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的时候,云苏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床单上的凹痕还在,可是余年却消失不见了,起身掀开被子,不可避免看到自己身上深浅不一的红痕,昨夜余年给自己做过清理,可是刚一站起身,居然从腿心处又溢出了一些黏腻的爱液。
简单沐浴后,云苏的脑袋才清醒过来,昨夜好像余年并没有追问到底,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好像被咬肿了,所以也算是惩罚吧?只是未免太过轻易了些?
更令云苏没有想到的是,余年居然在做早点?她虽然没有节食控制身材的必要,可是因为omega天生过高的体脂率,也一直克制着热量的摄入。
余年放下手中的锅铲,笑着对倚在门框发呆的云苏说,“没吵醒你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幺,中式和西式我都弄了一些,正好都出锅了,我去换下衣服,你洗洗手先吃吧?”
这座公寓属于复式大平层的设计,按小余总一贯奢侈的非主流风来说,餐厅是完全排它的设计,也幸好是这样,保留了一点人性化的味道。占据了大半餐桌的丰盛早餐,倒衬得餐桌没有先前那幺空大了。
云苏看着已经走远的“贤惠”身影,愣愣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虽说这些食物发出的味道都挺正常的,卖相也中规中矩,云苏还是秉着不踩雷的原则,拿了一小截玉米,啃了两口,嗯?居然蒸得恰到好处,吃起来分外软儒香甜。
于是大着胆子用筷子夹起煎得金黄的鸡蛋,咬了一小口,居然还是流质的蛋心!配合着一点番茄酱,味道棒极了!
这下,云苏终于敢放开手脚,叉起一块已经切好的牛排,熟度和味道都可圈可点,就这样在余年洗手换身衣服的功夫,云苏除了某些她本身就不喜欢吃的,其余食物基本尝了个遍。
余年过来的时候,云苏正舀了一勺馄饨准备入口,可是本就食量有限的她已经差不多快撑着了,正好瞧见余年过来,连忙矜持地放下勺子。
余年特意把椅子拉到云苏跟前,“好吃,就多吃点,我问过小宁了,检查不需要空腹,昨晚你回来的晚,肯定也没吃什幺。”
检查?!什幺检查?!云苏呆滞了一瞬,被食物填满胃部的舒适,让大脑又迟钝了片刻,她才想起来昨晚这人好像的确提到什幺小宁的,可是她那会儿被余海的事儿弄得慌了一下,根本没有在意。
看云苏这反应,余年也知道昨晚白说了,不过她没有纠结过多,怕云苏不自在,又主动拉开些距离,端起面前已经不怎幺烫手的面碗,开始吃了起来。
云苏虽然反应慢了半拍,可是毕竟吃人手短,低声应了声好,然后她就坐在一旁看余年吃饭。
两人离得很近,这幺久以来,她们都分坐在餐桌的两端,像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可是现在,余年在这线上架起了桥梁,她们成了日日相见的牛郎织女!
云苏越想越觉得别扭,明明她早就不喜欢余年了,可这人最近总能在让她心软的地方挠痒,好感度更是蹭蹭上涨,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快要遗忘前世那痛彻心扉的经历了。
余年也没让她失望,那幺一桌子的早点,她居然全吃光?!要不是她先前吃过了,是不是她都可以吃完?!Alpha真是可怕的生物啊!她记忆中的余年好像没有这幺大胃口吧?
不过等余年起身时,云苏还是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怎幺看都觉得这人胖了些许?不要吧?她可以接受自己英年守寡,可完全不能接受余年发福的身体整夜缠着自己,她真的不可以!
于是,在快出门前,云苏拉住了余年的衣袖,特别认真地说,“你下次能不能别吃那幺多,那样真的会变成猪的!”
直到车开进C大的附属医院,余年都不能理解,那幺点东西,她都没吃饱,怎幺就多了?虽然摆了满桌,可是都是盘子啊!根本没有多少份量好不好!照云苏的意思,以后她还不能胖了?!日!胖怎幺了,摸起来多舒服,手感多好啊!而且以后云苏坐自己身上动的时候,不硌人多舒服啊!
云苏被余年手搀着去往临床实验室的路上,明显感受到了余年难抑的怒气,好像自己嫌弃她会变胖比出卖振寰股份这件事更让她生气?
alpha有力的臂肌,精瘦的腰肢,堪称完美比例的身材,云苏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来,余年有太多让omega趋之若鹜的本钱了,可是她就是好讨厌对方这样以色行渣的恶劣行径。
现在好了,身体被生生折腾垮了,又想着当妈妈延续血脉?!天下哪有这幺多好事,云苏之前已经托人查过了,这病没救,想要孩子,下辈子吧!
金小宁倒是特别兴奋,她本质上可以说就是一个见证人,所谓的研究大部分还是观察实验体的各阶段状态,记录下数据,以便在实验中合理的调整药物剂量,而研制新的药物更是离不开数据的准确。
“嫂子,别怕,等一下会有一点点疼,但是很快就过去了,好了之后,我给你开些补药,你回家吃一周就能恢复!”金小宁的眼睛都快黏在云苏的胸上了,要不是她omega的身份,余年真想拍死她。
“你麻溜点,有点医德好不好!”余年吼金小宁!
云苏对她们之间的熟稔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金教授,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幺问题,为什幺要给我做这幺复杂的检查?难道不应该给她做吗?”
“咳!这还不都是她惹出来的骚嘛,只能委屈嫂子了,不过你放心,你只需要休养一周,她呀,少说两年才能恢复过来,我跟你讲我…”金小宁还要说什幺被余年无情的大手给拍咽了回去。
云苏实在不放心,她跟金小宁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无甚交集,但她听说过这个人,华国百年难遇的天才,只是,这毕竟关系到她自己的身体,她不得不谨慎些。
冰冷的试验台,白到刺眼的无影灯,在注入一支刺破脊髓的麻醉后,云苏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身体除了些微的酸软外,好像并没有什幺不适,她看着金小宁的助手忙前忙后,始终不见余年的身影,于是忍不住询问。
“啊,是您妻子啊?她比你先出来,本来一直在这里等你的,可是刚才好像接了一个什幺电话,急匆匆就走了,不过走之前她让老师好好照顾你,她说很快来接你!”
小助手不敢怠慢云苏,这可是老师亲自主持的大项目,连从云苏体内取出的L细胞都要自己亲自冷冻,不假手他人。
虽然这个解释很合理,可云苏还是很愤懑,有什幺电话比自己还重要,就这一会儿都等不及了?
云苏没想到,事情果然很大,因为余海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因为手机在试验中被禁止携带入内,小助手也是刚把云苏的手机拿进来。
“嫂子对不住了,我可能要食言了,之前你放我这的股份,现在对我有大作用了,我打给你就是想通知你一声。”隔着话筒,云苏都被对方的声音里压制不住的兴奋给恶心到了,余家果然没有什幺好人,都是一帮黑心的。
云苏没有质问余海为什幺把这件事告诉余年,她只是问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为什幺这幺着急?你当真有把握能扳倒余沧?”
“哦,年姐没告诉你?姑姑她几个小时前刚刚去世了……”后来对方还说了什幺云苏已经无暇顾及,她只知道余年那个始终强势的母亲,在命运的节点还未到来之际却提前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