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仁哥,该回去了。”9岁的都胜勋说。
11岁的裴曦仁赤脚踩在潮湿的沙滩上,任由潮水冲刷到脚踝,面对着大海久久伫立着。
“哥在看什幺?”都胜勋望了一眼远处已经集结起来的福利院的孩子们,还是走到了曦仁哥身边。
“夕阳 … … 真美啊… …”曦仁哥喃喃自语,“要是能抱在怀里就好了。一定很温暖。”
“太阳的表面温度是五千摄氏度,哥会被瞬间烧死的。”胜勋像维基百科一般宣读。
“呀,胜勋——你真的半点浪漫细胞都没有!”曦仁哥蹲下身,半是赌气半是玩笑撩起海水洒在胜勋身上。
俩人嬉戏了一阵后,曦仁哥又开始望着海平面上沉了一半的太阳发呆。
就在胜勋忍不住再次催促离开前,曦仁哥又开口了:
“胜勋啊,你想象一下,有一天,太阳掉进海里,溺水了… … 搁浅在沙滩上。”他弯下腰,手指在柔软潮湿的沙滩上划动,“微弱地发抖转动,摸起来温吞吞的 ,一点都不烫手… … 日冕湿漉漉的,日珥蔫不拉几,摸一把就会像小动物一样打喷嚏。”他伸出双手比划着,从浪花中掬起一捧海水,随即擡起头望着胜勋。
夕阳笼罩下,一切事物的轮廓都很温柔,曦仁哥看起来格外漂亮。
“就这样,淹溺的太阳,就能被我拥入怀里带回家啦!”曦仁哥露出一个饱满的笑容。
时间停止了,只有曦仁哥的笑容在绽放。酒窝里盛满了细碎的阳光,左颧骨上的痣像一颗北极星。
海边的风带着腥咸味,吹拂过耳畔,带来了遥远的海鸥声。胜勋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浪潮同步起伏着。
“呐,胜勋,你也抱抱这颗淹溺的太阳吧——”曦仁哥抱着隐形的太阳,递了过来。
26岁的都胜勋伸出手,从病床上抱起28岁的裴曦仁。时钟指向午夜12点。
他走进VIP病房的独立卫浴,将曦仁哥不着寸缕地放进了热气蒸腾的浴缸中,然后单膝跪在浴缸边,一只胳膊搂着曦仁哥的背和肩膀以防他滑下去,另一只手则拿着花洒,细腻温柔地开始擦洗。
被注射了镇静剂的曦仁哥,头发滴答着水珠,眼皮安静阖着,意识涣散,心跳依然很快,就像落水的奥菲利亚Ophelia(注:出自《哈姆雷特》)。鼻血,精液,唾液,淤青,即便沾染着这些东西,一片狼藉,那张脸依然是漂亮的。
指尖轻柔地擦洗着,触感细腻而温凉。从脸颊洗到颈项,拇指在喉结和气管的位置反复摩挲着。曦仁哥的喉结比其他男人的看起来小一些,如果含住的话似乎一口能吞掉。脖子也白皙柔软又修长,对于男人的标准来说,漂亮而纤细… … 仿佛一只手就能掐断。
都胜勋能清晰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掐死一个人的感觉。对方颈动脉在自己手里活蹦乱跳,呼之欲出,喉咙里七零八碎的呜咽,口水呛到后引发的剧烈咳嗽;挣扎反抗的四肢,涨红的脸,凸出的眼球… 然后慢慢的,挣扎越来越弱,生命力就在自己的指尖流逝。
此时,自己的手笼罩在了曦仁哥的脖子上,缓慢的收拢,指腹感受着颈动脉的跳动。如果再用力一些的话,曦仁哥就会死在自己手中。
很难解释,但是都胜勋不知从何时起,就会产生这样的想象与冲动。
很想宠爱哥,心疼哥,对哥有求必应,言听计从;但也想折磨哥,殴打哥,强奸哥,让哥痛苦不堪,哭喊求饶。
哥的身体很娇嫩,随便一丁点什幺都会留下痕迹。皮肤白皙细嫩,稍微晒晒太阳就会蜕皮,擦药的时候会皱眉喊痛。用一次性筷子时,如果没拆好留下了毛躁的木刺,虎口就会被刺出血。拧烧酒瓶盖的时候,稍不注意,铝制的瓶盖会划伤手心。为了弹钢琴而刻意简短的指甲,剪深一些就会出血。白皙秀气的膝盖,但凡跪在坚硬的地板上久一点,就会青一块紫一块——通常是因为跪在地板上给某个男人口交留下的。手腕如果被绳子捆绑的话,也会轻易勒出血痕,三五天才能消掉——通常是因为跟男人进行了BDSM捆绑play。
就是这样娇嫩的哥,几小时前被四个男人狠狠侵犯,大概很痛苦吧。
但是哥能体会到自己痛苦的哪怕万分之一吗?
胜勋的手笼在曦仁哥的颈上,拇指反复揉捻着柔软乌青的嘴唇。
柔软潮湿小巧的嘴。对食物十分挑剔,咀嚼时慢条斯理的嘴。不知道含过多少男人的鸡巴的嘴。若无其事说着令自己心如刀绞话语的嘴。简直可恶至极,想让人撕烂——指尖随即触到了那嘴角因为被侵犯而开裂后涂了药的痂。
都胜勋盯着那张嘴良久。指尖微微发抖,轻柔的抚摸着干涸的血迹。
最终他还是侧过头,擡起曦仁哥的下巴,吻了上去。
四唇相触,蜻蜓点水,浴室里热气蒸腾。
这个吻柔软而温凉,甚至有些落寞。
“这是我的初吻。献给哥了。”胜勋喃喃自语道。
然而就在下一秒,曦仁哥叹息一般呼出了一口气,原本合上的双眼开了一道缝,迷离地望着自己。
曦仁哥醒了吗?看时间,致幻剂的药效应该还并没有结束——
下一秒,曦仁哥的脸在视线中失焦了。牙齿轻咬着唇瓣,舌头挑逗着齿龈,温柔而主动,温热的鼻息洒在脸庞。
哥主动吻了自己。
狂喜点燃了每个细胞,就像爆浆而出的果酱,头皮发麻,脊柱划过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