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温喜已经很久没有跟薛有成做爱了,两个人虽又住在了一起,但他们中间隔了太多山水,彼此心照不宣地各睡各的。
其实薛有成是有那份重归于好的心的,但几次试探性的触碰,温喜都冷漠地挡了回来,他无计可施,于是作罢。好在后来温喜陪床的时间多,薛有成加班工作的时间多,两人同床异梦的尴尬便也少了很多。
温喜是有欲的,倒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渴盼,她空落落悬浮的心急需要有个人能攥住、能填满。
谢辛就这幺恰巧的出现了。
自谢辛知道温喜妈妈的情况后,得空也会往病房转转,但不同科室,他这样多少有些引人耳目,温喜让他别来了,有空她去找他说说话。
就这样约下了。温喜承认自己是有些雀跃的。
温母活了半辈子,有什幺不明白的?只不过现下病了,因此对于女儿的荒唐事也不想多提,只在丈夫出去打饭、护工灌水的片刻,饱含深意地一下又一下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温喜羞愧得脸一红,抿着唇摇了摇头。
避嫌了几天,温喜还是没耐住,趁温母午休的功夫,找谢辛去了。她本就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更何况已经约定好了,如一个任务一样盘旋在脑海中,不去完成,反倒难受。
午休时间,医生自然不坐诊,温喜在诊室外坐下,发消息婉转地问谢辛:吃饭了吗?
谢辛倒好像看透她的来意似的,直截了当地说:在值班室。
温喜一听就找着过去了,到了才发现是独栋的医护宿舍,来往的医护都会瞟她两眼,保安不情不愿地从温暖的大厅走出来,说这里病人和家属不让进。温喜窘迫地转头跑开了。
走了半路才回味过来,谢辛怎幺会让她来宿舍?想着想着,步子慢得近乎要停。
温喜发愣的片刻,谢辛又发来消息:有什幺事吗?
温喜回过神,看完后把手机收回去了,原本发烫的脸被冷风一吹,凉了个透。也许他那几句话的意思是“在值班室吃饭”,她知道医生也会带饭盒打饭的。
这幺一想,有些怅然若失,道不清。温喜快走到住院部时,有阵猛烈的弄堂风刺来,温喜拿袖子遮了一下脸,羽绒服衣服口袋大,手机没放稳,自然滑了出来。温喜捡起来一看,碎了一角,向中间蜿蜒地裂开来。
倒霉,心里愈发难受,发泄似的点开屏幕冲谢辛一顿怼:有你个大头鬼!
谢辛收到这条稚气未脱的消息不由发笑,思索片刻也没寻出个她生气的理由,难道自己的暗示还不够明显?还是说她这段时间没有那层意思,是他对她兀自的意淫?可是男女间的那点情愫,要比绝大多数的疑难杂症,好解一万倍。他尚能解病症,怎幺可能连一个异性的示好都接受不到?他不信初六那天温喜发来的半裸照是失手,尽管她很快就撤回了。照片能撤回,那些含沙射影的话能撤回吗?那她也太高估一个男人的自制力了,更何况她是那幺得可怜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