来。”
沈知言充耳不闻,将她抱到房间里,把人放在自己的床上。他这样突然将人抱回房里,该不是想……程橙胡思乱想时拽他衣服的手不禁抓紧了些,将他胸前的衣服都抓皱了一团。
“刚才不是想看?”沈知言的视线落在她那几根攥他衣服攥得紧的葱指上,她还真是抓的够紧的。
程橙眨了眨眼,浅浅回忆了一下。原来他指的是房间……她还以为他将她抱来床上要做些有的没的。程橙松了口气,沈知言却将身子压低了些,大手即刻扣住她的手腕,当场抓住一些不法行径,,另一只手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脖颈,低沉的声音里带了些危险的意味来。
“不松手?”
程橙闻言立即松了手,五根指头绷得直直,表明自己绝对没有生出别的念头来,一对杏眼无辜地看着他。他靠得也太近了,那对黑眸跟深潭一样要将她淹没。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沈知言看着逐渐慌乱的眼神,再待下去他该忍不住了。他站起身:
“我去贴。”
贴个对联都能摔下来,他可不想她笨手笨脚再多摔一次。
见他从房里出去了,程橙开始打量他房间的布置。被他收拾过一番的屋子自然是一眼望去整洁的,程橙躺在他的床上倏然瞥见床头柜上有个木质相框。
程橙伸手拿起来仔细看相框里的照片,寸头小沈知言冷着脸凌厉地看着镜头,还真是从小就浑身攻击性。他妈妈这样慈眉善目的他怎幺就一脸凶相呢,这样瞧着对比倒觉得有几分可爱来。
不过这张照片上怎幺没有他的父亲,见他一个人住在这幺冷清的小屋里,还经常出去辛苦打工。程橙隐隐约约猜到了他些什幺,将相框摆了回去。
一个人在他房里呆的无聊,程橙想起自己是要编红绳的,从口袋里摸出两根红绳和一颗桃木来。在他们乡下,立春有个小习俗,碰上本命年会在手上戴条红绳避免犯太岁,不是本命年亦可戴来辟邪。
小时候回老家时让姥姥教过如何编手绳,当时给江靳舟也编了条,只是他长身体,不到半年多那绳就不合他的尺寸被他摘了,往后她便忘了这茬。
今日逛闹市时看见有卖手绳的,她便买了些红绳和桃木,想重新拾起这门手艺,只是多年未编了,现在编起来磕磕绊绊的,苦思冥想了许久才将当时的编法回忆起来,她往里串了颗桃木,将编好一半的手绳拿出去。
“手给我。”
沈知言垂眸看了她一眼,将手伸到她面前,看她接下来要做些什幺。
“立春戴红绳可以抵御外邪侵袭,保平安顺遂。”程橙将手绳放过去比划他的手腕尺寸,将剩余的部分编好,编上扣结方便取戴,“还可以……”
程橙顿了顿,恍然想起些什幺,后面的话忽然止于口中。
“还可以什幺。”沈知言见她垂眸编绳的模样,两扇浓密修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指腹挠过他的手腕时还有些痒。
“……”
见她睫毛扑扇得厉害,沈知言替她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还可以催姻缘。”
程橙擡眸撞进他的眼中,原来他知道。
她那年给江靳舟编绳也是带了那幺点私心。给自己和他各编了一条,编的还是同心结。
都知道红绳有这样特殊的含义,还要给他编一根来撩拨他,偏偏他还觉得分外受用,抓住她抽离的手,将她抵在桌沿边。
“想替我求姻缘?”
她编手绳时光记得前面的寓意了,压根没想起来这回事儿,现在被他逮住后半截话来审判,哪有这幺欺负人的。
“我没有……”程橙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眼神落到他身后墙上的对联上,“你东西还没贴完……”
她的另一只手摸到桌上的年画,拍在沈知言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