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之上,齐棱目光再度被吸引,只到两个小姑娘兴高采烈鼓捣些什物,银铃般的笑声悦耳,天真无邪鲜活有趣。
是长年身处深宫内院,极难看到的蓬勃生气,是了,他已经离开窒人的深宫,不由深深呼吸,望向湛蓝天空,突觉心中窒闷逐渐消散,心境开阔自在。
是他傻了,终于离开深宫,竟还困住自己?
擡眼眺望天宽地阔,爱不得才将自己拘于桎梧中,是可笑了。
「主子爱静,属下立刻要求僧尼将其逐至它处。」
严明感到困惑,此居处隐藏在庵堂之内,外部完全看不出也进不得,唯有做为障眼而留的邻院,按理不得有人入住,庵堂主事怎会破例?是该好好查查......
「不必。」
严明微愣不解,竟脱口而出:「是因为小姑娘像表小姐?」
齐棱未作声,严明自觉失言也不敢多问。
小丫头像表姐?
其实不然,乍看肖似几分,可细瞧全然不同,小丫头爱笑,连吃东西都笑得眉眼弯弯,不似表姐淡漠平静,哭笑都自然恣意,更不如表姐庄重自持。
若表姐是仙,小丫头肯定是妖。
怪异之处,是小丫头不怕他,那鲜活眉眼直直凝望,不似看陌生人......
显少有人胆敢直晃晃的盯着他瞧,敬畏的多,害羞的多,从没有她这般从容偷窥,明目张胆的打量,时而痴笑时而神情哀伤,那目光......似是熟识且饱含委屈怨气。
那双水汪汪漂亮眼眸,传递的情绪太过复杂,他不想注意都难,有时满满的悲愤,有时又似看痴灿笑如花,下一刻就泪如雨下。
令人起疑......何时他的面容如此有戏?
这小姑娘是拿他当戏子看吗?
最令人无语的,他好似在见过这张小脸,并非肖似表姐之故,而是脑海中不时有相似容颜闪现......
严明不理解主子想法,只能听命行事,但显然小姑娘的出现,转移了主子大部份注意力,不复往日空等绝望情绪低落,也算帮了大忙。
除了表小姐宫月璃,从未有任何女子入得主子眼中,对主子来说是好是坏,他一时难以确认,只能时刻注意监视着邻院动静。
无人知,他比主子还要受扰,小姑娘貌似芙蓉目如春水,身段娇态妖娆美得
令人眩目,对男人有强烈的诱惑力,自制如他竟有股冲动想狠狠地发泄欲望......
只是没想到主子也会受影响,主子向来心中只有表小姐,甚至皇上发话后宫三千美人任君选,也无一入眼。
难道主子也受这小妖女蛊惑了?
清早,齐棱就见两个小姑娘开心吃着偷摸来的点心,不一会又开始鼓捣起令人费解之事......行径惹人好奇,他不觉庵堂有危险之处,两个小姑娘为何要大费周章来事?
不知怎地,瞧着小丫头有事作妖,无事偷窥,顿觉好气又好笑,心境如拨云见日般,内心郁结莫明舒解了,心境开阔了。
小丫头眼里都是亮光,笑得灿烂夺目,他微微一怔,脑海忽而浮掠同张笑颜,倾刻间鲜血模糊一片,双目心口都似被刺痛般,刹时头晕目眩,忍不住闭上眼!
片刻后晕眩无踪,他惊得睁眼,眼前仍然阳光灿烂,而邻院小丫头笑颜依旧,甚至欢笑声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
为何刹那间看见同张笑颜,却是不同光景?
满怀疑惑匆匆走至院子里,便见小丫头鼓捣完事,甫爬上墙头偷窥,表情呆愣愣地望着某处,仿佛神游天外,完全没发现他逐步走近。
近距离细瞧,小丫头果然和表姐差异甚大,小丫头水灵鲜活,粉脸纯真娇憨,可却令人不得不注意到与之不符的妖娆身材,媚态横生勾人目光,是男人见猎心喜的美人尤物。
他分明不识得眼前人,脑海为何闪现有她的陌生场景?
关芙一回神,乍见人已在跟前,顿时吓得大惊失色,身子剧烈一颠,摇摇晃晃眼看就要跌落......
齐棱下意识伸出手揽抱住小身子,反叫小丫头抖颤得更厉害,慌了手脚不住挥舞!
关芙是真吓坏了,谁想发个呆,便见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
待被抱下墙头,凝望着那张好看到不行的面容,小腰被男人大掌紧握得酸软,而两条细腿也软得站不住,整个人全瘫在他怀里......
不是,她真没想贪他的怀抱,是管不住身子软了,呜呜......
齐棱很是无言:「一天到晚爬墙偷窥,有事吗?」
丢脸得想哭......
太羞耻了,不逃不行,顾不得他疑惑目光,恋恋不舍地挣脱温暖怀抱,转身软着腿,强撑着爬树,万分狼狈快速爬回自个院子,心累瘫坐在树下,眼泪不争气大颗大颗滑落......
梦里太多狗男人,唯有他是不同的。
在梦里,每每屈辱遭受狗男人操淫,只能闭眼将狗男人想成是他,全靠拼命想着他的容貌,才不致感到作恶,才能渡过被蹂躏贱踏的绝望日子。
她只偷偷看着,不打扰......
偏这身子仿佛真经历梦境般,淫荡得羞人,被他抱着都有感觉,可耻的软身了,太丢人了,只能尽快逃得愈远愈好......
她明白,再多的眷恋,再多不舍都没有用,不能靠近像梦里一样葬送自己。
求之不得,是绝不能再贴上去,避还不行吗?
不能再给任何人挖心戳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