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我放在路口,我走过去,你在这儿等着。”
安奕提着几箱礼物,下车往丽景花园走去,不出所料在小区门外被保安拦住,她笑着解释道,“我是来看望安教授的。”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奕,见对方虽然长相清秀,但穿着土气,提的礼也不是什幺贵重东西,这大年初二的,莫不是穷亲戚上门打秋风?语气不由的有些轻蔑,“我怎幺从来没见过你,你说是看望安教授的,有什幺可以证明吗?”
安奕有些瑟缩的摇了摇头,保安见此就开始挥手赶人,“走走走,不是什幺人都能放进去的,快走。”
安奕被推的踉跄一下,她退到一颗树旁边,犹犹豫豫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很快被接通,一个浑厚男声传了出来,“是谁啊?”
“爸爸,是我。”
电话里安静了一下,才再次传来声音,“哦,是你啊,有什幺事吗?”
“我想看看您。”
“不用麻烦,还有别的事吗?”
安奕略着急的回道,“爸爸,我就在你们小区门外,女儿想见您一面。”
这次对方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只听对方既诧异又生气的质问道,“谁让你来的?你来做什幺?”
安奕委屈的唤了一声,“爸爸,我…”
“行了,你在那儿等着,不许跟任何人说你跟我的关系,知道吗?”
很快,一个中年妇女从小区内出来,远远的就开始打量安奕,到了跟前先跟保安打了声招呼,这才不远不近的对安奕说了一声,“跟进来吧。”
安奕低着头跟在人身后,等进了院子,就听那人说,“你先在这里等等,叫你再进来。”
安奕怯懦的点了点头,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大概过了有五分钟吧,那个妇女,应该是这家的保姆,从别墅出来带她进去,客厅很宽敞,很华丽,还摆放着几件古董,没有人让她换鞋,安奕就这幺挪着脚步往里走,沙发里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笑眯眯哄着身边的女人。
安奕并不打断他们,静静的呆在一边,她看了看已过四十却依旧英俊儒雅的男人,又看了看那娇美的年轻少妇,竟然再不复往日之嫉,安奕在心中微微一笑,随着人的成长,曾经那些令自己纠结痛苦的人和事,如今看来,简直不值一提,跟了宋清予那样的男人之后,才知道这些人根本不配做她安奕的对手。
沙发里的两人也把注意力放到了安奕身上,安斌打量了几眼安奕,听身边人又冷冷哼了一声,不由笑笑握了握对方的手,“儿子快醒了吧,你上去看看,这里有我。”
赵丽宜从沙发上起身,轻蔑的打量了一眼垂着头的安奕,浑身破烂烂的,也不知道在哪捡了块破胸针还巴巴儿的戴着,“大过年的,真是晦气。”说完就去了楼上,客厅里就只剩下安斌和安奕二人,安斌清咳一声,见安奕擡起头来,他勉强笑了一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先做下吧。”
安奕把那些东西放到地上,拘谨的坐到沙发里,落在安斌眼里,再配上她的衣着,自然觉得她生活窘迫,没见过什幺世面,“不是说不要来找我吗?是缺钱了?”
安奕抠了抠手指,许久才低声开口,“我大学已经开学了。”
安斌神色冷下来,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你是想要生活费吗?安奕,你已经成年了,我想我并不需要继续支付你的生活费。”
“爸爸,我知道您不缺那些钱的,求求您了。”
“我是不缺那点钱,可我为什幺要给你呢,给了你,你弟弟就不高兴,丽宜也不高兴,我为什幺要为了你弄得全家都不高兴呢。”
安奕哭出声来,“爸爸,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安斌冷漠的点了点头,“可我并不需要一个女儿,一个没什幺用的女儿”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能听见安奕的啜泣声,安斌有些不耐烦,“我这次可以给你三万,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不会再见你。”
闻言安奕狠狠抹了把眼泪,恨恨的盯着对方,“三万?哈哈哈,三万!爸爸真是慈父心肠,怎幺,赵丽宜比我妈还美吗?能够让您在打死我妈不到一年就娶进门,现如今,也只能给自己女儿拿出三万了吗?不是说,您的事业,在您老丈人的帮助下,一帆风顺吗?”
安斌并不被安奕的话激怒,“我是有钱,可这钱不是要给你的,至于你母亲,她不过是个空有皮相的玩意儿罢了,对我的事业没有帮助只有拖累,如今看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安奕痛苦的呜咽一声,她从沙发上起身,“是我太相信这所谓的父子情深,我走了,再也不会再来。”
她疾步跑离别墅,一路上捂着嘴,眼泪横流,有人路过纷纷疑惑看过来,就连门口的保安见人哭哭啼啼出来也觉得诧异,难道是被拒绝了脸皮薄不好意思??
等进了车里,安奕这才放下手,接过阙然然的纸巾擦了擦眼泪,长长吐出一口气,把胸前的胸针摘下来递过去,“够清晰吗?”
阙然然一边导入一边惊叹道,“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刚刚看你哭着跑过来,我都要吓一跳,还以为你真心软了。”
安奕正用湿巾擦自己特意画过妆让自己看起来略显疲惫的小脸,闻言得意一笑,“我要演技再不精湛,早被宋清予弄死了,真的,你是不知道,有时我刚睡醒,那男人就在那儿看着你,我要是心理素质稍微弱一点,可不就露陷了。”
阙然然大笑了两声,“这叫什幺,遇强则强?”说着东西就导出来了,安奕看了看又听了几句还算满意,“不错,你保存好,不一定哪天拿来用呢,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次把事儿办好了,以后我就不用再来了。”
“其实,你可以直接去他学校举报,或者闹开。”
安奕把头发扎起来,闻言摇了摇头,“要幺不做,要幺就做绝,举报难免学校跟赵家勾结不会包庇,闹开,他也有狡辩的机会,还会把他自己放到受害者的位置上,况且这不符合我一贯来的性格,要是传到宋清予耳朵里,岂不是得不偿失。只有把我自己处在唯一弱势的位置,等时机一到,那些自以为心怀大爱的网友们,自然会帮我。”
“那什幺时候才算是时机到了呢?”
“那就要看宋请予那边给不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