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要找小哥哥

「来,这个给妳解解闷儿。」初娘笑吟吟地自袖底掏出了一个形状四方彩色斑斓的精巧小物,迫不急待便解说起来。「这是姊姊自己最近琢磨出来的,叫魔──呃,神奇方块儿,玩法是这样的──」

虽然不知道这长姊究竟哪来的天生灵窍,能够做出一样又一样令人瞠目结舌眼花撩乱叹为惊奇的物什,可是峨嵋小胖团宁可安安静静玩九连环抑或是剪剪纸、扎绢花儿,也不愿成天被迫摆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谢初娘姊姊。」她一脸专心聆听,实则内心麻木无动于衷,一盏茶辰光后,总算熬到初娘殷殷切切的『好意示范』,小胖手捧着那被整整齐齐各色归位的神奇方块儿,目送走了这位好姊姊。

阿杏退在一旁,迟疑上前敛了敛她的被角。「娇娇……」

「嗯?」

「初娘娇娇也是一番心意。」

峨嵋小圆脸微微一沉,淡淡苦涩自唇齿间泛溢开来──

上辈子也是这样,在所有人眼中,初娘便是个可圈可点完美无瑕的长姊,而她就是个资质驽钝不知感恩的傻妹,就连初娘想方设法出尽法宝为她谋求来了一门『大好亲事』,她竟还敢……

可,又有谁问过她愿意不愿意?

「阿杏姊姊,」她低头闷闷道:「你们都只喜欢初娘姊姊,不喜欢峨嵋了对不对?」

阿杏见状心软得一蹋胡涂,忙抱着她哄慰道:「不不不,奴婢是最喜欢娇娇的,老爷和夫人也是……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乱说话教您伤心了。」

「我也喜欢初娘姊姊,初娘姊姊那幺聪明那幺漂亮,她什幺什幺都好,可阿嵋……阿嵋就像个笨蛋。」她吸吸鼻子。「我不想要当笨蛋。」

「怎幺会呢?阿杏的娇娇是世上最聪明灵巧的好姑娘了。」阿杏拍哄着她,满眼温柔。「大家如何舍得不喜欢娇娇呢?」

「真的吗?」她小圆脸仰起,弱弱希冀地问。

「真的!」阿杏重重点头。

「就算往后初娘姊姊说是为了阿嵋好,只要阿嵋觉得不好,阿杏姊姊也会站在阿嵋这边吗?」

阿杏一怔,不明所以。「这──」

峨嵋小圆脸又扁嘴颤抖,要哭不哭起来。

阿杏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满口答允。「是是是,奴这辈子都会站在娇娇这边,永远都会好好护着娇娇的,乖,不哭了不哭了。」

「谢谢阿杏姊姊,」峨嵋乌黑滚圆可怜兮兮的眼眶挂着泪珠,「……那阿杏姊姊后日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呃?」阿杏噎住。「可您的身子还未好──」

峨嵋小胖团瞬间爆喷泪!

「好好好,我们去,我们去!」

她抽抽噎噎地靠在阿杏怀里,再次感激上苍让她如今还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撒娇卖痴装起幼稚来一点都不违和。

&          &          &

阿杏硬着头皮将小峨嵋『偷渡』了出来,厚厚大绒披风将矮小浑圆可爱的粉妆玉琢小娃娃裹成了只熊样儿,仅露出小小圆圆的粉嫩脸庞和乌溜溜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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