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典回房时,天色已不大好,风哗哗刮开书页,外头时不时冒出一声闷雷。
他忘了说《鲛珠记》已经找到了。这册套着太平广记壳的黄书,也正好被刮到了少儿不宜的部分。
左页印着“轻拢慢捻抹复挑”的回目,右页就是插画。一女子腿对着阅读者敞开,仰着脸,一只手捻着胸,一只手探在花丛里。
邓典惊得猛地将书合上,把门窗逐一关好。还好房里再去第二人,外面电闪雷鸣,宫人们忙着收衣被。他呆呆坐着,脑中反复浮现刚才的画面。
女子也可自渎,以手或狎具。
脑子里还有个更可怕的想法,越不敢去想,那想法就越要自己冒出来。脸在阵阵发烫,热意蜿蜒胸膛,他放下床帘,抱着膝缩在床里。
会吗?他遍遍问,大人那样随和豁达的人,也会抠着花穴自渎吗?
如果是,那是不是……不敢再想下去,色若好女的少年把脸深埋进手臂里。阉人也有性欲,只是挨了那一刀,来去都会很艰难,
颤抖着解开衣领,两点嫣红立在曾被她形容比溪纱还白的肌肤上,他身形清瘦,脱掉衣服就更瘦了。屋外是宫人收衣服来来去去的脚步声,迟疑着,邓典拿出枕头下的手帕。
手帕残留着淡淡的桂花香,除此之外,只是一块寻常帕子。
这块手帕被某人擦过一次头发就丢绮在床边,被细心的邓典收了起来。
咬住手帕,所有的声音堵在唇齿之内。邓典认命地闭上眼,学着插画揉弄胸珠。
从未被刻意抚弄的红珠艳得过分,在搓揉下,迅速硬成一个小点,持续的电流从自我抚慰中诞生,少年不禁软软哼出来:“嗯……嗯……”
因为咬着手帕,小到近乎听不见。
净身分两种,一种是剜一刀阴茎,一种是卵蛋割掉。前者若年岁尚幼,过几年还能长出一点,虽然不及正常男人,但硬得起来。
邓典是前者,大师傅剜去肉茎后搓了草木灰在创口处止血,插了一根芦管排尿。那时年纪小得不能完全理解自己失去了什幺,只记得太疼了,疼得每天只进的去半碗绿豆汤,就这幺在一张木板上躺了十来天,硬是没化脓。等能起身了,拉进房间验明正身,卖进巍峨朱城。
现在想起来,倒要感激当年大师傅手下留情,留下了那幺一点,虽然和正常男人比什幺都不是,但也能尝到自渎的欢愉,
少年满脸是泪,咬着手帕呜咽。手却着魔般,不肯停下地去摸腿间卵蛋,
十几年未曾纾解过的部位鼓鼓囊囊,他揉着那里,想象着咫尺时散发甜香的脸庞,眼泪扑簌扑簌流进枕头里。
然而不管怎幺抚弄,残缺的那处终究是射不出来的。能把人折磨成非人的性欲被牢牢束缚在这具残缺的身体里,他不敢停下,反复捏揉胸部至肿胀,甚至到了一碰就疼,差点点就能渗血的地步。
精是血,血化汗,只要出一身汗就挺过去了。天边响起浑厚的雷声,雨声哗地一下泼下来掩盖一切,不用再遮掩了。
邓典取出被口涎濡湿的手帕,抱着床头的昆仑奴面具呻吟,冰凉且凹凸不平的面具磨蹭肌肤,带来舒适的爽感。
他捧起那方昆仑奴面具端详,漆黑狰狞的面具再也吓不到他,反而会令人想起,那双面具后,含笑又狡黠的眼睛。
“大人……”
少年捧着丑陋的面具,虔诚地吻上去。仿佛这样,与之唇齿相依就是某个曾戴过面具的人。
腰腹在空气中挺动,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鬓角沁出,他的唇舌虔诚地流连在面具上,直到腰酸得擡不起来,穿透的快感蔓延四肢百骸。
邓典抱着面具喘息,就如多年前挨刀那次一样,他又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