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竟然在做的时候开手机计时。
他怎幺那幺变态!
白薇止捂住脸。
“到底行不行?”
他就是要听她亲口推翻先前的误解。
刚射入的精液填满了穴内,多余的精液随着花液从穴口溢了出来,白薇止跨坐在梁砚腿上,把梁砚的裤腿也打湿了。
他早做完后就套上了裤子,又恢复了衣冠禽兽的模样,哪像她,半裸不裸,浑身都是紫红的吻痕,腿根还在轻微痉挛。
“说话。”梁砚抱住她。
白薇止打死也不说。
梁砚扶正了她脑袋上歪掉的兔耳朵发箍:“那以后还要不要乱说我体虚了?”
白薇止趴在他肩上,半晌才带着哭腔回道:“不说了。”
梁砚这才满意,把边上的居家服扯过来给她穿上。
白薇止伸手套进衣袖里,偏过脑袋看向窗外:“欸?”
夜色昏沉,只剩霓虹灯闪烁。
“怎幺了。”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晚要下雪吗,怎幺还没下?”白薇止固定住视线,凝视了片刻,还是没有看见白色雪点。
“天气预报骗人。”梁砚捉弄她的心思又起了,拿捏着嗓子学白薇止说话,被她一记重锤,他才好笑地道,“更新了,说是明晚下。”
“明晚有什幺安排?”梁砚问。
听他这幺说,白薇止想起来了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他,因为不知道该怎幺提起,她就一直往后拖延,到现在就不得不说了。
“那个......”其实按道理来讲,白薇止不该这幺纠结的,毕竟她和顾听澜才是合理合法的关系,“明晚我要和两个长辈吃饭......应该还有、我的丈夫......”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明明不是在征求梁砚的意见,但恰恰又像是迫于他的淫威之下,怕他生气,便故作乖顺伏低做小。
白薇止也不知道自己怎幺就在梁砚面前莫名有种背着他做坏事的感觉。
事实上她和梁砚如此这般才是在做坏事。
果然他听明白了她要和公婆一家过个跨年夜,立马脱了她刚穿上的居家服,终于一把撕碎了里面的裙子,破布条一样被他毫不怜惜地扔在地上。
这回被他正面压倒在沙发上,白薇止承受着梁砚带着无理怒气的啃咬,被迫张开腿接受新一轮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
结束后他又没抱她,一个人坐直身体靠在沙发上,也不说话。
白薇止像是一条终于从砧板上逃脱成功回到河流里的鱼,有了劫后余生的喘息之机,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肺腑终于能顺畅工作了。
刚才被梁砚攥得紧,勒痕清晰显现在她细嫩的手腕上,她抚了抚手腕,伸出指尖戳梁砚的腰,哑着嗓音道:“你生气了吗?”
听她无辜的语气就越发恼火。
梁砚坐着没理她。
白薇止见梁砚面无表情,这种样子她太熟悉不过。
他就是生气了。
白薇止想,她让这个骄傲的大少爷成了人人喊打的“第三者”,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便勾勾他的指尖:“别生气了,生气会变老变丑,很难看的。”
梁砚想吐血。
这个小白眼狼连哄人都不会,次次被她气得半死,她还要在一边煽风点火。
“明晚吃饭吃到几点,我来接你。”
梁砚只得自己抚平情绪,再灰头土脸去做她的舔狗。
白薇止难得说了句他爱听的话:“这顿饭也不是很重要,最晚到七点半,很快就能结束的。”
她并不是想贬低什幺,因为这顿饭确实没多重要,就是走个形式过场而已。
顾听澜恰好跨年夜这天轮休,所以饭局就定在了这天。
他虽说是休息,但要是医院的电话一来,照样得立马站起来往医院跑,好在万事平安,到晚上也没接到电话。
难得一天休息,还要和白薇止一起做足面子上的工夫,他无端感到疲惫,只把全副心思放在饭菜上,也没有半点欲望想和自己的父母聊几句家常。
白薇止也不是个能圆滑处理人情世故的人,她只保持着对待任何长辈的恭敬与疏离,同顾听澜一样,默默吃着桌上的菜肴,偶尔被顾听澜的父母问话,才会拘谨地答上几句。
一顿饭在七点半之前就结束了。
顾听澜的父母是驾车来的,饭后便自行驾车离开。
对于顾听澜和白薇止的这场婚姻,顾父顾母抱着老一辈人的观念,认为婚姻就是搭伙过日子,相敬如宾就够了。
眼下看顾听澜和白薇止温温和和地说话交谈,什幺事都有商有量,已经很满足,就算看出来他们两个之间没有半点感情,也不甚在意。
婚姻就是细水长流,没有感情才能长远。
天空飘落了几滴细雨,白薇止目送二老离开,让顾听澜也早点回去。
“有人来接,还是自己开车回去?”顾听澜看见雨幕逐渐变大,他和白薇止都没有带伞,但白薇止也不像急着离开。
“有人来接,应该马上就来了。”她的心情远比刚才吃饭的时候好多了。
“反正雨也大了,什幺时候走都会淋成落汤鸡,”顾听澜笑了笑,“等人来接你了我再走吧。”
白薇止也回了个笑。
顾听澜是个很绅士的人。
干站着等了一会儿,白薇止先开了口:“过年之前你能请出半天假吗,我想去离婚了。”
“半天也许有点难,”顾听澜抱歉道,“一两个小时倒是可以。”
白薇止感激地点头:“可以的,这幺多时间足够了,等我想好了具体的时间就告诉你,民政局就在你医院附近,我先去取号排队,然后快轮到了再叫你出来可以吗?”
顾听澜自然同意,他问白薇止:“你的计划,还在进行中吗?”
白薇止收回了上扬的嘴角,只提了其中一件事:“我打算过年前把工作辞了。”
顾听澜没问另一件:“其实那天听你说了很多,也给了我启示,我那天恭喜你,现在,也该轮到你恭喜我了。”
白薇止看向顾听澜,他的脸上带着希冀的微笑。
顾听澜目视远方的茫茫雨幕,街景随着水雾模糊在视线里,他缓缓道:“本来也打算和你说过年之前去登记离婚,倒是被你先提起了。前阵子医院有个去安德鲁癌症治疗中心交流的名额,这两天申请结果出来,唯一的名额被我争取到了。过完年,我会动身去美国。”
人只活这一辈子。
为自己做主,过由自己操控的生活。
白薇止说的这句话打破了他这几年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他曾一度再无任何对世间的眷恋,颓废地接受现实的折磨,但偶然间被点醒后,才愈发觉得,如果他爱的人还活在世上,一定不愿意看到他了无生机。
人总要向前走,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心里的人,都要迈出脚步去找回自己的路。
“那太好了!真的恭喜你!”白薇止知道顾听澜是外科医生,但他一直在收集血液病癌症方面的资料,安德鲁癌症治疗中心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可以接触到最前沿的资讯,“大概要去多久呢?”
“最少两年。”顾听澜笑道。
白薇止像是自己也得到了梦想实现的幸福,她感同身受地雀跃不已:“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谢谢。”顾听澜罕见地见识到白薇止的另一面,与她认识半年多,今天才感受到她符合年纪的年轻人气息。
白薇止像是被人打开了话匣子,她好奇地问了顾听澜几个与癌症有关的问题,都被顾听澜一一耐心解答。
他用了连外行人都通俗易懂的大白话来解释晦涩生涩的专业词汇,白薇止正听得津津有味,雨幕里冲进来一辆打着转向灯的车,车轮急转后溅起一滩水花,急停在饭店门口。
白薇止被车灯晃了眼,擡起手遮住眼睛,正想着谁这幺没素质,就听见顾听澜出声提醒她:“好像来接你的人到了。”
白薇止眼睛还花着,她伸手按了按眼睑,看清是梁砚来了。
他从车里掏了把伞,撑开后就关上车门走向两人。
“那我先走啦,再见!”白薇止见到人就迫不及待飞奔过去。
顾听澜这一晚上见到白薇止不停地在笑。
面对他父母时,是生疏客套的假笑;听见他要去国外交流时,是羡慕祝福的赞扬;而现在,她在看见了手执黑伞信步走来的男人,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枷锁,不再生出任何多余的感情,又仿佛只剩下感情,毫无杂念地热烈奔向他。
顾听澜在那辆黑车停稳的瞬间就隐约感觉到车内的人正盯着自己这边。
他当下就确定这一定是白薇止说的那个人。
本来还想提醒白薇止尽早离开梁砚,但看见白薇止急切的样子,他顿时意识到她原来在口是心非。
又看见那男人怕白薇止淋着雨,快步上前拦住她的腰,把她紧紧裹在怀里,连伞都自动向她倾斜,雨水浇湿了自己肩侧的大衣也毫不在意,他确实也不必再多言了。
他曾经也将挚爱拥入怀中,自然能看出来,梁砚眼底不加掩饰的爱意。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被人算计好的,谁也不比谁清白。
顾听澜叹息着摇头,只觉得白薇止木讷,理不清自己的感情就算了,怎幺连别人对她明目张胆的偏爱,都分辨不出。
直到两人上了车,梁砚没分给站在廊下的顾听澜半个眼神,他也没有半点身份为人不齿的自觉,直接大摇大摆当着顾听澜的面拐走白薇止。
梁砚替白薇止系好安全带:“跑什幺,雨这幺大。”
“你走得好慢。”白薇止道。
所以她只好先跑过去了。
走得慢吗,他一直都是这个步伐。
“眼睛怎幺了?”梁砚擡起她的下巴,见她左眼泛红,睫毛湿了,像是刚流过泪。
白薇止拍开梁砚的手:“你还说呢,开的远光灯吗,晃眼啊,都快被你闪瞎了。”
梁砚默默承受这一切。
白薇止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她自己也开过车,很明显是近光灯被雨水反射,她恰好看过来时被晃了眼,倒是又怪上他了。
他还没兴师问罪刚才对着她那假老公笑什幺笑那幺开心,就被她劈头盖脸一通责怪。
“行,都是我的错,你说什幺就是什幺。”梁砚不和她计较,却不知道这句话犯了大忌,白薇止那点小性子又被他激出来了。
“梁砚,你为什幺要这样和我说话!”
“我又怎幺了?”梁砚抛出了第二句直男语录,“开车呢,别闹了。”
“你......!”白薇止吵不过梁砚,只好自己生闷气,嘀嘀咕咕小声骂他。
“够了啊,”梁砚听她骂爽了,还不打算停下,“再骂一句现在就收拾你。”
“收拾就收拾,我还怕你不成。”
白薇止用最轻的语气放最狠的话。
梁砚撇头看她,作势打了转向灯就往路边靠。
白薇止立马就怂了:“不要!我不骂了!”
今晚路上车多人也多,梁砚这人随时随地就会发情,真要按着她在车里来,还不如叫她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梁砚觉得白薇止能屈能伸,挺有意思:“立场一点也不坚定,你这性子放战场上,怕不是第一个就要做逃兵奸细。”
白薇止:“......”
她都示弱了他还要嘲讽她,这个男人真讨厌!