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当然,我孙道然在这行里能混大半辈子,给无数达官显贵之人课过卦,自然懂得沉默是金这个道理。
袁才栋见孙道然如此一说,感觉这人还挺上道,比较靠谱,于是扭头对颜诺芯说:“你把你的梦说给先生听听。“
这孙道然听完颜诺芯的梦境,他也是会演戏,那脸色,那眉头一会阴沉一会故作高深状,随后又低头沉吟了很久。
袁才栋见孙道然的表情一会阴沉一会凝重,一会眉头舒展一会又双眉紧锁,他这心里啊也随着孙道然的表情而七上八下起来。
颜诺芯虽然没听懂袁才栋和孙道然对话的内涵,却也隐约感觉出两人之间这一番话里暗含着刀光剑影,似乎袁才栋在警告孙道然要守口如瓶。
她见孙道然故弄玄虚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这半仙果会装神弄鬼。
孙道然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擡起头来,他望望颜诺芯又看向袁才栋,欲言又止地说:“这个梦里的事其实与颜诺芯并无关系,而是与您袁市长有关,只是,只是。”他把眼睛望向颜诺芯。
“只是什么?”袁才栋一听与自己有关,顿时心头一颤,他见袁才栋吞吞吐吐望向颜诺芯,便催促说:“小颜不是外人,你当她面说没有关系。”
孙道然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袁市长恐怕凶多吉少,恐有大难临头。”
“哦”袁才栋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却也七上八下起来。
“袁市长,我先给您课一卦。”孙道然说完从怀里掏出龟壳和铜钱往桌上一撒,嘴里念念有声地不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紧皱着眉头说:“从卦象上看,颜小姐这一梦也正应验了此卦,幸亏有颜小姐此梦,给袁市长一个敬醒。”
“哦”袁才栋心神不宁地哦了一声。
“颜小姐梦境里的凶兆对应到卦象里,却应验在了袁市长的身上。而袁市长的姓去土加点为哀,哀也,悲之,联系到颜小姐梦境,此为大凶之兆。”孙道然一边说一边拿眼偷偷地瞄向袁才栋,他见袁才栋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一丝变化,就接着说:“之所以会有凶兆,完全是因为袁市长头上失土而多了一点,这个点却是因在下而生,这实在是令在下没有想的啊,在下愧对袁市长。”袁才栋说完流下两行热泪。
袁才栋心里就惊奇了,怎么自己的凶兆又扯到了这孙大仙的身上了?他忍不住问道:“孙先生这番话我没听明白,请详细说一下。”
孙道然见袁才栋动了心,这才缓缓地说:“您知道上一任的周市长吧?当年西城区开发时,他家的祖坟在红线内,是我给他课的卦迁往了西月风景区的一个山头之上,那个位置正对着D市的新市政府大楼,而这个坟正是您袁姓头上的一个点。”
“哦”袁才栋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想起自己每次站在办公室的观景台眺望西月风景区时,总能在隐约中看到半山坡上有一片白色的区域,听秘书说那里有一片公墓。
孙道然接着说:“当年周市长不惜破坏西月风景区的绿林,在那半山腰上建起了公墓,也顺势而为地把自家的祖坟迁了过去,这对他有利,毕竟每天站在办公室眺望着自家的祖坟,有祖上保佑他,自然一种顺风顺水。”他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可是,现在是您袁市长在位,站在观景台上一眼望去,看到的是他家的祖坟,这自然会破坏您的运势了。”
袁才栋越听越觉得这孙大仙说得有理,自己的袁姓去土加点不正是个哀吗,自己每天都要站在观景台上向远处眺望一会,而那片公墓里的石碑不就是压在自己头上的一个点吗。
“孙先生,这能不能破解?”袁才栋开始信服了,那周市长听了这孙大仙的话,迁了祖坟后就从副职转正了,一路平安地干到退居二线,这不得不令人信服。
孙道然心中暗喜,知道这袁才栋信了,于是又盯着桌面上的铜钱和龟壳看了半天,然后神秘地说:“可破,袁市长一方面可大兴土木,在您的命格里要土旺,另一方面可想办法把公墓移走,这也是为了美化西月风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