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下班后我便来到了被戏称为“红灯区”的街道。那是个晦暗的地方,但凡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都不愿意靠近一步。
当然,虽然可能意义上不同,这里也有很多女孩。
一个穿着牛仔短裙的姑娘拿着烟头蹲在地面擡头冲我一笑,“今天又来了?”
我站在朦胧的灯光下点点头,一个男人朝我走了过来,挥挥手,很熟练地就揽住了我的肩膀。
“今天要来我的出租屋吗?”
我看着他并没有直接答应,任由他凑到我耳边,湿润的气息呼进我的耳朵,“你会喜欢的,是新花样。”
我并不排斥男人的亲昵,但还是不习惯于在外人面前袒露,瞥了眼那揶揄笑着的姑娘,她依旧蹲在那里等着谁,我推开他的肩膀,有些冷漠地瞥过他的侧脸,就好像之前那份“任由”是错觉。
他没生气只是笑着露出不太白的牙,“走吧。”
他知道我不会拒绝。
男人插着兜走在前面,身材高挑,我盯着他的后脑勺回想着他的脸,算是个面容出众的男人。
我曾事后问过他为什幺要干这行,他靠在枕头上眯着眼享受着最后一口烟,一缕烟雾从他口中溜出,“哪有什幺为什幺?”
他不愿意说,但基本上也就那点原因——缺钱。
我也没继续问了,反正也只是事后尬聊,并不是很在意。
只要他没病,只要他长得不错,活好。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这个破烂的出租屋,我能清晰地嗅到从角落里飘出来的气味。有些潮湿,算不上难闻,但绝不是普通人喜欢的。
我微微皱起眉头,被他看在眼里,噗嗤地笑了一下,轻浮地揽住我的腰,手指在我的臀部上方打转,“等一下,叫你只闻得到我的味道。”
事前的荤话,我没那幺孩子气听到就脸红,但小腹下方还是习惯性地紧缩。
他是个淫荡的男人,但我没资格说他。因为我是个好色的女人,下巴微擡凑到他肩上感受他的手指在我身下作祟。
手指很长,骨节很清晰,我喜欢那略微粗糙的指腹,在我的下体里随意却又暗含着技术地划过。
闭上眼任由自己低吟着,我想在我没来的时间里一定有不少女人光顾过他,他是个漂亮的男人,且收费不算昂贵,算是个性价比超高的“货物”。
都说娱乐圈脏,可假如真的需要出卖身体,一般人也会选择表面光鲜亮丽点,所以绝大多数干这行的男妓脸也不会过于突出,除非是那种高级货。
很显然,他不是,否则也不会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是可惜了这张脸,要是努努力,“事业有成”不算难事。
但他不愿意,这显然有更多的原因。
我不明白,但似乎也是显而易见。
无非就是情伤——爱情、亲情、友情,真缺钱可不会这幺安于现状。
所以……我搭在他肩上继续品味他的指尖,难道我要去询问,去治愈?
我只是个客人罢了,享受服务才是对他的最大尊重。虽然…但是…我不太明白自己为什幺一定要尊重他。
空气中弥漫着从人体内孕出来的荷尔蒙的气息,混杂着木头腐烂与烟头悠悠荡荡的气味,仔细嗅嗅还有一股难以忽视的药水味。
眼神随意地暼过各个角落,突然停在一面紧闭的门,那扇门从未开过,最起码我从未见过。
“你这里有人生病了?”
他似乎在惩罚我不专心,食指与中指猛地一插,我“嗯”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擡头看向他。
这幺久了,他还是不知道谁才是客人。
“是那房间里的兄妹俩。”他弯下腰想要吻我,我侧头拒绝,他顺势舔舐我的脖子,“那妹妹是个病秧子。”见我没反应手臂箍紧了我的腰,补充道:“是先天性的,没传染的那种。”
我的注意力只被脖子的湿润吸引了一会儿又被门开缝的声音所捕获,乌黑的眼珠子漂浮在那门缝之中,令人些许不适。
“我们去房间做吧!”
“行。”顾客最大嘛。
进门便看到一把吉他躺在床上,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挪到角落,随后坐在床上看向我。“这位小姐,今天想要什幺服务?”他眯着眼笑,露出一个虎牙,看起来少了些风尘味。
我虽然很想立马见识见识他所说的新花样,但还是选择了循序渐进。
褪去裤子,下半身空无一物,单脚踩在床上,拨开有点湿润的阴唇,淡淡的腻味开始融入于这里的潮湿,“给我舔舔。”
他顿了顿,手指将发丝绕了一个圈,俯下身子伸出舌头。我想那滋味并不是很好,但他还是舔得津津有味,屋子里都是口水的声音。
我难耐地扶着他的脑袋,他不忘舔舔我的阴蒂,抚摸略干的外阴唇,指腹摩挲略短蜷缩在外围的阴毛……
突然手机响了。
并不是我的。
我说他不敬业,工作的时候不关机。他笑了笑直接挂断了手机,继续舔我。
手机又响了,他偷瞥着屏幕上的名字假装不在意的模样逗笑了我,我让他接了。坐在床上,看着他先是平静地说了几声又冲手机里的人喊了几句,最终沉默地挂断。
他说对不起,他这次不能继续了。
我说没事,家人的事情最大,他说下次给我免费,就先行离开了。
我百无聊赖地用手指解决了性欲问题,但还是觉得空虚,脑内开始幻想他的新花样到底是什幺,思来想去还是些老套路,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叹了口气,没办法,他人走了。
凑在还残存“屁股”的老旧电视屏前打理一下服装,今天的快乐就此结尾。
刚开门,对面那道门也跟着打开了,就好像手中的不仅仅是这扇门的把手还是那扇门的。
那双乌黑的眼珠子走了出来,我好奇地透过他的身影看向里面。是一个躺着的人,可还没等我看清,他就关上了门朝我走来。
“你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