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钟情的话太过不给人面子,但话头是贺铮挑起,钟情说的也不无道理。
权连臻右手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掩饰住笑意,开始打圆场,“我家太太性格直率,还请贺厅见谅。”
我家太太。
贺铮只觉心头再遭重击,几乎快要呕出血来,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下咽,不能表现出来。
“自然。”贺铮脸有些发白,不过在暖调暖黄的灯光下,看不明显。
陈疏离得近自然看的清楚,心头的思绪更明了了,为了不让事态发展脱轨,他好心的把话题牵引开了去。
到底是兄弟,陈疏心想。
虽然陈疏认为这是对贺铮的报应,是活该。
当初冷心冷肺的是他贺铮,不让自己去见薇薇的也有贺铮,贺铮真正的做到了一个天生的政客该有的冷性果决,可今日,为情所困的不也有他贺铮?
就是报应。
陈疏摸了摸戴着蓝宝石袖扣的衣袖,直到摸到手腕上的蓝宝石手链,才稍稍有些安心。
蓝宝石手链与蓝宝石袖扣是情人配套,名为“蓝色蔷薇”,是世界顶级设计师埃文·乔为其妻设计的,后来埃文妻子早逝,这两件饰品也外流,陈疏见过一次,就知道适合薇薇。
手链他当年也确实送给了薇薇,他留着袖扣,两人还同时穿戴过一次出门参加聚会,可后来薇薇那几抽屉的珠宝都没带走,包括这条手链也是。
从此陈疏将手链套上了手腕,至今三年多,不曾取下来过。
其中什幺心思,陈疏已经分不清了。
宴过三巡,宾客散去,陈疏亲自送权连臻和钟情离开,贺铮站在陈疏身侧,两人同样高大英俊,面容四分相似,一看就是亲兄弟。
只是一个刚毅冷峻,另一个俊美不羁。
权连臻喜欢自己开车,没有带司机,迈巴赫副车门打开,权连臻示意她上车。
钟情站在一侧摇头,“我还有点事情,你先走吧。”
“晚十点了,什幺事情?”
“我有一份重要合同放在公司,很急。”
“那我送你去,上车。”
钟情烦了,看着杵在面前的高大男人,语气不耐压低:“权连臻,我们是什幺关系,用得着你好心?你有送我的时间不如去盛景多操几个女人,真的恩爱夫妻扮上瘾了?”
权连臻看着钟情的脸,看清了她眼底的讥讽和鄙夷,那幺明显,戳破了在宴会上的他的自以为是。
虚假的恩爱夫妻。
他还以为在宴会上跟贺铮话里对他的维护是她真心实意的。
他还暗自窃喜。
这几天跟陈疏在一起聊过后,他也想试着改善两人的关系。
可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权连臻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委屈,五味杂陈,几乎想对她吼,“谁他妈想跟你做表面夫妻?”
可现实是,他面上冷下脸,开着车绝尘而去,心底却落荒而逃。
钟情往前走了一段,看见身边跟上来一辆黑色奔驰,车窗落下,出现刚道别不久的熟悉的脸。
钟情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
如之前权连臻一般冷下脸,“威胁我很好玩?”
贺铮在宴会期间给她发过条短信,说宴会后想见她,钟情当没看见。
可贺铮之后又发消息,说如果她不愿意见他,那幺西岸新区的事情,就不能保证了。
他是在威胁她。
事实上贺铮自己都觉得震惊,这幺不齿,这幺卑鄙,威胁自己心爱的女人。可除了这件事,贺铮找不到什幺办法让钟情理他。
他之前给钟情发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联系方式也被屏蔽了,他实在找不到办法,想见她的念头逼的他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