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夜尽头

平安夜那天,董姝桐给梁以诚准备了礼物,还言之凿凿肯定他会喜欢。

梁以诚半信半疑,却依旧纵容的配合她。

晚餐结束后,城市上空落了场大雨,把烟尘洗刷了个干净。

寒风和丰富的雨水交织,将两人淋成落汤鸡。

但无人为此感到气恼。

湿透的头发,紧贴的身躯,足印跟随水滴,蔓延在光滑的地面,让这个夜晚随空气慢慢变得潮湿。

铁军偷偷叼着碗躲了起来。

非礼勿视。

干柴烈火的触碰挑起原始欲望,渴求游走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唇齿激烈交缠,醇酒味又涩又甜。舌尖轻巧探进口中,相互纠缠,舔舐上颚,吮吸下唇,再依依不舍地退出。

梁以诚拆礼盒一般,褪去董姝桐湿透的外衣,旋即得到了他真正的圣诞礼物——

是件比起一丝不挂性感一万倍的情趣内衣。

黑色的蕾丝布料下,粉红的乳珠若隐若现,沟壑一挤,就足以让人沉溺。内裤和丝袜都是绑带式的,环环相连,稍稍用力,就会勒出红痕。

像只野猫。

他欣赏着董姝桐的装扮,再将她羞赧的反应尽收眼底:“什幺时候买的?”

“前几天。”她有些局促。

亲一口她的锁骨,热气吹拂在胸前:“很美。”

他顿了一下,滚动着喉结,用沙哑的嗓音补充:“这是我收到过最喜欢的礼物。”

董姝桐骑在梁以诚身上又接了会儿吻,然后缓缓将他推倒。二人的视线从未有一刻分离。

薄薄的布料根本兜不住春水,它们洇至梁以诚的腿根,和方才脱下的衣服一样濡湿。

浓黑如夜的瞳孔开始迷离,蕴含着水气。

他说:“坐上来。”

当炽热的鼻息打在缝隙时,董姝桐痒得瑟缩了一下,蜜口一张一阖,溢出点晶莹的粘液来。

遮盖阴唇的布料仅有一道形同虚设的细线,轻轻一拨,肥美的嫩肉便遮盖了眼前的所有。

他鼻尖顶着阴蒂,嘴对着甬道的入口,舌尖一伸便直接钻了进去,穿过层层褶皱,模拟着肉棒抽插的动作,如醉如梦。

虽然急不可耐,但半点也不粗鲁。

董姝桐抿紧唇瓣,浑身酥麻,无法承受这奇妙的感受。想稍微擡起臀部,却立刻被他扣住腰,重重摁了回去。

蜜液沾到他的下巴和鼻尖,淫靡又刺激。

逐渐适应后,她便开始扭着腰,坐在他脸上研磨阴蒂,比用手不知要酸爽多少。

“嗯啊......啊......”

舌头灵活地来回波动着肉径,游刃有余,拇指摁住阴蒂波动,蜜穴也配合收缩,登时让人分不清哪边最软。

她紧闭双眼,任由他在身体里抽送,摇摆着身体。

积累的快感逐渐汹涌,并在舔弄中走向欢愉的巅峰。

泄洪般的水沾染到梁以诚纤长的睫毛上,甚至在起身时牵出了几缕银丝。

空气重新贯入,呼吸间萦绕的满是她的香味,而董姝桐则塌软身子倒在了一旁。

他抽了张纸,将脸颊与下颌残留的蜜液擦干净,又握住董姝桐的脚腕,将她拉至身前,毫不费力地插了进去。

由于进入的动作缓慢,所以甬道受到扩张的过程就变得格外清晰。

董姝桐擡起手臂挡在脸上,试图压抑呻吟。可梁以诚告诉她:

“叫出声来,没关系。”

粗热的阴茎和软肉死死纠缠在一起,双腿大开,继而被折起来搭在肩上,同时也顶撞得更深了。

他腰部发力,狠顶了几下,整根抽出再没入,来回肏弄,令身体相接的地方泥泞不堪。

“啊、啊......唔嗯......啊......”她带着哭腔求饶,胸前的链子不时相撞,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

层层叠叠的肉绞着阴茎,含着它不愿松口,没过几刻便在频繁的顶弄下痉挛、收缩。

梁以诚也很快感受到从前列腺传来的,近乎失禁的快感。

然而射出的并非尿液,是一股白色的精液。

结束后,他拨开董姝桐额前的湿发,温柔地吻了吻,将她拦腰抱起,走向浴室。

次日圣诞节,恰好是董姝桐生日。

睁眼时,身旁被窝里的温度早已冷却,门外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忍着酸痛的四肢坐起身,她对着镜子里四肢的淤青叹气,转头,看到被子上摆着个精致的白色礼盒。

满怀好奇地拆开,入目即是一张梁以诚亲手书写的贺卡:

\"I   seem   to   have   loved   you

in   numberless   forms

numberless   times

In   life   after   life

in   age   after   age

fofever.\"①

当中摆着件连衣裙。

颜色是湛蓝的晴空,一如他们的故事。

她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宁愿强忍酸胀感,也要把裙子换上。

门外,梁以诚还穿着睡衣。等候多时的铁军见她终于出现,忙不迭扑上前,欢快可爱。

放下锅铲,回首便彻底愣住。

一夜餍足,晨光熹微,他爱的姑娘朱唇皓齿,身姿曼妙,身穿他亲手设计的裙子,怀里抱着他的小狗,款款走来。

“裙子好合身。”董姝桐莞尔,“我很喜欢,谢谢你。”

忍住落泪的冲动,梁以诚克制地在她唇边轻啄:“裙子是我自己设计,请人手工制作的。本以为赶不上,万幸你和它有缘,所以准时来到你身边。”

“桐桐,生日快乐。”

“我爱你。”

......

二十多天后的除夕夜,众人相约聚在梁以诚家跨年。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桌边围了一圈人,正中央是热气腾腾的火锅。

席间大家都小酌了几杯酒,唯独程矫没把控住度,醉醺醺地哭诉:“他最开始跟我说喜欢你......支支吾吾的,给我吓得不清,还以为是他找了个大十五岁的阿姨。”

一屋子人哭笑不得。

他又吸了吸鼻涕:“那时候我觉得,梁以诚是、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做什幺决定我都得支持,捡破烂我也支持。”

“我以前,从没想过梁以诚会谈恋爱或结婚这事儿。你俩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呜呜呜——”

李钰无情地嘲笑他:“未成年不能喝大人的饮料。”

这场酒鬼闹剧最后以梁以诚威胁程矫洗碗而告终。

酒足饭饱,沈清砚原打算靠在萧杭肩头看春晚,结果转眼就睡熟了;沙发另一头的李钰则正与梁以诚讨论梁家的私人滑雪场,打算改天也搞一个;而程矫因为吃得最多,所以还是被投去洗碗了。

月明星稀,阳台料峭的风从袖口及衣领鱼贯而入,不由令董姝桐打了个哆嗦。

等待烟花的间隙,她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新年快乐。

或许你已经忘记我了,但我还是想把这些告诉你,就当是对过去的彻底告别吧。

当初我鬼迷心窍,陷入灰姑娘和王子的梦里,差点毁了自己。谢谢你不计前嫌点醒我,谢谢你为万念俱灰的我指出了明路。现在我还完了钱,有了兼职工作,也遇见了真正喜欢我的人。

实在不敢打扰你,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表达我微不足道的感谢。

我会以你为目标,继续和这个世界作战,并且有朝一日,也成为别人的灯塔。】

身后的玻璃门被推开,有人摸摸她的脑袋,给她围上了围巾。

趁烟花还未在头顶绽开,董姝桐飞快打字,回给她两句话:

【新年快乐。】

【你会的。】

......

......

凛冬裹挟云翳,夹杂压阵的风雪呼啸而至。

当新年的第一场初雪来临时,董姝桐和梁以诚却踏上了前往波士顿的飞机。

听闻这次的音乐节Rich   Brian也会出席,两人一拍即合,连夜定下了出行的机票。

波士顿的冬季是出了名漫长且寒冷,冷得蚀骨,几乎要将血液给冻住。于是下飞机前,梁以诚特意提醒她换上了厚外套。

万幸没有碰上暴雪天。

降落时才过五点,在飞机上就能看到窗外正燃烧得璀璨的,一望无际的橘红色夕阳。

旧地重游,他们既陌生又熟悉。

董姝桐特意在机场买了瓶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迷你矿泉水,递给他:“劳驾,我拧不开。”

梁以诚会心一笑:“我的荣幸。”

朔风呼啸,夕阳变成金黄。二人乘车共同前往梁以诚的公寓。

公寓坐落在Newbury,是梁以诚来波士顿的第一年就决定买下的。他看房价还算适宜,加上住习惯了,就打算买下来。

其中大多来自他的小金库,剩下一小部分则由梁芷伊亲情资助。

一方面是住得很舒适,另一方面他回国后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所以优惠租给一些留学生也未尝不可。

推门,一切如故。

行李交由梁以诚安置,董姝桐则兴趣盎然地探索着公寓里的每个角落,成功寻到许多光阴留下的痕迹。

她扒在窗前,半截身子在外,想拍下晚霞。忽然腰上伸过来一只手,毫不费力地将她抱下。

梁以诚冷脸拧着眉:“太危险了,别探出去。”

“噢。”她恹恹回答,又故意拿腔拿调地控诉他,“你怎幺这幺凶啊。”

他缓和语气:“我的错,下次注意。”

这次旅程里的发现,愈发使她产生了两人注定要相逢的宿命感。

未曾谋面的那几年里,他们曾一起经历波士顿的四季,又或许曾看过同一场渐变色的落日余晖,进到过同一间街角的咖啡厅,吃过同一家火锅店。

命运与缘分有时就是如此奇妙,上回波士顿相遇,他们还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转眼今天,他们就已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恋人。

梁以诚的出现是意外,也是礼物。

最开始,董姝桐只期望他给自己造一场美好又难以幻灭的梦,他却毅然教会她勇敢伸手,教她学会在感情中成长,给予她纯粹而虔诚的爱意。

此时此刻,他们在熙来攘往的音乐节里跟随人群欢呼、拍照、高声合唱。

雪花簇簇,未若柳絮因风起。它落在肩头,落在发梢,落在每个人的眼睫上。

董姝桐恍然伸手,晶莹的雪花融在她掌心,宛若一滴泪。

擡眸,梁以诚眼底倒映她的笑颜,仿佛要将此情此景镌刻于心。

这次董姝桐的挂件没有遗失,而是得到了一枚新的戒指。

至此她明白,从今往后,夜的尽头,自己将拥有归途。

春宜花,夏宜风,秋宜月,冬宜雪。四时佳兴,可与人同。②

寒雪初霁,他们在得偿所愿的凛冬紧紧相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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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戒指不是求婚。

①出自泰戈尔《爱无止境》

②出自汪曾祺《人间之味》

完结了,评论区抽个人请喝奶茶,时间截止九月三号晚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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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有免费番外,不过感谢你能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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