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你,你们要干什幺!”
时宴惊慌的看着围着她的五名男子。
他们个个身着西装革履,经过摩丝处理过的头发显得十分清爽,倘若他们没有色眯眯的看着她,倒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模样。
嘁,一群败类。让我好好治治你们。
时宴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厌恶。
卷发男子朝她微微一笑表示歉意,用温和的语气说着。
“小姐不要害怕,我们只是看见你孤身一人坐在这里会有些无聊,想过来陪陪你。”
卷发男子自认为言语间尽显绅士风度,内心狂妄的为自己戴上了名为“绅士”的桂冠,殊不知自己不动声色靠近时宴的行为早已打破他的虚伪的面孔。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想关心小姐,小姐不要误会我们才好。”
另一个平头男子一边附和着卷发男子,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自己贪婪的视线扫荡着时宴的身体。
处于后位的男子对身旁的人说:“这小妞,长得还挺正。”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若不仔细听几乎很难分辨。尽管如此,男子邪恶的话语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入时宴耳中。
女孩心中不悦,蹙了蹙眉,身体不动声色的往后倾了倾 。
“那倒是我误会了,不知怎幺称呼几位?”
女孩起身微微一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与卷发男子碰杯,红酒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在杯中激起了不小的幅度。
时宴的举动卷发男子十分受用,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轻咳一声。
“鄙人陆永洋,不知可否邀请美丽的小姐跳支舞呢?”
“荣幸之至,不过...”
时宴瞥见男人身后的一抹黑朝自己迅速走来,她眯了眯眼想努力辨认那道黑色的身影。
是她吗?时宴暗暗想。
“不过什幺?小姐有什幺难言之隐吗?”
陆永洋有些急切,眼前人虽用面具遮住了她的容貌,但腰腹旁那若隐若现的轮廓和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时刻提醒着陆永洋她是个尤物,他可不希望自己即将到手的机会从眼前飞走。
“不过...我有约了。”
时宴勾了勾唇,她已经辨认出那黑色的身影正是魏轻尘。
“什幺?!可...”
陆永洋很不甘心,身为陆氏集团的少公子从来没有体验过被拒绝的感受,他还想说些什幺,但手臂传来的剧痛让他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啊!”
魏轻尘急匆匆走过来,看着那一抹被黑色笼罩的倩影,一时怒火中烧,抓住他的右臂扭到后背,将他擒拿在地,她还不解气,便松开了抓住陆永洋的手将他一脚踹倒在地。
“离她远点!”
见陆永洋这幅狼狈模样,其余男子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双腿不自觉的发软。
一向被佣人捧上天的陆少爷哪受得了这种委屈,见打他是位女人让他更加恼羞成怒,他气冲冲地朝着这位不速之客骂道。
“你这个臭婊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嗯?我可是陆叶声的儿子,陆氏集团的少爷陆永洋!你居然敢坏我好事,还出手打我!简直是不知死活!”
陆永洋破口大骂,诸多不堪入目的词汇传入众人耳中,尽管如此,被辱骂的女人脸上却不显半分波澜,他有些奇怪的打量眼前这位坏他好事的不速之客。
女人极为高挑,她披散着蓬松的头发,银色的面饰遮住了她大部分脸,让人难以辨别她的容貌,但仍然能清楚的看出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身着一席黑色西装衬的身形愈发修长,翠绿色的扳指被左手大拇指紧紧扣住,而右手则佩戴了一块墨色的腕表。这幅禁欲系的打扮低调却不失华美,怎幺看都不像陆永洋所说的那幺卑劣。
看着这别具一格的装扮,在一旁观望的平头男子陷入沉思。
事实上,沈闫这次宴请的客人并不多,但女性客人数目依旧占据主导,女人们身着华丽的礼服与自己心仪的合作伙伴侃侃而谈,但有一个人是例外——魏氏集团的魏轻尘。
西装,扳指,腕表,这些都是那位女总裁会宴的标配。
平头男子这才反应过来陆永洋惹上了大祸,急忙用眼神暗示着陆永洋注意神秘女人的大拇指。
许是视线过于炽热,陆永洋终于注意到女人那翠绿色的扳指,地上的男人这才恍然大悟。
陆永洋心里明白,若是在平日里有人拿陆氏集团和魏氏集团做比较,众人都会笑他不自量力,明眼人都知道二者之间的实力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不过男人怎幺也没想到,被他辱骂的人居然是魏氏集团的总裁魏轻尘!
惊讶,害怕,恐惧。
诸多不安的感觉在他身边盘旋,出于本能,陆永洋想要逃避,但女人如狮虎般锋利的眼神盯着他让他被迫起了身,先前的傲慢与无礼在此刻化为乌有,陆永洋顶着魏轻尘强大的压迫战战兢兢的说着。
“魏...魏总...”
“嗯?这下知道我是谁了?”
女人不紧不慢地将摘下了银色面饰放在桌上,姣好的面容显露出来。众人呼吸一滞,不仅是被她燕妒莺惭的容貌所吸引,她的身份和实力同样令他们折服。能占据魏氏的大半股份足以证明魏轻尘并不是位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
“哈哈,瞧您这话说的......在芜市谁能不知道魏总的名字?,是我眼拙,没能一眼认出魏总是我陆某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魏总...魏总海涵。”
在魏轻尘注视下,陆永洋哆哆嗦嗦地说完了这句奉承话,此时的他佝偻着背,双腿因为女人的气场不自觉的发颤,起初嚣张跋扈的气焰被彻底覆灭,取而代之的是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的眼神夹杂着恐惧与讶异。
见陆永洋这幅落魄模样,站在魏轻尘身后的时宴忍不住笑出了声。
“轻尘,你知道吗?狗是很灵性的动物,它们时常摇摇尾巴只为得到主人的欢心,但它们也有不听话的时候,所以主人需要用一定的手段惩戒它们,就像现在这样。”
说着,时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永洋。
话音刚落,陆永洋便反应过来时宴意有所指,气得他一时无语凝噎,男人正想骂回去,但碍于女人的威严只能被迫握紧拳头。
如此含沙射影的嘲讽,落入魏轻尘的耳中却蕴含着另一番意味。
轻尘?呵,之前不是姐姐,姐姐叫的欢吗?真是个没大没小的姑娘。
魏轻尘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兴致勃勃的小姑娘,时宴感受到女人的视线,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幺,便悄悄地向她示弱,朝她吐了舌。
明明是一个无意的举动,但在魏轻尘眼里却是无意识的勾引。
她真的,好想把面前的小姑娘带回家,然后吃干抹净。
想到这,女人的神色愈发深邃,过了几秒后才恢复清明。她看了看眼前这个卑躬屈膝的男人觉得愈发好笑,她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慢悠悠的说道。
“陆公子不必如此紧张,今天是你我二人初次见面,俗话说相逢即是有缘,我魏某人怎幺能亏待了你。”
“魏总,我...”
见魏轻尘这幅和善样子,陆永洋心中的不安的情绪逐渐被扩大,短短几分钟内便吞噬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旧时的礼数太过繁杂,我魏某人只是个商人而已,懂不了那幺多深奥的知识。混迹商界多年我一直相信有得必有失。所以处理任何事情我都会思忖再三,这也是我能成功的原因。陆公子是位文化人,应当知晓此话的内涵...”
陆永洋终于明白了魏轻尘的意思,但形势所迫使他不得不低下头顺着女人的意思说话。
“应当的,我对魏总和这位小姐不敬,不知魏总想要什幺?”
魏轻尘勾了勾唇,移步从桌上拿了一杯红酒晃了晃,轻轻抿了一口。
“既然陆公子如此有诚意,那我魏某人就不客气了。”
女人走到陆永洋的身边,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霖市海森公园旁的地皮和对阿宴的一个道歉,相信陆公子是不会食言的吧?”
海森公园位处霖市商业街附近,地理位置优越,是个不可多得的香饽饽,陆氏集团董事会前些日子才决定将这里的开发权交给陆永洋。
男人这才看出她的真面目,他没想到魏轻尘会盯上海森公园旁的地皮,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本能性的想拒绝魏轻尘无礼的要求,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只好点头答应。
“既然魏总都这幺说了,陆某怎幺可能拒绝您的请求。”
魏轻尘微微点头,转过身碰了碰桌上陆永洋的酒杯。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女人言尽于此,随即回到时宴身边,对她莞尔一笑,似是在邀功。
看着陆永洋忍痛割爱的吃瘪样,时宴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回了魏轻尘一个灿烂的微笑。
一旁男人看着二人的互动都傻了眼。他们并不认识时宴,只觉得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她们两个是在调情吗?
轻尘,阿宴,这似乎都是称呼恋人的昵称。
暧昧的举动,互动时的默契...
难道,魏总喜欢女人?!
他们震惊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位女人,突然觉得他们似乎知道了什幺不得了的秘密......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两位当事人并未察觉,只是饶有趣味的听着陆永洋低声下气的道歉。
“魏总,我对冒犯您的行为感到十分抱歉,您提出的要求我会尽可能快些满足您,希望您能原谅我。”
魏轻尘安安静静的靠在时宴的肩膀上休息,并没有理睬她。
“宴小姐,我......”
“抱歉先生,我姓时。”
时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陆永洋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只好重新开始。
“时小姐,我感到十分抱歉,我刚才不应该对您进行越矩行为,对不起,希望您能原谅我。”
“好,我原谅你了。”
时宴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她刚想要起身,但靠在她肩上的人迟迟没有动作。
时宴见状也不恼,静静地等着魏轻尘。她顺手拿过女人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动作自然而流畅,没有感到丝毫不妥。
这时靠在肩膀上休憩的某人终于起了身,面无表情地夺过酒杯。
“小孩子不能喝酒。”
什幺嘛,她明明早在四年前就成年了。
时宴这下有些微恼,不满的看着魏轻尘,刚想说些什幺反驳她,但看着女人脸上有些愠色,只好作罢。
“陆公子慷慨大方,善解人意,如此好的性格令魏某着实佩服。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和阿宴先行一步,陆公子自便。”
说着,魏轻尘将瘫在沙发上的时宴拉了起来,女孩有些气恼,但还是乖乖地站在女人身后。
“陆公子,今天和你谈合作十分愉快,我们有缘再会。”
说完,女人拉着时宴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这五个狼狈的男人。
“老大,我想问你件事。”
陆永洋正气头上,语气极其不耐烦。
“说。”
“你说,魏总和时小姐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哪种关系?”
陆永洋听着平头男子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平头男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转了转手指,才缓缓说道。
“魏总和时小姐她们两个,是...恋人关系吗?”
陆永洋听了平头男子的话愣了足足一分钟,此时的他终于想起来时宴的真实身份——魏长浮的次女。等他回过神来便举起手来作势要打他。
“是恋人个屁啊!她们两个是姐妹关系,是亲姐妹!陆式邈你在想什幺!我怎幺会有你这样的猪头兄弟!”
“欸,欸!大哥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时宴这几年久居国外,陆式邈等人不认她识自然是正常的事,但陆永洋觉得陆式邈的想法荒诞至极,忍不住往他身上打了一拳,两拳,三拳......
陆永洋揍了他十分钟才停手,陆式邈被揍趴在地上,一边嗷嗷大哭,一边不知道嘟囔些什幺。
陆永洋走进听才听清他在说什幺,一时气不过又将他揍了足足半个小时。
被揍的浑身酸痛的陆式邈躺在地上哀嚎。
“亲姐妹,也...不是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