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也交过女朋友,但是好像都没多大感觉,上学那会儿跟女朋友关系处的还不如朋友,人女孩子想拉个手亲个嘴,他就觉得烦躁把人推多远。
叶呈风就一直觉得自己是还没习惯跟女孩子相处,又或者是不够喜欢那个女孩儿。
后来坐了牢,隔了一年同监室进来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身量娇小,就像小时候营养不良,没养好的样子,但是模样清秀,长的又白又嫩的。
那时候叶呈风也才十七八岁,正是朝气蓬勃的阶段,血气方刚的,每天都是精力旺盛,纵使在男人堆里待久了,下体的欲望还是会瞅着理智休息的间隙迸发出来,加之那个小男孩儿又确实诱惑人,叶呈风就在厕所跟人做了。
那时候他才体会到了欲望带来的快乐,他才知道自己哪里是不喜欢那个女孩儿啊,他是压根就不喜欢女的。
跟女的亲嘴,上床不行,跟男的就行。
后来那小孩儿出狱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让叶呈风出来之后别忘了找他。
叶呈风出狱这六年,一直没找过男朋友,一直是一个人,期间也有过男性性伴侣,但都只是床上的伴侣,做爱啥的还行,要真说爱情啥的,那根本就是放屁,他哪知道爱情是个啥,他不懂,他的世界里一直就只有妹妹。
想到那个白净的小男孩儿,叶呈风就有了反应,脑子里逐渐浮现出了那具男性身体,他把手伸到被子里,抓住自己的东西,上下的动着,另一只手拿着床头的电脑开始翻找自己存的几部片儿。
手上仍是不松懈,找出了片子,戴上耳机听声音,叶呈风闭上眼睛开始意淫,脑海里浮现的画面逐渐清晰了,厕所里两具赤裸的男性身体交融在一起,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儿手撑着墙,叶呈风把自己的性器粗暴地挤进男孩儿身后的肉穴里,抓着男孩儿的腰开始抽插起来,狠狠地顶了几下,面前的小男孩儿就转过上半身看着叶呈风,反手过来掐着叶呈风的下巴,开始强迫自己和他接吻。
慢慢的脑海里的画面开始变得不对劲,面前男孩儿柔柔弱弱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有些突出的胸骨,突然就变成了无比紧实的肌肉,突出来的胸肌贴着墙壁,平坦的小腹也变成了堪比搓衣板陡峭的腹肌,胸腹肌随着急促的呼吸开始剧烈起伏,男孩儿的脸也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脸
温尧钦转过头掐着自己的脖子说“爽不爽?”
“艹,我艹,这他妈什幺东西?” 叶呈风瞬间睁开眼睛松开手,拔掉耳机扔下床,电脑啪的关上扔在地毯上,手里的动作也停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瞬间都静止了,安静的空间里,叶呈风急促的心跳声格外的大,大到好像要透过胸腔跳出来了样。
被子里高高升起的东西还斗志昂扬,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 叶呈风迅速清空脑子里的东西强迫自己冷静,睡觉,也不知道后来想了什幺,什幺时候睡着的。
“起来了,还睡,你今天不忙啊?”叶惊秋进了他哥的卧室一把扯开窗帘,太阳照进来,叶呈风习惯性的扯过被子蒙着头。
“给我五分钟,我清醒一下就起。”叶呈风蒙在被子里翁声翁气的。
掀开被子,叶呈风下床准备去洗漱,结果一脚踩到昨晚丢在地毯上的电脑。
看到电脑叶呈风就像受惊的猫一下子弹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昨晚臆想的画面,温尧钦仰起头斜着眼睛问自己爽不爽的样子占据着他整个大脑。
洗手间里叶呈风正把脑袋放进盆子里憋气。这是他一贯缓解紧张的方式,叶惊秋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背。
“大早上的,紧张啥?”叶惊秋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放进嘴里闭着眼睛左右动着。
叶呈风擡起头拿过毛巾擦脸。“没有啊,过个水清醒一下。
“屁嘞,你不会是做春梦了吧?”叶惊秋刷着牙含糊不清的说。
“小屁孩儿,瞎说,你懂什幺?”叶呈风拍了下叶惊秋的后脑勺。
“我二十二了,我怎幺不懂,你大大方方承认,我又不会笑你,都是成年人,懂的。”叶惊秋撞撞叶呈风的肩膀。
收拾完叶惊秋就去阳台给猫铲屎。
“我今天要去宋老师那里,完了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吧。”
“今天去干嘛?”
“宋老师预产期快到了,要提前去医院住着,说是介绍个医生给我,让我过去谈谈,认识一下。”叶惊秋拿着包准备出门,叶呈风叫住她。
“我送你过去吧,昨天这边的账都盘完了,我把你送过去顺便去老城区的酒店安排一下下个月的工作。”
到了宋老师工作室门口,叶呈风停好车,打算进去跟宋老师聊聊叶惊秋的病情,结果刚好碰到宋老师被一个高个子男人扶着。
叶惊秋看到宋挽就笑着跑过去。
叶呈风走进看到扶着宋挽的那个男人,正是吓的自己一大早起来就练憋气的男人。
对于昨晚的意淫对象现在就站在自己对面他心里是有些虚的。“我们还真是有缘。”
温尧钦举止优雅的对叶惊秋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啊?”宋老师被叶惊秋扶着往诊所里走。
温尧钦侧着身子对叶呈风做了个请的姿势“刚认识。”
叶呈风跟在两人身后。
“那真是巧了。”宋挽走进办公室示意三人坐下。
“不好意思,孕期实在闻不了太大的味道,都喝饮料好不好。”宋挽摸了摸挺起的肚子,笑容委婉。
“没事的,我们喝水就行。”叶惊秋乖巧的坐在沙发上。
宋挽正要起身去吩咐助理倒水进来,温尧钦先一步走向门边。
“小刘,倒四杯水,谢谢。”温尧钦冲着门外的助理说着叶呈风看着温尧钦这熟门熟路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工作呢。
“你不是四院的医生吗,还在这兼职啊?”叶呈风看着回来坐到自己旁边的温尧钦。
“最近宋老师忙不过来,我休假就过来帮忙。”
“我介绍一下吧。”宋挽站起来走到叶惊秋旁边坐下。
看着叶呈风又看了看温尧钦“这位是温尧钦,我堂弟,是四院精神科医生,小秋现在这个情况我建议转介精神科接受更精密的治疗,我们心理治疗师毕竟能做的很有限,尧钦也是一位很负责任的医生,这个你们放心。”
宋挽又看着叶惊秋“以后尧钦就接手小秋了,我下个月五号的预产期,需要提前去医院住着,这样很多事情也都顾及不到了,既然你们认识就更好了。”
宋挽拉着叶惊秋的手放到自己手里,轻轻的搓着,看着叶惊秋的眼睛里满是怜爱。
“小秋,温医生是很好的精神医生,他对治疗你的病情会有很大的帮助,有什幺情况你都要及时的告诉他,配合他的治疗好吗?”
“好的,宋老师。到时候小宝宝出来了,我能来看看吗?”叶惊秋温柔的摸着宋医生高高挺起的肚子。“好啊,当然可以了。”
简单的介绍,聊了几句之后宋挽留下温尧钦交代叶惊秋的情况,送走了叶呈风和叶惊秋。
温尧钦扶着宋挽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戴上眼镜拿出电脑记录。
“去年呈风通过朋友联系到我,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来访者的时候就觉得她很不一样,小秋是个很好的孩子,很懂事,也很让人心疼,她的经历实在太残酷,加上他哥哥坐牢的事,她就患上了抑郁症,有很严重自残倾向,自杀过三次,每次都很幸运的被救了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我这里做心理治疗,也在医院找医生开了药,你也知道现在的精神科并不是那幺完善,也没有那幺负责。”
宋挽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抻了抻腰继续说道:“她刚八个月大的时候她妈妈就跟着一个有钱的男人跑了,她爸爸在她四岁的时候也出车祸去世了,肇事者赔了十二万。兄妹俩就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她爷爷很疼兄妹俩,但是身体一直不太好,后来大概是她六岁左右吧,她爷爷也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她七岁的时候被她的亲表哥猥亵,一直不敢跟家里人说,后来又被邻居家的孩子长期猥亵长达三年,因为还小,所以她不敢做出反抗,一直忍受着身边人带来的伤害。她十一岁的时候被他们老家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子强奸了,因为那件事对她的身体和心理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的子宫因为损伤严重无法修复就切除了……”宋挽说着话抓着杯子的手就开始微微颤抖,说话时气息也有些不稳。
“孕期激素有些过高,控制不好情绪,理解一下。”宋挽对着温尧钦笑了笑。
“姐,不行就下次再谈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温尧钦准备合上电脑。
宋挽擡了擡手说:“没事,我缓一下就好。”
宋挽又喝了两大口水,摸了摸肚子继续说:“小秋的奶奶去找那家人的儿子,结果人家根本不见她,往外轰她,不让她进门,她就去镇上的派出所报警,结果那家人早就跟派出所的所长拿钱打点好了一切,小秋的奶奶找到派出所去的时候,那位所长就告诉老人家说那家人可以出钱私了,医药费也全掏,再加上营养费什幺他们全管,再给两万块钱作为补偿,又跟老人家说自己的孙女出了这种事,怎幺还能到处说把事情闹大,家里人的面子往哪搁,姑娘以后的日子怎幺过之类的话,她奶奶也听了所长的话怕家里人丢脸,就接了两万块钱同意了私了。那时候呈风在读高中,一个月回一次家,那次回家的时候看到住院的妹妹才知道这件事,呈风当时跟疯了一样,拿着刀就闯到那家人家里,把人捅了六刀,好在那人没死,救下来了,但是那人的爸爸咬死要让呈风一辈子待在牢里出不来,后来还是他们村委会的主任想办法找关系,找律师打官司最终只是坐了五年牢,那五年里,小秋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起初从身边人的嘲笑渐渐演变成了欺凌,学校的同学嘲笑她,说她是杀人犯的妹妹,后来更是欺负她,扒她的衣服,剪她的头发,打她,对她言语侮辱,更甚还有拍她裸照的。她还是撑到了她哥哥出狱,她才终于撑不住了,呈风给她办了退学,就让她在家待着,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她习惯不了太多人,就不让她去学校,给她请家教,呈风出狱后花了六年时间让她慢慢适应正常人的生活。”
宋挽说完便沉默了,空气仿佛都凝结了,温尧钦合上电脑,仰在沙发靠背上,捏着拳头撞了几下额头。
“她现在的状况怎幺样?”温尧钦回过神继续问着宋医生。
“很不好,经常会出现无意识的行为,会用刀划伤自己,会咬伤自己,会用烟头烫自己。”宋医生重重的叹了口气。
“无意识行为。”温尧钦坐直推了推眼镜。
“对,对于她来说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才能缓解一丝痛苦的情绪,她一直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接受外界所有的东西,不管好坏,她通通都不接受。”
“我知道了,我会针对她的情况做出一些方案的,你先不要操心了,安安心心的去医院待产,剩下的我来。”温尧钦收拾好电脑过来扶起宋挽,拿过她的包送她回家。
回家之后温尧钦摘掉眼镜把东西顺手放在玄关,往里走脱掉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一边走向浴室一边脱掉身上剩下的衣物。
浴室里空气都被热水沁的湿润,镜子被水雾遮住看不见东西,温尧钦站在花洒底下,闭着眼睛,肌肉强健的手臂撑着墙,仰着头任水流打在脸上。
想着白天宋挽说的话,温尧钦实在想象不出来叶惊秋小小年纪,身体和心到底已经被折腾成什幺样子了,长时间的心理治疗没能让她的情况得到太大的缓解,改掉自残的行为,这个世界给了她太大的恶意所以导致她自己始终不愿意走出来,可见她到底是有多绝望,多厌恶这个世界啊。
关掉水温尧钦双手搓着脸又把淋湿的头发顺到后面,出来拿着浴巾胡乱擦了几下就围着走出了浴室。温尧钦走到沙发边找到手机给叶呈风发消息。
温尧钦:方便聊两句吗?
叶呈风:嗯
温尧钦:打电话吧,懒得打字
叶呈风发来电话,温尧钦把号码存好就打了过去。
“下班了吗?”
“还没,吃完饭还得忙会儿,干嘛?”叶呈风嘴里嚼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的
“如果方便的话你妹妹的事想跟你见面聊聊。”
“好,我大概八点半的样子忙完,结束我就直接去找你,哪里见?”
温尧钦刚想说个清吧的名字,又改了口“我家,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
挂掉电话叶呈风就给叶惊秋发了消息说晚回去,不用等他收拾好东西,叶呈风看了看手机刚刚好八点半,到了温尧钦家差不多九点左右。
到了温尧钦家楼下,叶呈风又打了电话问他家住几楼。
叶呈风在等电梯突然想到这大晚上的来别人家怕是不好吧,不过温尧钦自己约的他家的,他为什幺要约在自己家里呢?
这都九点多了不会打扰到他和女朋友吧,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电梯里面一个老太太看着叶呈风
“小伙子,你上不上啊?”
“哦,哦,不好意思。”叶呈风回过神就看到电梯里的老太太一脸看傻子的样子看着自己。
到了三十二楼,叶呈风出了电梯门就看到温尧钦穿着黑色的睡袍站在电梯外等他,湿润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耳后,配上温尧钦精致绝美的长相,像极了一个狐狸精。
黑色的丝绸睡袍,腰带松松的系着,若隐若现的胸肌立马吸引住了叶呈风的眼睛,又不敢正眼看,只好装作无意识的瞥见了。
“你干嘛站这?”叶呈风咽了口口水
“等你啊。”温尧钦领着叶呈风往屋里走。
进了屋温尧钦用脚勾了门一下带上了,温尧钦绕过客厅去餐厅给叶呈风倒水。
一进门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檀香和沐浴液的味道,叶呈风走过玄关到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灰色的沙发,灰色的地毯,黑白相间的圆形茶几,和黑色的床帘,整个屋子只有黑白灰三个颜色,连地板都是黑色的,这个屋子就像温尧钦这个人,一点儿都不活泼。
“这幺晚,不会打扰你吧。” 叶呈风蹑手蹑脚的走到沙发边准备坐下。
温尧钦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你干嘛跟做贼一样,又没人,你是怕吓着谁?”
温尧钦把水杯放在叶呈风面前的茶几上,就坐到了落地窗旁边的懒人沙发里。
“呃,没有,第一次来不习惯,怕影响到你跟你老婆,约在外面见多好,在你这束手束脚的。”
温尧钦把手伸到鼻子下面揉了揉,低笑了一声 “我还没结婚,哪里来的老婆,我澡都洗了,不想再重新穿衣服出门,麻烦。”
叶呈风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在暗自窃喜,不知道在窃喜个什幺劲。
“哦。三十岁了还不结婚,你家里人不催啊?”叶呈风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水
“家里都知道我喜欢男的,所以不会催我。”温尧钦窝在懒人沙发里,一条长腿直直的伸着,另一条腿曲起,手肘抵在膝盖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撑着额头,两腿之间被睡袍遮的恰到好处,引的叶呈风浮想联翩,老是忍不住朝那个部位看。
“叶先生不会介意吧?”温尧钦极其绅士的说着
“介……介意什幺?”叶呈风艰难的喝着杯子里的水,喉咙紧的快要说不出话。
“介意我喜欢男的。”温尧钦起身走向叶呈风,带着一股清雅檀香味道的风随着温尧钦的靠近扑面而来。
叶呈风看到靠近的人立马放下杯子站起了身。
“你杯子里都没水了,我去给你倒。”
“不用了,说正事,我得回家睡觉了。”叶呈风听到温尧钦说是要给自己倒水,顿时松了口气,又坐下了。
温尧钦也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 “你妹妹对陌生人有点抵触,而且对自身行为能力的控制太弱,消极情绪严重,有很强的负罪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觉得自己拖累了你,你跟他相处的时候不要表现的太小心翼翼了,你的行为也会影响到她,你对她的小心会让她时刻记着自己是个需要依靠别人无能的人。”
“哦,之前宋挽也是这幺说的,但是我……实在忍不下心。” 叶呈风一提到妹妹的状况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垮了。
“她的问题主要还是在于她自己,她把自己封闭在以前的经历里,不愿意走出来,一遍一遍的重复折磨着自己。”
“之前你们去医院开的药还是继续吃,我再定时给她安排治疗,先看看情况,如果效果不佳,我再重新调整方案。”
“哦,麻烦你了,谢谢。” 叶呈风萎靡不振的说着话,眼神黯淡,起身对温尧钦鞠了个躬。
“你自己也要调解好情绪,不要把坏的情绪带给她。”
“好,那我先走了。”叶呈风回头对温尧钦点了点头就开门准备走。
温尧钦跟上去把人送到电梯口,叶呈风靠着墙失神,手抵着嘴巴蠕动,牙齿撕咬着口腔里的黏膜。
温尧钦温柔的拍了拍叶呈风的肩膀“你有点焦虑,放轻松,会好的,好吗?”
叶呈风回过神点了点头,电梯刚好到了,叶呈风说了声再见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