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那本身算不得爱意,只是对喜爱自己之人本能地相互反馈。

两人终于打破了连日来的僵局,季鹏事毕后揽着姜梨半坐在床上,她一头乌云似的秀发微微汗湿,无力地任季鹏搂在怀中,微微平复着呼吸。季鹏心中涌上失而复得的喜悦,同时泛着密密麻麻的酸,脸上却显得不动声色。

他一贯是一个耐心的猎人,一路厮杀上来多少波诡云谲的局面没见过,经历过多少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陷阱,却从没在情爱上这幺患得患失。他眸色沉了沉,指腹摩挲着姜梨玉似的圆润肩头,心里早已有了主张。

这怀中看似懵懂的心肝儿,若是逼得紧了,便会装模作样与你周旋。季鹏哪里看不穿姜梨从昨晚快要结束时至现在假装服软的面孔,但她这样柔顺令他心头软得不成样,陪她演戏也好,她虽然聪慧,但终究是个家境普通的女人,他有千种手段让她离不开他,

正思索着,一阵铃声响起。他扫了一眼手机屏,肖斯言的姓名显示在亮起的屏幕上,皱眉想起今天确是有会,他作为综合司司长有一个发言。肖斯言提醒他准备出发,他虽舍不得怀里的温香软玉,却也明白正是自己所站的位置让这女人不能想逃便逃,便掀开空调被,赤裸着身体去浴室,不一会儿便带着水汽出来。姜梨懒懒得靠在床头,听到他动静看了他一眼。他从衣柜抓起一件衬衣从头上套进去,上面有两粒扣子待扣上,他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姜梨。

姜梨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她穿上了她那件吊带丝质睡裙。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白得晃眼的优美耸起,和那道深深的沟壑。她的胸型是美丽的水滴状,他知道薄薄的布料下是她的两抹嫣红,微微挺翘在下半圆的正中,上面还印着他的齿痕与口水。他全身又热起来,手掌抚上了姜梨的后颈,对方有些惊慌地望他,他却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乖,帮我系上。”

姜梨放下心来,他工作时便能完全投入进去,变得严肃起来,让她终于得了空闲。她像个小妻子一样为他系完扣子后打上领带。他微微闭眼,姜梨熟悉地踮起脚在他唇边印上一吻。季鹏拍了她一下屁股,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因她不喜别人擅自进她家门,肖斯言将早点放在了门口,她趿着毛绒绒的拖鞋去提。看到电梯口从12层慢慢往下降,提着的心也随着那下降的楼层松懈下来。

真是没用,谈个恋爱把自己搭给了一个阎罗王。她细细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季鹏的场景。在座的领导们半是玩笑半是鼓励她给季鹏敬酒,说是如果季鹏愿意接下这杯酒,便让她在项目之后升上去。

当时她才工作多久,不明白无论季鹏喝不喝,她升职的事儿其实早已敲定了。众人是看出了季鹏对她的心思,才顺着季鹏的心意将她推过去。季鹏也半推半就地饮下,让她以为是对方施善心卖她一个人情,感激得不知所措。

再后来她去委里交材料偶然看到季鹏,雀跃地向他表达自己的感激。她不知道办公室外有多少人在等着他,季鹏也没有流露出半分,反而隐约带笑听她说话。高大的身体微微向她倾斜,他的目光给人一种压迫力,却刻意在她面前收敛了几分咄咄逼人。

年轻的位高上司的明显偏爱,加上谦逊有礼的举止行为,她逐渐产生了一种想要亲近的爱意,又或许那本身算不得爱意,只是对喜爱自己之人本能地相互反馈。

第一次约会时,两人半路遇着大雨,季鹏将自己的外套罩在她头上,将她脑袋捂在自己怀里躲雨。两人还是都被淋得像落汤鸡,到了车里季鹏拿衣服给她擦头发和脖子。她湿漉漉的头发受了水便自然地卷曲,像海藻一样散在巴掌大的小脸旁,她看着季鹏狼狈的样子、不太熟练地给她擦干雨水,和他平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形成反差,便不由得扑哧一笑。换来男人眸子一沉,清冽的男性气息扑来,男人的舌闯进她的口中追逐吮吸,季鹏第一次吻她便是在这种情形下。

突然、又由不得她抗拒。凶狠、又缠绵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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