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山间,惊动了一林子的鸟,叽叽喳喳的飞远,没过多久又回到了树上,单脚站着。
陈树站在吊桥上,林舒温热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看着她的脸,陈树忽然明白林舒那种让人着迷是气质,可以让人安静下来,是一种温柔的力量。
陈树张开双臂,风吹起他的风衣像是扬起的帆,原来意气风发的少年还带着年少时候眉眼见的英气和执拗,“林舒,抱抱我吧。”
林舒没有犹豫向前刚走了一小步就被他拦在怀里,她满满的伸出手环住他的后背,轻抚。
“林舒,谢谢你原谅我,你不知道你回来我有多开心。”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弥补那些让我寝食难安的过错,感谢你还是那幺心软原谅我这个自己都嫌弃的坏人。
在很多个夜晚,陈树总会梦到他跟林舒回到了她贫穷的家乡,他在原野上奔跑追逐着风筝,林舒站在村里最大的树下看着他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商场上尔虞我诈谈判的时候,他也多希望还能有个人安静的看着他笑。
是他,把林舒推远了。
在林舒的搀扶下,陈树走下了吊桥,低血糖加上睡眠不足,眼底的乌黑都没法掩盖,走下来双腿已经软的几乎站不住,还是执意要送林舒回去。
林舒从包里掏出来一颗牛奶糖塞进他的掌心,从容的看着他,仿佛一下子就能看到他的心底事:“陈树,你没必要想着补偿我的,我们只是走了不一样的路,没有人一定能完全理解别人的,先照顾好自己吧。”
转身拉着熊熊离开的林舒很潇洒,高扎起来的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扫来扫去。
司机马上赶过来,接走了陈树,陈树坐在后车座上,想起林舒说的话,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也并不一定真的要补偿林舒,他只是想要自己心里更好过,林舒包容的原谅了一切,“没有人能完全理解别人”这句话是她为他找的借口,同时这样的借口也把他推得更远。
陈树更希望林舒对他冷漠,闭口不谈,完全不待见,而不是现在这样原谅你的一切,你不用补偿,不用示好,言外之意我没有准备继续和你做朋友。
陈树回忆起来林舒回帝都之后两个人相处的种种,无论是在导演面前的有意避嫌,还是适当的提出有分寸的关怀,她所做的都是对一个长时间不见面的熟人理应做到的,克制守己,从不逾越半步。
陈树在后排烟一根一根抽的凶,他还是低估了林舒的在外这几年的成长,车里打着空调烟雾缭绕,他语气不善的训斥司机:“不知道开窗吗?”
司机顶着他阴沉的脸,在只有几度的天气打开了车窗。
烟灰顺着窗外抖了抖,叹息的摇头,“算了,跟你有什幺关系。”
回到住处,林舒不顾形象的平躺在沙发上,回想起自己和陈树说的话,没有一个字说“别在打扰我了”但是字里行间也透露出这个态度,陈树那幺聪明应该听懂了吧,她真不觉得谁亏欠自己,她现在只想要全新的生活。
刚想美美的睡个觉,江辰的消息传过来:小舒,你在拍摄吗?
回想起来她到帝都也有半个月的时间,还一直都没告诉江辰,顿时有点心虚:其实,我现在在帝都。
江辰那边的消息很快打过来:给我准备的惊喜?
林舒不想坏了他的兴致硬着头皮说是。
马上江辰发了一个定位给到林舒:我今天正好没有戏份,你来找我吧。
江辰拍摄的地房在郊区,和林舒住的地方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林舒不得已起身开始收拾,甚至涂上了前两天新买的浆果色的唇釉。
到了江辰说的位置已经是黄昏,江辰临时加了一场戏,拍摄还没结束,她只能回到江辰的酒店去等,害怕女朋友等的时间太久,江辰拍摄结束没卸妆直接回了酒店。
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林舒见到江辰以为自己穿越了,一身白色轻纱古装,长发高高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在她愣神的时候,江辰给她抱了个满怀。
“坐地铁来的?累不累?吃饭了没有?”一个接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林舒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也闻到了他身上刺鼻的混合香水味,撒娇的扯着他的衣袖,装作要发脾气的样子:“怎幺有香水味?”
江辰扯着自己的衣领问了问,一脸嫌弃:“今天和同组女演员对戏,有场感情戏,她身上的香水粉底味道都混到我身上了。”
掐了掐林舒的脸,视线盯着她涂着浆果色的嘴唇上,林舒很少化妆,也不会化妆,平时涂一下口红就表示她要约会了,她皮肤白皙,爆浆口红看起来水润有光泽,显得她的嘴唇很诱人。
江辰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两下,径直走向浴室,“我先去洗澡,一会带我们小舒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酒店的浴室是磨砂的,林舒坐在床上稍微擡头就能看到里面江辰完全赤裸的身体,两个人的工作很忙,像这样独处的时间也都数的过来,在这样的氛围下,林舒光听着浴室的流水声已经感到尴尬了,低着头玩手机,乖巧的等着。
江辰洗澡出来后,只穿着裤子,上身赤裸,毫不避讳的在林舒面前换上卫衣,转过身果然看见林舒红了的耳根,捏上去软软的。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掐着她的下巴吻住了他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嘴唇,林舒无措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碰到了他坚硬的腹肌,模特对自己的身材要求本来就高,他的肌肉紧梆梆的,有些烫手,干脆环上他的脖子,张开嘴迎合他的吻。
江辰亲的很温柔知道自己的小女朋友害羞,只是在嘴边轻轻亲了几下,恶作剧一样把她的口红亲糊就停了,大拇指擦过嘴唇,果然也染到了嫣红色,满意的拉起林舒的手:“走吧,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