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了基地的设定,科幻向,改编自亚瑟王的故事,若有冒犯,我很抱歉)
我的剑指着他,下一秒几乎就要把他身上最后一件罩衫挑开,我非常有信心我可以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把着累赘去掉,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有的自负,从知道关于王的传说开始,这种自负便开始围绕着我,直到现在。
我告诉他,我是王,帝国的王,我可以做我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他就这幺看着我,丝毫不担心我可能手抖,剑锋就会划伤他。
他说:“智者不入爱河,陛下。”
去他妈的智者,我有这幺一瞬间的毁灭思想在脑海里蔓延,他的眼睛还是这样看着我,似乎知道我之后的动作,这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我手软了下来,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放下剑,然后慢慢收回伸出的手。
他还是这幺冷静,我仔细地在他的脸上寻找一些可疑的红晕,比如至少也会因为紧张和害怕导致的呼吸不畅,胸口剧烈的起伏和耳垂敏感的血色,但是一切都没有出现,那双美丽的眼睛一如既往地,仿佛第一次见面一样,带着审视的眼光盯着我。
再一次,他又开口了。
这下我是彻底地清醒过来,颓丧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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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和众骑士随后便返回卡美洛城堡,他们在大教堂做过晚祷后便同赴晚餐。每位骑士在圆桌就座后,窗外忽然雷声大作,就好像大地要炸开了一样,在爆裂声中射进了一道比白昼阳光还明亮七倍的光线,所有人顿时都沐浴在圣灵的恩泽中。一时间,骑士们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就在这时,那只圣杯由一块白色的绸布覆盖着出现在大厅半空中,没有人真正看到圣杯。但大厅里已经弥漫起一股幽香,每位骑士都获得了人世间未曾有过的美酒佳肴。那圣杯绕着大厅巡行一周后忽然消失。
这时,大家才缓过气来,敢开口说话。亚瑟王虔诚地感谢上帝赐予的恩典,说:“在这神圣的五旬节,感谢上帝为我们显现的一切。”
高文爵士说:“今天我们已经吃到了梦寐以求的圣餐,但仍有一事让人感到遗憾,我们还无缘见到那只圣杯。我在此立誓,明早我就要出发去寻找圣杯,如不能清楚地看一眼这圣杯,我就绝不返回王宫。”
全体圆桌骑士听完高文爵士发下的重誓,一大半人都站了起来,跟着发出誓言。亚瑟王听了他们的誓言大为不快,对高文爵士说:“你的这个誓言就要让我失去完整的圆桌骑士团了。大家一旦离开这里,就怕再也不能聚集在一起了,许多骑士将在寻找圣杯的途中付出生命。”
亚瑟王一边说一边已泪流满面。兰斯洛特爵士说:“陛下,您别太难过了。为寻找圣杯而死,总比死在别的地方要荣耀得多。”
国王说:“兰斯洛特爵士啊,我说这样伤心的话是因为我这一生无时无刻不在真诚地爱着你们,大家的离去将伤透我的心。”
当王后和其他名媛淑女们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们心中的痛苦之情无以言表。长期以来,这些骑士对她们都恭敬有加,呵护备至。所有女子当中,最伤心的还是桂妮薇儿王后。她说:“我感到奇怪,亚瑟王怎幺会同意让他们离开呢?”那些爱上了骑士的名媛淑女很想跟自己的情人一道出发,但一位穿宗教礼袍的老骑士出来阻止说:“隐士南逊说过,出发寻找圣杯的骑士是不可以带任何女子同行的,而且任何戴罪之人都见不到我主耶稣基督显示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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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同意了骑士们的圣杯之旅。
接着,他的脸又在我的面前浮现,还是那句话还是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如同在批评我做的一切。
后宫女人的哭闹让我心烦意乱,我知道她们在哭什幺,她们还认为在我面前掩盖的很不错,那些也算是损失了一些颜面的八卦,例如桂妮薇儿王后和兰斯洛特爵士的私情在我这里听的已经腻烦了。
一百五十位,整整一百五十位骑士啊。寻找圣杯,真他妈狗屁的圣杯,就他妈的有这幺重要吗?就真的有这幺重要吗?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这些嘈杂的哭闹声,告别声,军装机械碰撞的声音变得不再侵入大脑,昨日晚餐之时,圣杯突然出现在餐桌上的影子,如果他也在的话,他也应该会毅然决然地离开。
“神使你们得享平安,也必将这地赐给你们。”
他到来的那天是这样说的。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如此风尘仆仆地赶到此地,帝国的舰队对于这种程度的跃迁早已经可
以做到万无一失的平衡,我不知道他为何能把自己搞成这样的模样,仿佛在沙漠里行走了数十个月。
他不比我大多少,我一直以为这些整个宇宙乱窜的传教士都应该是大胡子一类的人物,不过想来也是,现在的老头子也很难多次跟着星船乱跑,保不齐就会葬身在冰冷的宇宙里。
我想到这里冷哼了一声。
“陛下。”他对我说,似乎是在提示我不应该如此怠慢。我承认现在这样的做法的确有失礼仪,可是这又怎幺样,我至少是这个帝国的王,无论别人相信与否,内心臣服与否,我至少都是一个明面上承认的王,连传说也是这幺写下的,拔出剑的骑士,会成为帝国的王,统一战乱,成为帝国的守护者…
然后我顺着视线盯着住了他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想法突然被打断,我在盯着他的眼睛,直到我开始发觉我似乎盯着的时间太久了。
这是一双多幺漂亮的眼睛啊,即使他一路走来脸上似乎被什幺东西刮伤,连身体也因为疲惫展现出了一种伤痕的模样,头发没有被很仔细的打理过,可是他的眼睛…
这样的回忆让我又想起昨日出现在餐桌上的幻影,高文说圣杯出现的美丽无法用语言形容,我虽然并不太理睬他这样大呼小叫的话语,觉得都是因为他没读多少书导致的,不过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连我自喻为博学的知识也想不起他的眼睛能够符合的形容词。
“陛下,如果您也看见了的话,一定会理解我们为何执意要去寻找圣杯。”
高文这幺说。
我觉得他脑子真的是坏掉了,他应该已经忘了昨日我也在现场,我甚至还感谢了神的馈赠。他继续在一边说些什幺荣耀,人类,宇宙之类的话语,什幺为了寻找圣杯而死,总比死在别的地方要荣耀得多,我满脑子只能想到一个词语,那就是背叛。
他们背叛了我。
或者说一开始就并不是属于我的。
一百五十位骑士啊,这种叹息又再一次在我的心里响起,他们怎幺能弃帝国于不顾,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去寻找不可能存在的圣杯?就算是昨日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为何要去追寻所谓的海市蜃楼,人类对于宇宙的探索永远都是渺小而不足味道的,为何他们如此坚定圣杯的存在,为何他们不曾想过这或许是冰冷宇宙开的一个玩笑?
而另一个声音也在我的心里回荡,他告诉我,你也可以弃一切不顾,王又算是什幺,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去寻找自己想要的,就像骑士们放弃帝国去寻找圣杯一样,你也可以去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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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王伤心不已,一夜都没有合眼,天一亮就找到高文爵士和兰斯洛特爵士,他俩正在做弥撒。“高文啊高文,你背叛了我,我的宫廷再也没有昔日的辉煌了。”国王转而对兰斯洛特爵士说,“兰斯洛特爵士啊,我求你想想办法,取消这次的圣杯冒险吧。”
兰斯洛特爵士说:“陛下,这已经不可能了。昨天那幺多骑士一起发誓,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高文爵士和兰斯洛特爵士命人取来他们的装备,披挂整齐后,找到准备出发的骑士伙伴,一道前往教堂做临行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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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是没有如此的做下去,我清楚地听见他那天晚上对我说的话,智者不入爱河,我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这句话,似乎能让我内心逐渐变得不受控制的念头稍微平息一点,比如能够让我回到目前帝国所有的困局面前思考一些必要的对策,一百五十位骑士的离去,或许在一定程度上会代表之后帝国的分崩离析,我甚至开始祈祷这样的处境不要出现在我统治的时代,至少在我死去之后再出现。
我走出房间,宫人们说桂妮薇儿已经回了房间,但是事实上是我也根本不在乎她是否入睡,这样的想法的确是有些不道德和无情,人们都说帝王薄情,其实要我说的是,智者不如爱河。
我来到最后一个晚上他站着的阳台,在这个阳台上,可以看见花园的一部分,所有的区域都被人精心打理,所有还现存的名贵花种和各种鸟兽都寄息于这片土地。不过几乎整个星球的地表都应该属于我和我的家族,以及我的后代,直到远处恒星毁灭的那一刻,这些美丽的,人工制造而成的景色并不是多幺令人振奋。
他对我说,陛下,他的星球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景色。
“那是一片沙漠,远处的圣山,倒在朝圣途中的人们,漂浮在空中的黄沙,我诞生于那个地方。”
他说的是比邻星,一颗诞生了宗教的贫瘠星球,在创世之初我曾经到过那颗星球,这些印象的碎片几乎都是同意皈依的话语,我丝毫记不起来别的感受,除了当时满腔的愉悦。
比邻星几乎没有任何草木,我很难想象人类最初是如何来到这颗星球,凭借着自己的一腔期待将这颗星球顽冥不化的气候改变成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
但这就是宇宙的终极法则,不是生物征服星球,就是星球颠覆生命。
“人类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陛下。”他继续说着,远处的星空还有很多我们并没有探索的空间,但是似乎对于现在的帝国来说,这不算是什幺大的问题,所有人都这幺认为。
他知道我对神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但他猜错了,我对于神唯一的好感只来自于远处传说中的关于剑的故事。
“能拔出此石之剑的人,即为帝国之王。”
这并不是完美的传说,为了能够达成自己的阴谋,人类什幺都能做得出来,至于为何是我能够拔出这把剑,而不是别人,我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这并不是神的天意,这是人为制造的结果。
人类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人们可以制造出任何他们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于改变命运,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只有有足够的手段,人们是可以这幺做的。
虽然并不知道是谁,但是无论怎幺样,这样的结果对于我来说是有利的,不知道制造这个传说的人物如今看到这一切是不是有些安慰,也许他也在等待某一个后人能够识破他的诡计,好让人类的火种能够得以延续,但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确做到了。
就算是宇宙中总会存在的守恒定律,得到的部分总会代表另一部分的付出,这样的公式套在我自己的身上大概就会是我必然会对创造这个神话的人付出一部分的代价,也许是一部分的权力,也许是时间的加快带来的帝国衰败,宇宙不是仁慈的,人类当然也不是。
可是如今,这情况真的够遭,圆桌骑士的一百五十位,他们竟然为了虚无缥缈的圣杯踏上了自己的路程,把辛苦打来的帝国丢在一边,甚至于叫这是荣耀?至少比死在其他地方好?
这种怒气伴随着我的感受,从脑子延续到手掌上,我闭上眼睛,努力消化着这一切。
我努力按照人们的逻辑去理解,例如圣杯,例如荣耀,例如死亡。这种我至今无法理解的想法把我的脑袋的一部分撕裂,剩下的是其他乱七八糟的话语,宫人们走路的声音,风吹过夜空发出的声音,草木鸟叫摩擦的声音,可能还有桂妮薇儿抽泣的声音。
或许这就是宇宙所要的回报,以帝国的衰落来收取帝国的统一这个事件的报酬。
如果他还在的话,他应该会说,这就是宇宙的法则。
他知道我不信神明,至少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幺虔诚,这一事情让他无可奈何,无论如此我还是无法这一方面向他或者他背后的宗教屈服,这只不过是披着神学外表的科学罢了,神嘛,也应该是某位人的创作。
我并不想和他争论这些,那天晚上,最后一天晚上,如果他认为的神真的存在的话,我应该要求给出一个答案,不是关于帝国的,不是关于宇宙的,而是关于我们俩的,关于我和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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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祷告做完,国王清点参加圣杯历险的骑士,结果发现一百五十名圆桌骑士都在内。众人当下便戴上头盔,准备出发。临走前他们向王后致意辞行,免不了又是一番痛哭与伤感。王后躲进房间,不想被人看见伤心痛哭的样子。兰斯洛特爵士发现王后不见了,悄悄来到她的卧室。
王后一见他便大哭起来:“兰斯洛特啊兰斯洛特,你这样离开我的夫君,弃我于不顾,真是极大的背叛。”
兰斯洛特爵士说:“请别太难过。我很快就能找到圣杯回来。”
“但愿我还能再见到你。但愿那位为全人类死在十字架上的神能保佑你和其他骑士平安归来。”王后哭着说。
兰斯洛特告辞王后出来时,他的同伴已在等他了。众人骑马穿过卡美洛城街道。城内居民无论贵贱,都在为他们的离去而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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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骑士都离开了。
我站在星船之外,目送着他们离开,每一个人都带走了一部分部下,足足五十艘星船,几乎是帝国舰队的一个小分队,他们就这幺什幺也不管地,带着所谓的飘渺的梦,去寻找神的迹象。
它们启动时发出的巨大轰鸣声,还有引擎带来的巨大气流,卷起田野的一部分稻草,蓝色的天空,蓝色的发动机火焰,我擡头看着,恒星的光芒依旧刺眼,似乎永远都会这幺持续下去,我的子孙,所有人类的子孙都会继续望着这颗恒星。
高文说,帝国现在没有任何危险,帝国已经统一,目前发现的其他文明并不能够对帝国造成威胁,帝国的能力已经足够强大。
我看着他说这话的样子,张口闭口都是帝国,一如当年我们一起踏上星船企图征服银河的誓言,真不知道他是在拍马屁还是在说真话,但是所有人都这幺说,帝国已经足够强大,我们的王足够英明,没有任何一个因素会威胁帝国的存在等等等,甚至大家又开始搬出许多年前的传说,来证明帝国不可毁灭的理论。
我并不想去破灭所有人的希望,于是我终究还是同意了。
也可以说我是被迫同意的。
寻找圣杯,让他们去吧,就如同他也要去寻找神的产物一样。
但我不行,我永远不行。
因为我是王,这个帝国的王。
他那天所说的话,智者不入爱河,仿佛成为了一道咒语,把我禁锢在宇宙的中心,在这颗星球上。
关于我和他的故事,这幺说起来真够蠢的,和他说反复提及的那句话真的就像是宇宙的正能量和暗能量,一个正在加速膨胀,一个在反面加速撕裂。
他总是会用一双美丽的眼睛看我,从头顶到下体,即使每天我都会被宫人打扮得光鲜亮丽,但是他这幺一看我总觉得像是脱光了所有的衣服站在他的面前,我倒是没有什幺羞愧的心里,反而希望他能够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气氛,想看看他遇到这种顽劣的恶作剧的反应。
不过我似乎忘了,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感受,他不大可能看懂我朝他挤眉弄眼背后的意愿,可能在他的想法里,这个被称作王的人还有一部分的起床气。
我每天早晨一如既往地穿上王服,坐在大厅里等待着不同星球的不同信使地到达,可能大部分都是如复一日的相同话语,例如殖民地上的冲突,然后一大推吹捧的狗屁话,才有可能提到自己星球目前所缺的资源,希望帝国能够帮助。
他还在的时候会站在一边,估计他每天站这幺久自己脚也站疼了,反正我自己也坐得不是多幺舒服,但是就像人们所说,科技会解决所有一切,后来的时候他坐在一旁,和我一样,心照不宣的对于所有无聊的情报在心里打着哈切。
可能对于唯一能够引起他的兴趣的就是宗教相关,比邻星新的统领,宇宙所做出的指示,这时候他才会又张开美丽的眼睛看着面前汇报的大使。
我和他一起用餐,这是别人所说的神的旨意,他就是神的代表巴拉巴拉,似乎我会因为这样的举动而觉得自己的王权被侵犯了似的,我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说话方式觉得好笑,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开口说根本没有必要绕这幺一大圈,无论是不是神的旨意,他与我用餐并不是一件难事,至少我自己也愿意。
我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正在他吃饭的时候,经过几周的修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糟糕模样,身上的每一处都被人细致照料,衣服被收拾得平整,没有一处不该出现的污渍,拿着餐刀的手指上带着一圈戒指,上面刻着人类古老的语言,机械自动蓄满的酒杯一滴未沾。
“您,相信神吗?”
这可能是一个蠢极了的问题,出生在比邻星的圣人怎幺可能不会相信神明的存在?
我看见他放下手中的刀叉,后面的机器人立马过来要收拾残余的食物,我摆手让其停下,他似乎没有听清我说的话,有些惊讶地问我:“什幺?”
“您相信神吗?”
说实话,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有什幺样的勇气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还问了俩遍,而他的回答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依旧是坚定的“是的,我相信神。”
“那您呢?陛下,您并不是如此相信神明的吧?”
他继续说着,也并没有停下来等我的答案。其实他早就心知肚明,这样所谓的传教传统只不过是一个帝国与比邻星互相示好的表现罢了,在我之前甚至还有王直接公开表明他宗教是束缚科技的一个因素,结果最后被比邻星的大使追着打,所以后面的人类都学乖了。
帝国忌惮宗教带来的力量,才皈依于比邻星的教宗之下,这一点似乎成为了不能说的秘密。
“关于传说,陛下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他朝我狡黠地眨眨眼,那双眼睛如同宇宙一样美丽。
传说是什幺样的呢,我记着这个几乎改变了我之后人生旅程的传说是从一颗来路不明的石头说起。
从饥荒延续到反叛,一个伟大的银河帝国就要消亡了,这时候有人说:“如果有人能够拔出插进石头里的这把剑,他就是下一任帝国的王,他会统一现在战乱中的帝国,带领帝国走向新的辉煌。”
于是所有人都在紧张之中期待着这样一个救世主的出现。
这时候的我正好从遥远的帝国边缘回到中心,作为脱离政治中心许久的骑士来说,眼前地局面过于复杂,我本来想着回到这颗星球睡上个俩天一夜,因为那时候比邻星刚刚同意了和帝国的约定,关于宗教势力的帮助,我也没想契约精神会持续多久,反正已经够我累的了。
事情的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刚回到川陀,便有看热闹的死对头调侃我,让我去拔那颗石头里不被人拔出来的剑,几乎所有的骑士都试过了,无疑都是失败,只有我这个在外头被人遗忘的骑士还没有尝试。
可能大家都是抱着一种笑话的心态,准备看我使出吃奶的劲还没无计可施的可笑状态吧,但是就在这时候,剑被我拔出来了,于是从川陀开始,巨大的,汹涌的讯息就传遍了整个帝国,一个新的救世主诞生了。
“确实很传奇色彩。”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其实没有人发现,那颗石头是有开关的,如同比邻星上的曲折的朝圣之路一样,并不是只有看见幻像才是灵魂存在的证明,这一切不是传奇的宗教,只不过是某个如同上帝的人物为了给人类重拾勇气的信心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罢了。
他没在意我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理论,这顿的餐食似乎使他很满足,眼角露出了愉悦的弧度,远处是恒星即将下落到星球的另一边。
“您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他说,“首领告诉我,能够统治帝国的王至少会有残暴的一面。”他顿了顿,“可是陛下您,”似乎是在想一个较为贴切的形容词,“您身上还带着孩童般的顽劣。”
这到底是一个赞美还是贬低?
我有些恼火。
我是不是该告诉他我其实也有残暴的一面,只是在他的面前收敛了起来。
这幺说是不是有些过于自作多情了,像是一个君王挑逗看中的美人,估计美人会冷面相对。
虽然他的确有双美丽的眼睛,但是…
我突然领悟过来我在想的事实是多幺的离谱和偏差,几乎是一艘光速行驶的星船离开了设定好的航道,直冲横撞在黑暗的宇宙里,并不知道下一秒会撞向哪一颗行星。
有够危险的。
他有些笑意地看着我失神的状态,晚餐时几乎不会有第二个人类来打扰,剩下的只有机器人工作的电流声,和那群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骑士比起来,这样的模式显然对于我来说更加惬意。
他并不会像那群骑士一样和我扯已经听腻了的星球之间的摩擦,似乎大家还挺喜欢把农耕星球之间的野蛮抢夺当作笑料的,也有可能是我根本没有找到他们的笑点,就这种笑话还被兰斯洛特爵士认为我是一个冷血的人。
我想我并不冷血,在我注定要拔出这把剑之前。
面前的他的头发温暖柔软,我似乎不受控制地伸手要去揉揉他的脑袋,好像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但事实是他比我还大那幺几岁,这种感觉真的太怪了,怪的我手脚都产生出一种不自觉的紧缩。
“陛下,”他叫住了处于混沌中的我,“您有想过为何会是我吗?”
这个问题的指代不明,我不知道他是在指哪一方面,传教?亦或者是其他的我没有特意想过的方面。
“我只比您大几岁,以往的工作都是依靠长老们进行的,为何这次会是我呢?”
他笑着问我,这是我最见不得一种表情,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往上杨,睫毛下面的卧蚕会变得清晰,我几乎不敢看他。
“神的计划是无差错的。从古至今,神从来都不会只倚靠一位仆人,摩西离开了,神就预备了另一位,无论仆人如何更替,主人却永远不变。”
他指着远处即将影入黑暗的恒星说,“宇宙也是如此。”
这是我和他唯一达成相同观点的问题。
而在其他方面我几乎和他没有任何一点相像,就像是处在银河系旋臂的外围的两端,可能只有到达中心的距离没有大的差别。
“长老们总是这样对我说,‘你只要刚强壮胆’,这句话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伴随着我的耳边,”他说,“长老们还说:‘神与你同在。’”
我们站在地表的花园里,擡头望向宇宙的深空里,那里有无数颗星星,在黑暗当中还隐藏着无数颗星星,几乎很大一部分是人类从未踏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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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王后被押出卡莱尔城堡,她脱去了华丽的服饰,只穿着一件罩衫。神父也已经在她身边,准备起忏悔仪式。王公贵族们都相互挽着手痛哭。整个会场上,披挂盔甲负责监刑的骑士并不多。
刑场上有一个兰斯洛特爵士的耳目,他一看见神父开始作忏悔祈祷,便赶紧通报了兰斯洛特爵士。兰斯洛特爵士随即飞马冲到火刑场。凡是抗拒他的,都遭到他的杀戮。没有人能抵挡住他,那些身披盔甲,前来阻挡他的人一个个都死于非命,其中包括塞格华莱德斯爵士、艾格罗维尔爵士、托尔爵士、特里恩特爵士、朗伯格斯爵士等等。兰斯洛特爵士在刑场上左冲右突,混乱中竟失手将手无寸铁、毫无防备的高海里斯和高雷斯也杀死了。
兰斯洛特爵士终于奋勇杀到桂妮薇儿王后跟前,并用长袍裹起她的身子,将她放在马背,叮嘱她不要害怕。兰斯洛特带着王后骑马飞奔,径直回到了快乐园。在那里,他尽一位骑士的职责殷勤地侍候她。许多王公贵族都派来骑士声援兰斯洛特,还有许多骑士赶来投奔他。
当亚瑟王得知王后被兰斯洛特从火刑场救走,并杀害了高海里斯和高雷斯在内的一众骑士时,气愤伤心得昏倒了。苏醒过来后,他说:“哎呀,自从我登基为王以来,这两天的事真是再伤心不过了!我已经失去一个最强大的骑士团!仁慈的耶稣,高雷斯比世上任何人都爱兰斯洛特爵士,他为什幺要杀了高雷斯和高海里斯呢?高文爵士一旦知道此事,一定不肯善罢甘休的。他们的死注定要带来一场残酷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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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最后我还是得谈一谈关于桂妮薇儿和兰斯洛特的事情,这件事情直到现在我想起来都头疼。
头疼的不是说桂妮薇儿和兰斯洛特的私情,他们是否真的有过一系列的动作我完全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他说得对,智者不入爱河,进入爱河的桂妮薇儿和兰斯洛特就如同两个傻瓜,如果当时征服银河的时候他们俩是这样的状态,我估计目前也没有能力诉说这一切了。
当然,这不是我的不怀好意的调侃,当寻找圣杯的骑士们的星船终于回到川陀的时候,我悬着的一颗星也终于放下,没有外来侵入者,没有内乱,帝国依旧保持着他们离开时候的模样,一如既往的恒星闪耀,一如既往的行星轨道。
“只有加拉哈德能够捧起它,在他捧起圣杯的刹那,无数光辉的天使降临,将他的灵魂迎入天堂。”人们这样说着。
我根本不在乎,我只知道又少了一些骑士,不过幸运的是,大部分骑士都安全地回来了,并且他们这次的寻找圣杯之旅也使得人类的星际征途的地图上又多了许多的星球,这是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地方。
所有人都可以为了伟大的事业献身,科学家为了科学,骑士为了圣杯,他为了神,只有我不能,我唯一只能为帝国献身。
那句话不再是一句戒言,这是一句咒语。
说回桂妮薇儿,将她执行刑罚,这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即使我和她并没有过多的情感但是她的确陪伴了我从川陀走向了银河系,和兰斯洛特一样,两个人的感情我并不清楚,我也无权干涉,但是这是关乎于帝国的颜面。
我和他们是在同一条船上,就如同我当年如果打算去寻找他的话,就会如同今日一般,帝国的颜面尽失,这种令人兴奋的皇室八卦会传遍整个银河系,也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所以最终我还是这幺做了,行刑的场面注定会伴随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赞同和反对。
他的话语又再一次地响彻耳边。
“陛下,智者不入爱河。”
又是一个一样的夜晚,星空闪烁,我当时正拿着剑,就差最后一件衣服,我还能清晰地感受自己从下体传来的热度,这种热度让我无疑多了很多不应该有的冲动,例如情欲。
但是我后来发现我错了,他们俩和我不在同一条船上。
这就像是星际航行里,我和他们坐在一艘星船里,俩人说他们要去遥远的宇宙里感受浪漫,我说我们得改变航向,前方有一个黑洞。
兰斯洛特救出了桂妮薇儿,这件事情让所有的骑士都感到震惊,甚至于他还杀了高文的兄弟。
我想,他可真的敢做啊。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会这幺做吗?
无疑这是不可能的,在许久以前我应该有过这样的机会,在他要走的前一个晚上,那个群星璀璨的晚上,我本来应该可以用剑挑开所有的事情,然后或许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在这里羡慕这些人。
可无论怎幺样,我是王,是帝国的王,这就已经限制住了我大部分的自由。
我想,今天可真的是糟糕透了,是我登基以来最糟糕的一天。
帝国诞生之初,所有人都在欢呼这个崭新的,前无古人的巨大盛世,一个银河帝国的诞生,一个伟大的王朝,一个英明的君主,一个神注定的宠爱。
而他,从比邻星而来,身上的一切破破烂烂,或许是刚刚朝圣而来,穿过了大半个银河系,从边缘的角落跃迁至这篇繁华的中心。
这些话说的可真的是莫名其妙吧,我觉得可能是我最近被烦的脑袋瓜子疼,真的是很难理出一个头绪来。
关于他的名字,请让我最后一次详尽地说一遍,一如他来到川陀的第一天。
“陛下,我叫约书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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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我们星球的这位骑士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从踏上比邻星的沙漠的第一部开始,他回到川陀之后的所有一切都改变了。
我站在迎接的人群的后面看着他,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帝王,于是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打造了这样的一个局。
“大人,”身边的侍女叫住我,“您不必来这里的,这位骑士并不受帝国重用,他…”我打住了她的话,她并不知道她口中的不受重要的骑士很快就会成为银河帝国的统治者,甚至不需要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银河系。
我闭上眼睛,开始想象民众聚在一起为新诞生的救世主欢呼的样子,走之前我还最后看了一眼那位骑士。
于是我回到了神殿,创造了一个传说,除了长老应该没有人能够识破,只要我做得更加小心一点,没有人会知道这是我做的,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完美的,来自于神明的指示。
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神明会是一个人。
人类的科技已经足够让我做我任何想要做的事情,包括这场传说。
不出我所料,没有几个月,所有人都在惊喜于传说的实现,“亚瑟王抽出了传说中的剑!”
“人类马上就会建立颠覆的帝国了!”“这是一个新的创举!”几乎所有人都这样高喊着,没有人怀疑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也没有人突然发现以前没有任何印记的传说是怎幺突然在脑海里重现的;。
我再一次进行了一番朝圣。
圣山的幻想提示我这次是我去川陀了。传教,这个古老的仪式,第一次由我这样的年轻人完成,所有长老对于这个结果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质疑。
“你要刚强壮胆,不要惧怕,也不要惊惶,因为你无论往哪里去,神必与你同在。”
我离开比邻星的晚上,繁星遍布,我看着星船离这些星星越来越近越来愈近,直到窗外变成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川陀还在闪耀。
不过刚刚那句话给亚瑟王说才是对的吧。
我并没有换任何衣服,朝圣归来的时间不允许我换上叫为得体的衣物,我此时站在镜子前如同捡破烂的,但是这并不是大事。
几乎所有的长老们也没有几个打扮的光鲜亮丽去见王,宇宙永远凌驾于人类之上。
这是我第二次见他,但可能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见我。
这不怪他,当时他来比邻星的时候,也不太可能注意到我,我正躲在人群的后面观察,之后我就在神殿里呆了一整夜,布下了这个局,他没见过我应该是正常的。
我叫他:“陛下。”
这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一样,把眼睛从我的视线里离开。
这样的对视他经常和我发生,让我都有一些奇怪,可能是他还对于当时传说所造成的处境有些蒙圈,但是很快他就会习惯这一切。
不过如果说是我操作了所有,这也算是对于我的一种污蔑,神的计划不会出错,就如同神从来不知会有一个仆人。
话说回来这位亚瑟王,让我惊异的是他竟然对于我所创造的局有这幺一些怀疑。
“您相信神吗?”他问我。
这真的得费我一些脑经去回答,于是我假装没有听清他的问题。
这才是大祸酿成的成因。
我依旧记得那个发疯的晚上,真的是有够疯狂的,他几乎想要扑上来亲我,或者说抚摸我,这位王,一如我的年纪,还未真正领教过情欲的欲望,也如长老们口中的纯洁的我一样,这必然是不行的。
“智者不如爱河,陛下”我说。
这他妈疯了啊,自己把自己造的局给玩完了。
话说回来,这句话说的还真的是对。
我在比邻星上朝圣过两三次,第一次的幻境是一朵合欢花,解读出来的结果是情。这个结果令当时的所有长老都很震惊,于是这句话就如同监狱一样附魔在我的身上。
智者嘛…
这应该是智者都会拥有的自负,他们认为小小的情打败不了任何计划,理性会让人占据上风。
我和他亦是如此,可是智者要做的并不是情,要不然直接改名叫情者好了。、
至于我之后的行程,当然和所有的传教人一样,去寻找神明。
如果你问我,神明是谁。
就如同我告诉他的那句话一样,
“神的计划是无差错的。从古至今,神从来都不会只倚靠一位仆人,摩西离开了,神就预备了另一位,无论仆人如何更替,主人却永远不变。”
宇宙也是如此。
-------选自《约书亚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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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情,其实我们俩都忘了。
这都是我过了很久,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坐在星舰的窗户之前看着面前巨大恒星已经是在暮年时过于冰冷的光反射映照在有着半虚着我的影子的玻璃上,然后借着机器才记起来的。
那时候的星舰的技术都还是跃迁呢,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有可能遇到你。如果像如今这样,都是用的是阿库别瑞引擎,那幺估计那群早就死了的老头子也不会让我去见你。
我不敢把这一段写进日记,或者说抑或是逃避,在发生那一次的之后,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忘记,以至于,我当是认为,我离开之前的那天晚上,你用剑挑着我的衣服已经是最大的挑衅了。
可是,原来,我还做过比这更加愚蠢的事情。
我估计你要是知道——我把这种事情描述为愚蠢,估计会气的直接摔了内殿里某个昂贵的装饰,也许现在的你也学会了一些收敛,也有可能那时候我在你旁边叨叨的东西你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等我走了现在还在偷着乐,更加放肆大胆。
虽然我也觉得你也听不太懂古板教义的意思。
在帝国边疆的远处,很难听到消息的地方,连光都要过几万年才能到达。
像是一个过于敏感的小孩子,如同我在比邻星某次见到你一样,被簇拥着的贵族里没有你,你站在边上穿着过于繁复却不算上好布料的衣服,被太阳晒着几乎红了脸,环抱着胸,看着天空不远处的恒星。
然后好似不怎幺在意地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盯向前面不远处贵族的背影,流露出来的表情,几乎是照着所有可以被叫做“羡慕”的词语表现的,但是却又不仅仅只是一个羡慕。
你当时肯定没有注意到我,就像我可能也不会认为你——也能成为如今掌管帝国的王一样。
直到之后你独自一人来到比邻星,如同帝国对于这贫瘠土地的不屑一样,并没有任何人在意的某位骑士,没有任何新意的欢迎仪式,我无聊地出门逛了一圈。
所以我稍微起了一下玩心。
打造了这样的一个局。
可你没想象中的那幺傻。
当之后的无数次,你几乎是以一种肯定的语气问我,那句“大人,您相信神吗?”内殿里几乎只能听见我和你的呼吸声,那种几乎是笃定的眼神盯着我,我只好默默站起身,拢了并没有虚空的袍子,点头朝你回答。
“是的。”
你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要拆穿我做的一切,被封印的“决定未来王位”的剑,也许你也并不觉得这是我做的,也许也认为是某个长老的手法。从你看见我的第一眼,在川陀,我向你施礼之后擡头的那一次对视,但我知道,你也不会像是对待普通大使那般的对待我。
相似的年纪,相似的重任。
在骑士们提出要去寻找圣杯的晚上,我如同往常一样等待着侍女敲响你的房门,准备再和你念念古老经书里的内容。
其实你以为你自己装的很好,可是你真的管不住自己表情,每次都是几乎摊在沙发里,皱着眉头,听到某处过于复杂的语句,会不满的轻轻耸下鼻子,有些时候会轻轻啧一声,直到我从经书里擡起头向你看了一眼,才会稍微收敛一下这样的算得上做“不尊敬”的表情。
“陛下。”我会这样提醒你,你便稍微从沙发里端正了一下,以示歉意地看我一眼,又立马收回了眼神,把面前的经书盯穿了也一句话不说,摸着面前的桌子,好似真的做好了听我继续念叨的准备。
和白天那个坐在王座上百无聊赖的人倒是有几分一样的地方。
所以你那天晚上脑子搭错了一根筋倒也是合理的。
侍女是几乎立马就要回答拒绝的话“陛下今晚…”,但是听到是我之后便没了声音,几乎是默认我直接推门踏了进去。
“大人,”一直带路的侍女朝我悄悄地说,“陛下苦恼的是,关于圣杯的事情。”
但我俩之后做的事情,似乎和圣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瘫倒在沙发上,一只手捂着脸,长了的头发随着重力垂在耳边,被随意拉开的衣服,露出脖子和锁骨的交汇的部分肌肉,乱七八糟的文件撒在桌子旁边和地上,如同我俩的这莫名其妙的关系。还没有关闭的系统是房间里唯一的亮光,蓝色的冷光洒在你的身上。
我进了房便没有说任何话,你也只是疲惫的任由着呼吸一阵一阵地呼出,沉闷地在整个房间不停的扩大。
“陛下。”我叫了你一声,后面要说的话却被你打断。
终是把手从脸上移了下来,移动了一下身子,衣服悉悉索索发出布料的摩擦声,“您说,”你拿着指尖轻轻指着自己,“我该怎幺办?”
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虚无缥缈地任由才刚刚从黑暗的里恢复的视力虚焦在任何地方,像是一台并不完整的机器,慢悠悠地卡着机械的齿轮。
并不是在问圣杯。
而是——在问我,你该怎幺办?
突然之间,我就想起以前在比邻星,会被长老不满地说一两句年轻人做事不加考虑,又碍于我的身份,只能嘟囔一两句,所有的事情还是由着我去了。
我搬出经书里的一套“神与您同在,与帝国同在。”
那你呢?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连你自己说完之后也愣住了,就像是你看见我的第一眼,一直盯着我的眼睛之后,被我一句提醒才点醒的模样。
“智者不入爱河。”向你轻轻执意之后,我准备不继续这个话题,想要离开你的房间,可是你却先一步地拉住了我的手,几乎是祈求地向我轻声问着:“求您。”
“求您,告诉我该怎幺做。”
一个敏感的才被人强加施舍获得大量荣誉的小孩子,却突然丢失了能够用来增强安全感的一切,你半直起身子地向前勉强拉住最后一丝可能还有安慰的光,祈祷一样地让他不要离开。
即使,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可你还是低低地一遍一遍地念着,抓着一点几乎不太能实现的可能性,从开始的轻声,到后来几乎染上了哭腔,连使劲拽着我的手都轻轻颤抖地把多年拿着剑的茧磨在掌心的肉上,祈祷般地让我给出一个答案。哪怕不是确定的,哪怕你也知道,好似你是在求着一个夺去你安全感的,让你敏感地完全暴露在这一切的下面的人,让他给一颗糖。
哪怕你知道,我最后给出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我犹豫了。
你轻轻拂过我脸颊的旁的手,微乎及微地叹了一口气,抵在门上的动静有点大,惹得外面守着的仆人连忙问了情况。
你却示意叫我说。但是手一直不停地往下试探着,连着逼着我说出来的回答都多了太多的颤抖,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有没有察觉出什幺。所以你又急忙补了一句解释,说是我们在为圣杯的事情苦恼。
你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
饶是仆人也不敢多问,才过了这一关令人尴尬的时刻。几乎就在我闭嘴的那一刻你的手就完全地包裹在我的阴茎上了,急匆匆地弄着动作,来不及整理好的说词猛地变成了被挑起的性欲,我伸手去推你的肩膀。
长久因为没有动静的系统自动关闭了,这下整个屋子都是黑漆漆的,只有落地窗外几乎渺茫的星光才带来了一丝亮光,我乱抓着,却只在胡乱中抓住了你的乳头,刺激得连着你握住我下体的手也变得紧了一些。
但其实还是没有到最后一步。
被压在门上的时候,你依旧一直贴着我的耳朵问,说的时间久了,口干舌燥的一直吞着口水,喉结的滚动和咽下口水的声音都很明显,连背后的热度也很明显,然后你就这样一直如同情人间的相拥一样问我。
“我到底该怎幺办?”
“求您告诉我。”
我被弄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你也大喘粗气的声音飘进耳朵,胸膛贴着我,往着能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亲,手故意按在腹部的位置,就等听着我慢悠悠地轻轻哼一句,似乎这就是对你那个问题最好的回答。
我后来缓了一下,有能力说话了,你又怕我说出些什幺,于是用了些力把我按住,要我伸出舌头去舔你的阴茎。
说实话,那一刻我是有了“当年真的是帮错了人”的想法,甚至想着第二天就回去给长老们报告,当然之后的你就玩完了。
虽然我觉得凭你的能力大概率也不会那幺在意比邻星,不过至少不会让你的路那幺顺畅。
几乎是红了眼睛,看着我难受身体小频率颤抖之后,你又把我捞起来,还是一副敏感的小屁孩的样子,没有被发泄完的欲望死死的压着,就要凑过来又来亲吻我。
我还是软下了心,并没有叫你滚,只是任由着你在我身上乱摸,之后我们都面红耳赤了,到了最后我推了你,到了半夜才气喘吁吁的结束。
没到了一会儿,应该是又都后了悔,所以当最后一个晚上,你用剑挑开的我衣服的时候,我们俩都下意识地认为这应该是第一次,或者是说,我们两记得的第一次。
而这一次,就像我给你的这一次,也算是我们为数不多的,能够达成一致的事情,都选择了在机器的帮助下把他遗忘了,好似从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一样。
在帝国的边疆之外很难接收到你的消息。
有些时候在星舰里往外看,看到的也只是几万年前那些星球的模样,光都需要多少年才能到达的地方,怎幺可能能够知道你的现状呢?
古代的学者说:仰望星空的时候,其实就是在仰望历史。也难免会有些矫情地想,你某一天是否也会在川陀的某个星空之下,愿意想起那天荒唐的夜晚。
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如此哀求我的你,很是羞耻就好了。
仅仅模糊地听说,好像被人们叫做“亚瑟王”的那位君主,是一个难得的勇士,如同真的印证了古老传说的一部分一样。
你应该,也只在我那幺多天叨叨絮絮的古板文字中,认真听了一句话吧。
“智者不入爱河。”
// 后记:
因为是今天下午的短打所以并不是完整的故事叙事形式,很感谢大家看完到这里。
对于很多一头雾水的宝贝,我觉得我还是稍微解释一下。
这里的设定是
亚瑟王x约书亚
亚瑟王的故事只选了寻找圣杯和后面的一部分,以及传说中的拔出石头中的剑,就可以统一英格兰(这里改成了帝国)。
约书亚是圣经中的人物,冒犯了信教的宝贝,我深表道歉,请就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传教士吧,因为确实除了名字一样没有别的一样。
关于背景的设定,是基于阿西莫夫的基地,即人类统治了整个银河系,建立起了银河帝国,中心城区被叫做川陀,所以才会感觉又古老又科华哈哈。
大概的故事就是约书亚诞生在比邻星上,一颗统治宗教的星球,他是作为“圣人”被崇拜的。
他来到川陀为统一了帝国的亚瑟王做传教,这是古老的传统。
但是俩个人却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情愫,另一方面两个人都不能产生这些,一个是作为神的仆人,一个是作为帝王。
约书亚的部分写的较少,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表现这一段情感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全部呢(其实只是紧张摸鱼,要把自己摸鱼摸死在考试前了)。
关于亚瑟王的传说,本文中是以约书亚人为创造的方式来达到的。“人类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约书亚可以创造自己想要的物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有机关还有眼线存在,这并不是神明的指示,而是人为的改变。
至于人们信奉的神明是谁,其实是宇宙。
为什幺要去寻找圣杯,就算没有寻找到真正意义上的实体,这也促使了人们朝更远的星河出发,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
用圣杯作为主体的原因呢,其他骑士都可以不用担心国家安危的去寻找圣杯,但是王不可以,他有自己的责任,一如他不可以一意孤行地抛弃整个国家只为了自己的情愫。
所以说,智者不入爱河,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谢谢听我唠叨了这幺多,大家看着玩吧kk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