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焯越是急,这事便越是不遂他愿,不过眨眼的功夫,天色便染上了一副昏沉,连路都教人看得不大清楚了。
若是只身一人,萧焯定然要冒险闯出,只眼下身边多了个累赘,怎幺都不好冒险,萧焯只好打消念头,想着寻一处安稳,至少今夜能睡个好觉,免得跟猛虎豺狼搏斗一宿。
“今夜我们怕是出不去这林子了,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吧。”萧焯自幼便是在军营里长大,这种环境对于他来说丝毫不陌生,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山洞。
月纭没了记忆,又负了伤,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反正萧焯往哪走,她便是跟着他往哪去。
山洞里面漆黑一片,一股阴森湿冷的味道教人觉得毛骨悚然,月纭有些害怕,下意识往萧焯的怀里躲了躲,那脸颊,隔着衣衫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虽然视线受阻,可嗅觉却丝毫不影响,萧焯的身子又掠过那幺一瞬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萧焯本就蹙着的眉头这会儿更是紧锁,军营里便都是一些粗糙的大老爷们,日夜操练,便是再勤奋洗澡,身上那味道便也是酸臭不可闻,鲜少有这般香气袭人,教人忽觉一阵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便也正是这股香气,才教萧焯反应了过来,男女有别。
这被他抱在怀里的娇小人儿,竟是温香软玉。
昼夜温差,又是在山洞里,本应该觉得一阵寒冷才对,可萧焯却莫名觉得有些燥热,口舌有些干燥,频繁咽了咽津液,喉结来回翻滚,却还是不能缓解。
越是往里走,光线便越是贫瘠,很快便是伸手不见五指,萧焯便停下了脚步,向月纭说道:“太黑了,看不清楚,你在我怀中掏一下火折子。”
月纭怔了怔,但很快便作出了反应,将手探入萧焯的怀里,摸着他所说的火折子。
没有视线,月纭只靠凭借着小手一路摸索,沿着萧焯的胸膛一路往下找寻,只是那手越是探下,月纭便觉得自己的脸颊越是燥热。
那感觉好生奇怪,便像是藤蔓似的触及着她内心的一处敏感。
萧焯再次频繁咽着好似干涸的津液,好不容易压下的奇怪感觉,又因月纭的小手在他胸膛一番胡乱地探索而乱了章法。
她的手好软,当真是细皮嫩肉,与他这皮糙肉厚恰恰相反。
月纭摸了好片刻,终于在萧焯的怀里找到了那根火折子,取出拔开吹了吹,微弱的火光总算勉强教他们能辩出一些眼前。
萧焯的脚朝前踏了几步,确认了面前的安全,这便将月纭放了下来,他再用双手去摸索,很快便捡足了柴枝在洞中生起了火。
火光窜动,洞内一切顿时变得清晰,还有那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月纭。
她垂眸看着火光的神色颇是茫然,却别有一番迷蒙的美态,萧焯看着她,这会儿才真真将她的模样看进了心里去。
萧焯自幼便是爱武不爱文,那些文人的酸腐诗篇他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会儿便是找不到足矣形容他内心的词汇。
他只觉月纭像是沾了灰的白玉神女像,让人不住心生怜惜爱护,该是好好供奉,却又只想将她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