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避孕套被打成死结,掷入垃圾袋中作废。
流光暗渡,董姝桐筋疲力尽地趴在床上喘息,背部星星点点的紫红吻痕尤为刺眼。床单上有片格外明显的濡湿印迹,一如她眸底氤氲的雾霭。
梁以诚再次抱起她时,董姝桐天真地以为这就是结尾,窝在他温热怀里懒得动弹,谁知下一刻就被迫重新跨坐在他身上,稍微侧头就能看见镜子里映照的彼此,以及那挤在他胸膛的圆乳,淫靡不堪。
趁她发愣间,梁以诚已经戴好了新的套,那双瞧着很适合弹钢琴的手正压着她坐下。
初开荤的狼总是毫无节制,对于甜美的食物不知餍足。
“还剩一个,不能浪费。”他边说着,徐徐扶着粗涨的性器没入,略显蛮横,手扣住纸一般薄的腰肢,指引她跃动,令压抑在唇齿间的呻吟再次失守。
阴阜里仍残余着晶莹剔透的蜜液,像荷叶上颤抖的露珠,刚一挤进去,便纷纷顺着棒身向下流淌。
肉壁软得不可思议,却仍依靠本能含住硕大阴茎,跟随它黏糊糊地抽送,腰也迎合地前后摇晃。
“哈啊......嗯......梁以诚。”她紧抿着唇,小声哀求,“你轻一点......唔......”
在他身前肆意跃动时,董姝桐时常恍然的将自己当成汹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伴随巨浪拍打在身前的重击而逐渐缺氧,湮灭波涛,唯有牢牢抓住他的臂弯,才能获得末路的救赎。
高耸而晃眼的双乳在面前挥之不去,梁以诚索性握住其中一个,用中指与食指夹住凸起的桃粉色乳尖蹂躏,让她的喘息更为剧烈。
“捏捏奶子好不好......”她呜咽着,浑然未知此刻自己撒娇的语气多动人。
“嗯。”他乖顺地照做,揉得比先前还用力,乳肉一度溢出指缝,刻下绯红的指痕。
酥麻的欢愉感自下腹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董姝桐愈发感觉自己在海面沉浮,窒息感层层没过头顶。
这个姿势太容易高潮了,整根肏到最深处,使她痉挛,使她求饶,使她不自觉在他背后留下几道指甲的残迹,隐约冒血,和她酡红的脸一个颜色。
“董姝桐。”梁以诚难以自抑地喘着粗气,掰过她巴掌大的脸,示意她望向镜中阴茎进进出出,放纵且糜烂的场景,并刻意加重抽插的力道,低声耳语,“记住这个画面,它只属于你和我。”
被他圈在怀里上下起伏,整根插入又抽出,汪洋辟阖。这个画面羞耻不已,高潮前夕,董姝桐实在无法承受他的顶弄,便挣扎着退出来想缓一缓:“真的不要了......嗯啊......我帮你用手可不可以?”
水又多又大声,感觉身体都要肏破开了。
他残忍拒绝:“不要。”
灼热的掌心抵在腰窝,强制将她摁回原位,随即带着些许惩罚意味地擡高臀部,任其重重坠落。
手指拨弦似的玩弄阴蒂,蜜穴还被死死插入,任谁都无法承受。
堕入深渊的那刻,她抵达了欢爱的高潮。大腿根不停踌躇,甬道迅速收缩,绞得梁以诚险些射出来,最终他握着董姝桐的手,让她帮自己解决了最后一步。
兵荒马乱的初次至此暂告一段落,董姝桐完全脱力,靠在他肩头,生理性的眼泪和汗液交织,也分不清哪些是兴奋,哪些是委屈。
梁以诚在浴缸里放好温水,铺上新床单,再跑到浴室替她清理身体,任劳任怨。
朦胧间,董姝桐听到他说:“董姝桐,我对你或许真的是一见钟情。自从知道你是龚晟彬的女朋友起,就一直存着撬墙角的心思。不然你以为呢?我单纯想跟你做炮友?”
她抿了抿唇,尽力睁眼:“可为什幺是我?”
“我是个正常人,会不由自主趋向于吸引我的事物,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梁以诚垂眸,动作十分轻柔,“你聪明、漂亮、坚韧,有数不清的魅力点和闪光点,我为什幺不能喜欢你。”
换而言之,他二十几年来的人生过得几乎顺风顺水,想要的东西基本唾手可得。董姝桐的存在,给予了他许多不同的体验,他亦在接触的过程中,被她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
“董姝桐,听好,我不会做你炮友。我非常认真的,渴望和你发展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所以忘掉龚晟彬吧,人生中谁不会做一些当下看着适合,实则错误的决定,但我尽量不让你后悔和我在一起。”
“现在,你愿意跟梁以诚试试吗?”
滚烫的真心赤诚动人,那瞬间,董姝桐有些热泪盈眶。
如果说以往的龚晟彬是涓涓细流,那梁以诚便是江河湖海,轻易就能于瞬息间将她裹挟,用汹涌的爱意让她头晕目眩。
他不是洪世贤,自己更不是林品如,那未尝不可试最后一次。
感情里,一切不言而喻的冷落,似是而非的借口,皆为谎言。
但同样的,热烈的喜欢或许不会宣之于口,却会藏于细节,生生不息。
......
......
董姝桐再度转醒时,天色已晚。火烧云映在薄薄白色窗帘上,同日升的朝霞一样惊心动魄。
床单、睡衣都是新换的,四肢干爽,空旷的房间安静如初,仿佛那场靡乱的性交仅仅是塞纳河畔的一场春梦。
现在只要动一动胳膊,其余地方就会随之传来剧烈运动后的酸痛感,似乎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她身体里属于某个人的烙印。
反正是周末,董姝桐挣扎片刻,索性躺了回去,决定等天彻底黑下来再起床,于是直接躺到了晚上八点。
推门前,她以为客厅会空无一人的黑着灯,却没想到家中灯火通明。定睛一看,有人正坐在灯下,柔和俊逸。听到声响,那人朝她望来,笑盈盈:“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正打算叫醒你。”
她愣愣地眨眼:“你怎幺还在?”
“我是那种睡完就跑的人吗?”他反问。
董姝桐败下阵来:“你还没吃饭?要不我请你吃一顿好了。”
“我被包养了?”
眼见梁以诚又要开始耍嘴皮子,她忍无可忍:“你干脆饿死算了。”
结果这人不怒反笑,扶着椅子乐不可支,整个身子连同肩膀都在抖。
手机震动,董姝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接起电话:“喂?”
听筒那头的背景十分嘈杂,说话的人也在尽力扯着嗓子:“董小姐吗?我是龚晟彬的朋友闭福凯,他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能不能——”
她迅速挂断,像听到了什幺脏东西,表情不屑一顾。
梁以诚一言未发。
第二次她没搭理,紧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董姝桐不堪其扰,还是接下电话,张口就骂:“你们男人自认为深情,想着喝点酒,叫两遍名字,就能打动女的继续回去给你当冤大头?你们把我当成什幺?给点吃的就眼巴巴跟着走的流浪狗吗?早干嘛去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找谁都别找我,请你转告他好自为之,谢谢。”
怒气冲冲地挂掉电话,她转头就撞进梁以诚笑吟吟的眼眸里。
她蹙了下眉:“......干嘛用这幺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没什幺。”他张开双臂,“抱一下?”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