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吃醋

紧闭的窗帘丝毫不透光,昏暗的房间不分日夜。未停息的喘息声,化不开的情欲,粘腻浓稠的爱,耳边肉麻的情话。

这是关意绵对十六岁的冬天,最深刻的印象。

两人之后的旅行计划并没有实施。

自从两人初尝禁果,朱九良体内的猛兽便再无法压抑。房间里的任一处都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

关意绵紧紧搂着朱九良劲瘦有力的腰,下巴颏在他的颈窝轻蹭。臀肉轻晃,穴肉挟着肉棒一下一下地吮,明明是色情下流的画面,却因两颗赤诚靠近的心而变得圣洁。

“朱九良,我爱你。”

尽管这几天听了很多遍,但是再次听到关意绵认真的表白,朱九良还是忍不住颤动。这个假期的时间就像偷来的一样,幸福的同时,他忐忑、他不安,他怕这幸福转瞬即逝。

“绵绵……绵绵……”上半身在贴紧亲吻,劲腰不断挺动,欲望冲撞着彼此,关意绵的地狱锁住朱九良的恶魔,两人一同攀上天堂。

“哦……”

“叮铃铃——”

二人尚未脱离情欲之时,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朱九良面色不善地拿过来手机,却在看到来电人备注时敛了神色。

“是关叔叔。”

“你接。”关意绵这会儿正疲惫,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九良,”电话接通,关山越的声音传来,朱九良瞬间坐直:“叔叔您好。”

“你把电话给绵绵。”

关意绵神色不耐地接过,靠着朱九良慵懒地听着那头说话,时不时回两句。她姿态随意,语气却很郑重。

“啊——我手机?这几天太累了,一直都忘了看。”

“挺好的,爸爸。家里挺好吧?”

…………

“哦……好。”

电话挂断。朱九良听不真切那头到底说了什幺,也没办法根据关意绵的话推测。好在关意绵很快告诉了他:“我爸让我回去过元宵节,我们现在买票回去吧。”

赶在正月十五前头几天,票比春运时期好买了好多,两人一路顺畅回到家。

到家时是个大晴天。朱九良不但拉着行李箱,还拿着给关山越和关清鹤买的贵重礼品,大包小包的同关意绵一起向关家走去。

“我自己回家就行。”关意绵直觉关父和关清鹤不会给朱九良好脸色,在门口把东西接过去:“礼物我替你给到,别忘了替我向爷爷奶奶问好。”

她也给朱九良的家人买了礼物,不过她一路舟车劳顿,也就不打算过去了。

“噢。”关意绵不让自己去她家里,朱九良有些沮丧。他还想撒娇,但是看到关意绵眉眼间藏不住的不耐与疲惫时咽了回去。

“那,再见。”低头快速亲了一下关意绵的脸,朱九良心里浸了蜜。

“嗯,开学见。”扯起一个微笑,关意绵目送朱九良大步流星地朝隔壁走去。

视线里的人影逐渐消失,关意绵想到要面对关清鹤,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开门走进去。

进门之后,她粗粗扫了一眼客厅,太好了,关清鹤不在——但是沙发上却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绵绵,这位是你薛叔叔的儿子薛尽洲;小薛,这是我女儿,关意绵。”关父笑呵呵地为他们介绍彼此。

“你好,关同学。”薛尽洲微笑地看着她起身。

关意绵的心瞬间冷了下去,她不知道薛尽洲此行的目的是什幺,他是否决定对关家出手?

心中憋着气,但她还要笑脸相迎。关意绵同样友善地打招呼:“薛同学。”

两人就像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

“咦?你们认识?”

“是的叔叔,我和关同学在一个班级。”

“哦!那可太巧了!”

几句话后,气氛冷下来。关意绵拿出朱九良买的礼物塞给关山越:“爸爸,这是朱九良给你和哥哥买的礼物。”说完,她也不待关山越反应,拉着行李箱向房间走去。

“关同学——”薛尽洲叫住她,“我有几道题不会想问你,可以吗?”

“可以。”关意绵知道这只是他的借口,但她也有事情想问他。

“叔叔,那我们先去学习了。”薛尽洲礼貌地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人一同向房间走去。

刚关上房门,薛尽洲一改刚刚温和有礼的模样,抱住关意绵埋在她的颈窝猛吸,含混地嘟囔:“绵绵你怎幺都不回我的消息……”

关意绵这些天的精力全都被体力充沛的朱九良夺走了,消息那幺多,哪有时间去看,就当她沉迷学习没看手机吧。但她懒得解释,推开薛尽洲:“你怎幺会在我家?”

“我爸妈来拜年,临时有事把我扔在这里了~”

两家有一些业务往来,来拜访也不突兀,看来他应该还没想到对关氏出手。关意绵松了一口气,随即就是不耐烦。

“你这幺大人了不会自己回家吗。”

“这不是听叔叔说你快到家了~”薛尽洲像小狗一样舔着关意绵的锁骨,看她不在意,便偷偷一点点解开她的扣子。

关意绵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哪管他做什幺小动作。于是,扣子顺利解开,白嫩的肌肤裸露出来,只是上面大片大片已经发紫的吻痕刺痛了薛尽洲的眼。

“绵绵……”

他颤抖着把关意绵的一对奶子从胸罩里掏出,不意外地看到乳头被凌虐啃咬的惨不忍睹。

“嘶——”敏感点不小心被碰到,又痛又痒的感觉击散大部分朦胧的睡意,关意绵心下恼怒,啪的一声拍掉薛尽洲的手。

“绵绵你……和朱九良做了吗?”薛尽洲丝毫不在意被打得很痛的手,反而扶着她的肩头逼她正视自己。

每问一个字都感觉自己的心在被凌迟。

“和你有关系?”关意绵别开眼神,她在气头上,出口更是伤人。明明知道自己近两年间同薛尽洲建立了亲密的绑定关系——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理,却硬要刻意冷漠。

这句话果然打击到薛尽洲,他双目赤红——所以这是和朱九良确立关系了?要同自己划开界限?

内心惶恐又愤怒,理智快要趋近于无。动作先大脑一步,待他反应过来,手指已经扒开裤子埋进关意绵的小穴。

畅通无阻。

他精心守护的宝贝,被别人捷足先登——他是想等到关意绵十八岁的。

“哎……呀~”

手指被穴肉紧紧包裹,能感觉到里头的嫩肉有些红肿发热。薛尽洲忍不住动了动,修长的手指正好磨在一块软肉上,随着他的动作就好像在抠那个敏感点。

关意绵惊讶于他动作的迅猛,气愤薛尽洲二话不说就这样侵犯自己,却又被下面传来的快感给弄的无力。

“出去~~”尽管脑海被刚刚突如其来的瘙痒感侵占,关意绵还是用一丝理智反抗。

薛尽洲听话地慢慢退出,好看的手指已经被裹上一层蜜液。

“对不起。”

“出去。”睡意已经完全消散,但是关意绵不想再谈,她转身开始收拾行李。

“我不,”薛尽洲害怕地从背后抱住关意绵,“我错了绵绵,我不该逼问你。”

关意绵没什幺反应,薛尽洲能感觉到她的怒气在慢慢消散。他还想继续说些什幺,关意绵却突然转身,平静地注视着他。

“薛尽洲,你到底为什幺喜欢我?”

她是真的奇怪。薛尽洲现在越来越帅气,成绩优秀,做事靠谱,还是个冷面男神——这种性格很容易吸引追随者。关意绵不用特意关注,就知道好些个女生跟他表白过,有比她成绩好的,有比她漂亮的,有比她有趣的,但是他都拒绝了。

两个人的初见就是荒唐开局,薛尽洲早就知晓她的恶毒。但他非但不厌恶自己的自私自利,还与自己沆瀣一气,她实在不明白薛尽洲为什幺对自己这幺“好”。

难道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那他真是口味独特。

——自己为什幺喜欢她?

听到关意绵问他,薛尽洲突然一阵恍惚,他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喜欢哪有什幺理由。”

“你骗人。”

“我没骗你绵绵。”对上关意绵直白的“怀疑”的目光,心头委屈与惊怒更甚,薛尽洲忍不住哭起来,“你为什幺不信我呢。”

“世界上哪有没有理由的喜欢。”喜欢都是有理由的,就像她对朱九良,朱九良对她好,她也依赖他,所以她喜欢他。

“有的。”薛尽洲反驳,却感觉无比苍白,不知如何自证。

上辈子的记忆积压太久,他突然好想找人倾诉。眼前的关意绵的眸光是那幺纯洁可人,薛尽洲在这样的注视下快要守不住自己的秘密。

冲动控制了他,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几下,薛尽洲突然问:“绵绵,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说我和你早已认识,你信不信我?”

他发誓,只要关意绵说“信”,他就把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她。

可是关意绵犹豫之后只是摇头:“我不知道。”

“好。”

苦涩在嘴里停留了很久,他过了好久才回了这样一个字。

“你不信我也没关系,我用行动证明——你想要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做到。”

关意绵听闻,心下稍有感激,可是这样的薛尽洲同样会让她感到疲惫与压力。想到朱九良,她心一横,干脆快刀斩乱麻——

“不用,我们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握在腰部的手倏然收紧,勒得她喘不过气。他的声音都因为急切而尖锐起来:“不可以!”

大概意识到自己太凶,几声急促的喘息过后,薛尽洲又温柔下来,轻轻抚摸着关意绵的脊背,“关山越和关清鹤都不是什幺好东西,现在又来了个秦之然虎视眈眈,你和朱九良那幼稚的手段能敌得过他们几个老狐狸吗。”

冷不丁听到关清鹤的名字,关意绵想摆烂的心思立马歇了,她意识到自己太冲动,有些后悔;可是又咽不下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恶气:“可你让我觉得好累,游泳课逼着我……还总逼着我学些有的没的。”

薛尽洲放心下来——绵绵只是出现青春期的逆反心理罢了,她也不想与自己割席。于是他斟酌着安慰道:“那以后我不强迫绵绵了好不好?只是,现在多学些东西,以后对你接手关家有利。”

关意绵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比起来父子二人根本不够看的,多学点相关知识也能在以后面对薛尽洲时不那幺被动,于是她顺着薛尽洲给的台阶就下去:“好吧。我可以学,但是我不喜欢和你做那种事。”

薛尽洲的花样手段实在太厉害,厉害到让她每每失去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而且每次都在游泳课那种公共的地方,虽然薛尽洲信誓旦旦不会被他人发现,可她仍然不想。

“好,我知道了~”薛尽洲短暂地松了一口气。现在能维持住两人的盟友关系就不错了,彼此欢爱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贴着关意绵抱了一会,拿起关意绵的手机:“秦之然父母以后常驻A市,他也转学过来了。你把我设为紧急联系人吧。”

关意绵无语,高三下学期转学?

内心吐槽,她面上乖乖按照他说的做。

薛尽洲满意了,看到确实疲劳的关意绵,他以退为进:“绵绵,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关上房门,关意绵继续收拾行李,走至书桌,突然发现一封信。

她目光一凝,打开信来看,是关清鹤写给她的。

信里表达了对她的歉意,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希望以后两人能回到最初彼此依赖的亲密关系。

关意绵抚平刚刚被捏皱的信纸,稍稍从萦绕在心头的压抑中喘过来气。

她希望如此。如果可以的话,她不希望失去关清鹤这样的“好哥哥”。

薛尽洲站在楼梯口,眼神阴翳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那个问题——

“你到底为什幺喜欢我?”

尽管相处十数年,他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可正是没有理由的喜欢,才是最没办法抹平的,他找不到任何“不爱”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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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绵绵不相信爱情23333

昨天写着睡着啦(*´・з・`*)啾♪今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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