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很小的阁楼,不到30平米的空间里塞了一张长桌,两侧放着折叠椅,来补习的学生围成一圈。总是有人早早地前来,老师家的门敞开一条小缝,这样就不用每次过来需要我们先敲门。
房间里还有一张圆形小桌,就在长桌的旁边,由于靠近阳台,所以视野不是很好。这学期除了我们班的同学,还有不少生面孔,他们都来自其他班级。这种情况很多见,学校里教书教的最好的那几个老师,家长们就像见到希望的火种,前仆后继地将孩子往他手里塞。
我是其中之一。
但因为我是文科班的,相对于其他理科的学生,补习时的压力会大一些。我来的时候,长桌已经没剩余位置了。穿过拥挤的过道,我在圆桌前坐下。面前是老师提前打印好分发下来的这次的习题卷,我把书包放在屁股后,接着拿出笔袋和草稿纸。
“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呀。”坐下的时候,旁边的于慧慧小声和我搭话。
“是啊,”我也点了点头,为了不打扰到正在做题的人,也压低声音回应:“今天车上人太多了,我等了两班才挤上去。”
“哎,”对方深有体会点头,“我也是,差点就赶不上了。”
简单对话结束,我两分开为了听清对方声音而挨在一起的脑袋,埋头做题。
做的快的人已经翻到了第二面,四周除了飞快在草稿纸上运算的笔划声,全部静悄悄的。老师坐在小黑板旁,偶尔从镜框上方瞧来一眼。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这时门从外拉开,响起一道慢吞吞的声音。
老师皱眉:“怎幺这幺晚,快做题吧。”
一看门,来人是隔壁班的胡干宇。他急匆匆地在我旁边剩下的空位坐下,裤管上还有泥,大概在哪里顺道踢足球了吧。
听说他来补习,是家里人强制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