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邻居神秘失踪,唯一的线索就是那片秦半两,她几乎翻遍所有相关的史书,甚至把每个出现过的历史人物都研究了数遍,偏偏对于樊於期这个人的描述也只有寥寥数笔。
端端没有料到两千多年前的一个将军竟和哥哥端整长得一模一样,更没有料到因为自己初见时的激动招来了对方的爱慕,现在竟要面临兄妹相奸的尴尬危机。
端端情急之下喊道:“哥!你像我哥!”
“何出此言?”樊於期愣了一下,将双手撑在她两侧的草中,胸膛微微擡离她的胸脯。
见他终于停止侵犯的动作,端端赶紧解释:“你长得像我哥哥端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你就是他,所以我才求嬴政让我和你一起出城抓嫪毐,其实我哪有能耐抓反贼,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我哥,每次看到你都让我想起我哥,你们长得太像了,连性格都一样耿直,可是我哥不会这样对我,我们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啊!”
樊於期异常安静地听端端说完,缓缓起身,低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便拉我起来,扶她坐回马背上。
“明……明白就好……”端端还是有些不安,微微扭头看身后挨着她的樊於期,此时的他似乎只是专心驱马,没有再暧昧地紧贴她的后背。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咸阳城,端端意外看到城门下熟悉的身影,不禁兴奋地叫起来:“樊於期,你看嬴政是不是在那儿?我们好大的面子啊,竟让秦王亲自迎接!”
“嗯。”樊於期试图表现得冷淡,却还是掩不住心里的激动,加速驱马跑过去,还不忘在耳边提醒这个没大没小的女子:“你不可在众人面前直呼大王的名字,那可是大大的不敬,即使大王不介意,其他人也会寻你麻烦,知道了吗?”
“好吧,那我叫他大王好了。”端端点点头,谁叫她是个现代人呢?对于他们眼中的大王,史书上大都直接写名字或秦始皇,现代人谁会称秦始皇作大王呢?
心里反复念着“大王”时,他们已经到城门底下,其他押送的队伍早已进城,只剩嬴政和几个随身侍卫等着他们。
“大王,我们回来啦!”端端一边喊着,一边准备往侧边滑下马背,却发现樊於期双手仍抓着缰绳环在她腰侧,似乎她刚要下马,他就下意识地收紧臂弯。
端端困惑地推了推他的手,他还是没松开,只是微微低下头在她颈侧低声问道:“你必须回去做大王的内侍吗?”
“大哥,你别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好不好?嬴政看着我们呢!”端端也压低声音警告他,一面不安地斜眼望向嬴政,他们在马上的动作似乎有些暧昧,而且她披散的头发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个内侍了。
樊於期瞟了嬴政一眼,还是泄气地松开她,扶着她的腰和她一起下马。
嬴政瞪得两眼起了红血丝,才见端端走到跟前,他已经顾不得周围的侍卫会有什幺想法,直接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摆出一副所有者的架势面对樊於期下跪行礼,樊於期明明是冲他跪,眼神却往他身后的端端瞟,这让嬴政更压不住火。
忍着一脚往樊於期脑袋踢的冲动,嬴政下了个决定:“樊於期捉拿反贼有功,寡人决定升你为副将,即日前往魏国,辅助杨端和伐魏!”
“唉大王,你不让樊将军歇两天吗?这就上战场啦?”端端有些意外,虽然樊於期之前说过渴望立战功,但即日就走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她想低头看看樊於期的反应,嬴政却横过来一只大手捉住她后颈,硬生生把她的身体扭转180度,押着她往城里走,一面严厉质问:“说好一个月便回来,你到哪儿去了?”
“啊?这不是遇到樊家村有传染病嘛,所以耽搁了些时间,你知道的。”端端偷偷打量嬴政身上有没有秦半两的影子,扫了几遍,终究还是失望,他除了佩剑,似乎没有佩戴其他东西。
“据传有位过路人替村民们识别草药,救治了全村人,那位过路人就是你吧?”嬴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一边拉着她大步走向四驾马车。
端端有些惊吓,她藏在一个老头和孩子单独生活的小房子里,脸都没露过,他居然也能猜到。
“你救了寡人的子民,寡人是否应当给你重赏?”嬴政盯着她的侧脸细看,她的肌肤还是那幺白皙嫩滑,这几个月应该过得很滋润,他忍不住猜想樊於期是否已知她的女子身份,还有她与樊於期这几个月来是如何相处的,樊於期那小喽啰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
端端自然不知道此刻嬴政心里有一堆问题迫切要从她嘴里得到答案,只是被他看得有些尴尬,稍稍往旁边挪半步,嬉皮笑脸地说道:“道谢倒也不必,你把我的钱还给我就好了。”
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马车前,一个男子趴在地上,似乎想用后背当台阶让嬴政踩着上了车,端端皱眉张了张嘴想拉回他,但见他已经把脚踩上人家的后背,只好把吐槽的话咽回腹中。
“上车,寡人自会还你。”嬴政坐在车里撑着帘子等她,端端却犹豫了。
她现在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又让她困惑,眼前这个嬴政究竟是双重人格还是鬼上身呢?在樊家村的前两个月,她曾多次去看洞穴里那个“白嬴政”版本的长毛野人,却怎幺也弄不醒他,可他曾活生生在她面前自称寡人,难道嬴政在这个世上有随时切换的两具身体和两个人格?
嬴政见她没有回应,沉住气低声唤道:“赵高!你还要寡人为你将这帘子撑多久?”
此时,车上的马夫也不安地看着端端,害怕她激怒秦王时殃及自己。
“来了来了!”端端只得硬着头皮绕开那趴在地上的男子上车,无论即将面对喜欢蹂躏别人身体的嬴政还是喜欢手淫的嬴政,她都必须要回秦半两。
见她在自己前方坐下,嬴政才缓缓开口:“你回答寡人几个问题,寡人便将半两还你。”
“我在樊家村的事你不都知道了嘛,还有什幺想问的?”端端往马车里扫了一眼,发现身侧有一个刻有精美雕花的提手木盒,顿时眼睛一亮:“看这造型,里面一定装了好吃的!今天从睁开眼到现在,我还没好好吃过东西呢!还是你想得周到,谢……”
道谢的词还没说完,端端就打开木盒,然而,视线里并没有出现期待的糕点,而是一件粉色的衣服。
小粉姑娘的身影不期然在脑中炸开,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即刻把木盒盖上,转头质问木盒的主人:“嬴政,你这就不对了?这幺美的盒子不装吃的,却装女人的衣服,你该不会是想去给某个妃子送衣服,顺道来接我的吧?”
被她直呼名字,嬴政并不意外,但她竟以为他堂堂秦王会给身份低贱的妃子送衣服,这一点让他沉不住气了,当即沉声纠正她:“衣服是给你的。”
“什幺?我虽然扮演一个太监,但怎幺说也是秦王的内侍,你让我穿女人的衣服,别人会怎幺想?六国的人会怎幺想?啧啧啧……”端端说着说着,发现嬴政脸色愈发阴沉,只好转换话题:“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快问,然后把钱还给我!”
“先把衣服换上。”嬴政把木盒挪到身侧,正要打开,却被端端一手拍在盖上:“嬴政,你这就过分了啊!有什幺话赶紧问,别整这些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