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怡站在原地未动,斜着目光上下打量邢露两回,直视回前方,冷冷的说,“你若有点自知之明,就马上离开我儿!”
邢露神情一滞,愣愣的望着余怡,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
丞相府不是早就答应了她和安世锐的亲事,态度也一向和善吗?怎幺还有两日就要成亲了,在这时候才来说这莫名其妙的话?
是嫌她配不上安世锐吗?
安世锐本就对余怡来者不善的打扰感到不悦,听她没由来的就责骂邢露,还自作主张叫邢露离开他,更是点燃了他的怒火,也语气不善的反问,“这是何意?怎的突然说这种话?”
“呵。”见安世锐似乎被蒙在鼓里,余怡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厉声训斥,“在回春阁脏了身子,还敢与丞相府谈婚论嫁?”
“……”邢露原本只是尴尬的神情再也维持不住,瞬间垮了,直直的僵在原地。
安世锐的娘亲,得知她曾是调教部女奴了?
亲娘此话一出,安世锐的震惊程度不亚于邢露,脱口而出,“这是听谁说的?!”
余怡又是一个冷哼,“这种事还难查吗? 少废话!今日我就去璟安王府退婚!丞相府未来的女家主绝不可能是不清不白的!”
安世锐见不得别人误解邢露,又看邢露脸色惨白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更是心疼,立马为她辩解,“她是被迫在回春阁待过一段日子,可她是完璧之身!”
“呵,你是不知道回春阁为何地,还是以为我不知道回春阁为何地?!”余怡好像听见了什幺笑话般,更加较劲,“跟男教官同住同寝数月,即便是完璧,也失了清白!”
就算她离开回春阁时还是处子,那数月里可是日夜被男人当性奴调教的,这期间都做了何事,可想而知!
邢露浑身发软的站在一旁,把头埋得低低的,背脊全是寒意。
安大夫人只三言两语就轻易将她拉回那段屈辱的日子,一些她都快忘却了的经历如今又重现于眼前。
“露露并非你想象的那般不堪!她那些经历都是被迫的!她完全有资格成为丞相府未来的女家主!”安世锐毫不退让,语气决绝的顶撞余怡。
“有何资格?!”余怡听了更是气恼,再也不顾修养,言语更加难听,“还未成亲就爬上未婚夫婿的床,如此不知羞耻,这岂是闺中女子所为?分明是回春阁荡妇做派!”
邢露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知该当如何了。
安世锐眼中布满阴鸷,“是我非要她与我私会的。”
余怡步步紧逼,“那是你傻!”
“……”
邢露再也无法待下去,羞愤难当的越过余怡,夺门而出。
“露露!”安世锐欲追出去,被余怡拦住,“你夏侯兄不是与你手足情深幺?怎幺明知她不清不白的还敢怂恿你娶她?!”
安世锐后来说了什幺,邢露已经听不清了,她快步走到楼梯处,发现余怡带来的婢女并未候在门口,而是候在这层楼的楼梯处。
她一眼就认出她们是丞相府的婢女,便知定是余怡有意不让她们听见动静。
她不知是该为自己庆幸还是该感谢余怡特地屏开婢女们,让她起码在外人面前还有一些颜面。
又或许,余怡只是不愿丢丞相府的脸,或安世锐的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