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关系恢复如常,甚至多了些不可名状的情愫。也许是升学压力,又或许是两人都有意回避,那点情愫被克制着。
尽管已经是毕业班的学生了,凌魁还是坚持参加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篮球赛。除了李稚,凌魁最痴迷的就是篮球了。
李稚像过去的许多年一样,提前赶到了球场,腿上铺着毛巾,一手握着矿泉水,一手拿着单词书,端坐在观众席上背单词。
“怎幺背起单词来了”凌魁在背后拍了拍她的脑袋,“嗯,要高考了,想考得好点。”李稚没回头,仍旧看着单词书,目光却难以聚焦。李稚成绩虽然在中上游,但比起凌魁,还是差了太远,李稚希望这不会是她最后一次看凌魁的篮球赛。
“想考好点?你想考去哪?”“现在还不知道,没想法。”“沈展耀呢,他要去哪儿?”李稚扭头诧异地看着他,“你怎幺那幺关心他啊?我没问他,他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没空讲电话。”
凌魁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拍拍李稚的肩,“记得给我送水”,大步迈向了篮球场。李稚放下单词书,静静地看着他比赛。其实基本上胜负毫无悬念,凌魁和队友都是磨合了快三年的,默契度绝佳。
“哇!好帅呀!”凌魁轻轻松松投了个三分。坐在旁边的学妹们惊呼“他叫什幺啊,也太帅了吧!”“哎呀就是那个学霸学长啊,凌魁啊!”
一阵窸窸窣窣的交流过后,坐在李稚身旁的一个学妹猛地站起身来对着球场方向大喊“凌魁!你好帅啊!”
李稚打量了下这位英勇无畏的学妹,穿着超短牛仔裤,上身是粉色露脐装,身材很棒,波涛汹涌。
场上队友撞撞凌魁的肩,“又有妹子看上你啦!”凌魁看向这边,那位学妹俏皮地挑了挑眉,李稚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凌魁这种人,就是到哪儿都会有女生围着转,各式各样的女生,文静娴雅如喻丹,热辣性感如小学妹。真是老天不公啊,李稚的心情愈发烦躁。
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李稚突然感到身下一股热流涌出,坏了,来月经了。怎幺月经紊乱了呢,前一个星期刚来啊。李稚如坐针毡却又不敢起身。裁判吹了个长哨,比赛结束,凌魁赢了。
李稚已经没心情欢呼了,只是拿着毛巾和水,焦躁地呆坐在椅子上,凌魁他们已经被一群女生围住,送水的送水,递毛巾的递毛巾,凌魁扫视一周都没见到李稚,便拨开吵嚷的人群,一只白皙纤长的手臂拦住了他,不是李稚,凌魁擡眼,是那个呐喊的女生。
“凌魁学长你好,我叫周玉扬,你要喝水吗?”周玉扬刚想递过水去,凌魁闪过她,留下了轻飘飘的一句“不用了谢谢,我有急事。”周玉扬把水扔进包里,玩味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她从来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拒绝,这个男人太有挑战性了。
凌魁冲出人群,见到李稚还呆呆地坐在观众席上,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他小跑过去问
“你怎幺了,李稚,怎幺不给我送水?”
“给你”李稚把水和毛巾一把塞进他怀里,低下了头。
他坐在李稚旁边用毛巾擦了擦汗,“你不舒服吗?”
“嗯”李稚没来由地委屈了起来,鼻子有些发酸。
““到底怎幺了?””凌魁听见李稚带着鼻音的回复有些紧张。
“我那个,那个来了,我不知道……”李稚把头低地更低了。
“什幺来了?你大姨妈不是刚来完没多久?”凌魁记这个比李稚都清楚。
“可能是紊乱了,现在该怎幺办啊,好丢人啊,椅子肯定被我弄脏了。”
“你先站起来。”凌魁从书包里拿出外套,李稚擡眸,眼睛红红的,心里斗争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凌魁立马将外套围在她腰间,椅子确实已经血迹斑斑。
凌魁将矿泉水沾湿了下毛巾,半跪在地上,仔细地擦着椅子。李稚看着他湿透的后背,有点愧疚,自己和他一起庆贺他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篮球赛的胜利的,到现在为止,还没向他道贺呢。
“凌魁。”
“嗯”凌魁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头来,望着她,头上还冒着些小汗珠。
“恭喜你,又赢了比赛。”李稚微微地笑了。
“嗯”凌魁又回过头殷勤地擦着椅子。
这一刻的定格,李稚终生难忘。凌魁不管做什幺都是那幺认真。
凌魁擦完椅子拉着李稚回家时,却在担心李稚的身体。
“怎幺会突然紊乱了呢?”
“可能是高三了,学习压力大吧。”
“你现在成绩也不错了 不用给自己那幺大的压力。”
“一点都不好。”李稚撇开头。
“那你想多好?”凌魁看着她。
“比你差一点。”
“那有点难,不过也不是不行。”凌魁挑眉。
“那该怎幺办!”李稚转过头拖着凌魁的手左摇右晃,犹如小狗摇尾乞怜。
“我教你,你每天晚上来我家学习。”
“那不行,你也要考试啊,你的成绩很重要诶。”李稚松开了手 ,显得沮丧万分。
“你的成绩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凌魁停下了脚步。
又是傍晚,街灯下的两人犹如雕塑静止。
“我好怕我们以后不在一个城市念书。”李稚终于开口。
凌魁有些错愕,但转念想,还算这小丫头片子有良心。
“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凌魁捧起她肉嘟嘟的脸。
“可是没有我也会有很多很多其他女生,她们都很好,不是吗?”李稚圆溜溜的眼睛里流露出少有的悲伤。
果然还是个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凌魁无奈地笑笑。
“你以为会有谁?如果你只是我可有可无的朋友,我早就不会跟你搅和在一起了。”
“是嘛,你早就不想跟我搅和在一起啦?”李稚觉得来姨妈的自己更加多愁善感。豆大的泪珠无声滚落。
凌魁不知道李稚为什幺突然变得如此可怜,可怜到连话都听不懂了,太可怜了,好想把她揉碎。
凌魁低下头吻住那颗泪珠,接着一路吻向了她的唇。
李稚想把他推开,却只能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凌魁轻轻地舔舐她的下唇,温柔缠绻了一番,不知想起了什幺又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李稚惊呼。血珠沾上了凌魁的唇。
“你是清醒的吗?李稚 ,我很清醒。”凌魁唇角一抹朱砂红,笑得比往常都要肆意,他按住李稚的手紧贴胸膛,
“你听到了吗,李稚,我也为你紊乱了,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